三青失笑了,操起地上的一根警棍,起身反抽,不偏不倚击在一个正在爬行的近卫军头上,顿时血肉横飞,“死战也要死的有意义,明明有机会为什么要这么毫无意义的耗下去!”三青非常肯定叶双应该是有备用方案的,从她开战之前态度的变化就能感觉出来。
“我可以不顾我的安危,为了范先生我可以,这就是我的意义!”叶双嘴巴上说着,手上也没停,利刃又贯穿了一个近卫军的喉咙,只不过又退后一步。
三青咬了咬牙,防爆盾后的压力越来越大了,再撑下去也是无谓的消耗体力。闪身离开了防爆盾,顿时前面的“尸体”全部扑到在地,后面的近卫军乱作一团,部分人已经踏着同伴的尸体快速推进。
“既然如此,你是为了范先生,我是为了我自己,就看看今天我们谁更有意义!”三青一手持枪,一手持棍冲了上去。他其实是亢奋的,当他默认了自己是为了自己所作的这一切时,有一种心性被释放的感觉。即便此时面临着无比的凶险,深知突围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他还有想知而又未知的答案,可这些和现在又有什么关系呢?
痛快一战岂不有意义!
左手一棍击在对手的面部——鼻梁骨碎裂的声音——
跨步向前,右手肘击对手的肋骨——清脆的骨头断裂声——
纵身跃起,右脚飞出踢在对手的下巴——对手咬掉自己了自己的舌头——
落地,转身,手中的警棍刺出,贯穿对手的嘴巴——
三青目光凌厉,身手干净利落——为了自己,战意十足。
可是——
打开了闸门的渠道,洪水如井喷式涌入。三青身手再好,也难以抵挡越来越多的近卫军,倒在地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原本并不宽敞的空间,更是难以施展,身上也连连中招;身后的叶双也被近卫军逼到正厅,很快,前后夹击,两人就被围在卧室之前。
近卫军将他们围住之后,没有再动手,而是用防爆盾做了一道防御,外围密密麻麻挤满了人。
两人背靠背被挤在卧室门前,再往后退就是烈火焚身。
“怎么样?死战的感觉如何?”叶双气喘吁吁的说。
“死战就是死战,你想我说很痛快吗?”三青自己都觉得奇怪能说出这种话来。
“你一定要我把话说得那么直白嘛?”
“你什么意思?”三青有些错愕。
“我的意思是,为了自己的死战,感觉如何?”叶双笑了笑。
三青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叶双已经看穿了自己。
“往生者皆为尔尔,不死不休是为涅槃!”叶双轻声念了一句。
“这也是你哥叶奇的诗句?“
“是,是我哥《灭世之门》里面的短句“。
“你哥叶奇的事……我很抱歉“,三青的声音很轻:”但是,我并不后悔……“。
叶双握紧了手中的利刃,“我知道,但是你懂了吗?“
三青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见前面的近卫军纷纷让出条道来,从外面挤进来一个络腮胡子,就像赴约来迟的老友,带着一脸的歉意。
“对不住,对不住啊,三青科长,本以为您能坚持半个小时,没想到二十五分钟还差一分半钟就被控制了,不是我们太英勇,而是您太让人失望了,对不住啊!“
司马耀笑的五官都快挤成一团,他夸张的望了一眼三青的身后,“哎呀,三青科长,您现在是绝境了啊,这火烧的有点猛,进去了还出得来吗?要不您再向正门试试突围?”
三青闻言居然一丝愤怒都没有,从嘴里就吐出四个字:“好久不见!“
“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司马耀没有反应过来三青是什么意思,就顺着他的话说。
“司马署长,您的脸还疼吗?“
司马耀本来还笑着脸瞬间就凝固了。
没有人会接受面对面,当着这么多下属揭伤疤的;自己提可以,但是别人提却是两回事了。
“想来应该是不疼了“,三青冷哼了一声:“不过你实在应该要好好想想怎么回去向王复命。”
司马耀已经笑不出来了,大概已经猜到三青话的意思了。
“司马署长,做了这么周密的部署,四个小队竟然用了将近二十五分钟才控制住局面,而对方只有两个人,您觉得王能接受这个事实吗?”三青接着说:“再说,近卫军可是王的脸面,是精英中的精英,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在鹿都第一次投入行动吧?”
司马耀选择了沉默。
“您一定在想,没事,反正他们死不了,他们很快就会恢复过来,对吧?”三青笑得有点不怀好意。
“那是自然,在鹿都没有王的允许,谁都死不了!”司马耀也笑了。
“司马署长,您再仔细清点一下,这些倒下的近卫军有几个不是伤在头部的?”三青笑得前俯后仰,在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司马耀的脸就像被鞭子抽了一鞭更加难看,在鹿都即便都是不死之身,但只要头部受到了重创,自我恢复至少也要一个月,如果是被直接破坏掉,自我恢复至少也要在三个月以上。
“司马署长,您不是数过我的子弹吗?算上您派去密杀我的那六个人,还有多少颗近卫军的人头,也别忘了被我用警棍招呼过的?“
“还有被我砍掉的“,叶双在边上淡淡的说了一句。
三青笑的更开心了。他不但了解王,也了解王的手段,对付办事不力的人,只有一种手段,就是镇魂惩戒!
没有什么比折磨灵魂更加残忍的手段!
因为肉体可以消亡,但是灵魂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