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李正渠大儿子也是在县里警察局上班的,见过的惨案不少,所以还勉强内压制住内心的恐惧感,李正渠大儿子提着煤油灯慢慢的迈入了大堂之内,来到大堂内后,他环视了一圈地上那四具无头尸体,四人的尸体除了肩膀以上没有脑袋外,四肢都是健全的,都是以平躺的姿势摆在地上,而且每具尸体的胸口处都看得到一个一寸宽的口子,从那口子里渗出的鲜血已经把上半身完全浸透,李正渠大儿子看出来这四具尸体胸口处的那道口子是匕首插进去又拔出来后留下的刀痕,而且他暗自感叹这大黑龙和三品果然下手凶横,每一刀都正中心口,绝对是一刀毙命。不过同时也让他想不通的是,既然大黑龙和三品都已经用刀子捅心脏杀死了李盘一家,可他们为何又要将李盘一家人的脑袋全部砍掉,这着实令人发指,这种做法已经近于变态,大黑龙和三品虽然心狠手辣,可也没有变态如此地步吧。
李正渠大儿子走在那具男尸旁边慢慢的蹲下了身子,这具尸体是李盘的,李正渠大儿子提着煤油灯在尸体上照了一圈,最后将灯光锁定在了尸体的脖子处,尸体脑袋和脖子的断裂处皮肉绽开,鲜血正缓缓的从脖子的断裂处渗了出来,李正渠大儿子看到有一些肠子状的物体从尸体的上半身涌到了气管口,不忍直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李正渠的大儿子却发现了一件更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他注意到,那尸体的脖子断裂处的一圈皮肉竟然呈现出锯齿状参差不齐,这说明什么?李正渠的大儿子是在县城里警察局做警察的,平时也学过一些西洋传过来的刑侦技术,他看得出来,这个伤口是撕裂造成的,而不是什么利器所致,也就是说,李盘的脖子是被外力从肩膀上活生生撕扯下来的,而不是用利器砍掉的,他赶紧又查看了一下其他三具女尸,发现另外三具女尸的脖子断裂处也呈现出参差不齐的锯齿状,这个发现让李正渠的大儿子大吃一惊,额头上不禁出了一层冷汗,,他赶紧又环视了一圈大堂之内,没有发现这四人的脑袋,顿时,一股脑的疑问涌上了李正渠大儿子的心头,大黑龙和三品既然已经用刀子杀了李盘一家,为何还要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把李盘一家的脑袋全部砍下,准确的说不是砍下,而是活生生的从脖子上拧下来,这得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到把一个人的脑袋从脖子上拧扯下来,大黑龙和三品这两个家伙虽然生的威猛,但是毕竟他们也是人,是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更何况自己在村口见到大黑龙和三品时,也没见到他们手里有什么东西,也不曾听他们说过用到了这么残忍的杀人手法,那李盘一家四口的脑袋去了哪里?这些问题着实让李正渠大儿子费解。而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李正渠大儿子又发现了另外一件更诡异的事情,因为李正渠大儿子重新审视了一圈地上的这四具尸体,四具尸体躺在地上的动作看起来并不生硬,没有做出一些挣扎的动作,都是自然的平躺,四肢相对较为放松,也就是说,大黑龙和三品这杀这几人的时候几乎都是在瞬间完成的,以至于他们根本没反应过来刀子就插进了胸口取了性命,但是这样的话问题又来了,如果是大黑龙和三品在杀了李盘一家后,又立马取下他们的人头,这个时候遇害者刚刚死去,虽然心脏停止了跳动,但是神经中枢还是存在的,所以这个时候要是活生生的从死者的肩膀上取下神经最集中的脑袋,那尸体肯定是要做一些生理性的反映的,比如说双手直立起来,或者拳头握紧,双腿弯曲挣扎之类的动作,直到他的神经完全失去作用,这个时候死者便会保持一个僵持的动作,而李盘一家的尸体四肢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也就是说,他们一家人的尸体在被取下脑袋的时候,神经中枢已经完全放松,而学过一些西洋刑侦的李正渠大儿子知道,一个人从生理性死亡到神经中枢完全停止,中间至少有一刻钟的间隔时间,这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是大黑龙和三品在杀了李盘一家后再取下他们的脑袋,那这两个行为之间至少间隔了一刻钟,这么一来就更矛盾了,因为一般来说杀人越货者无不争分夺秒,一旦事情办妥以后就立马撤离,生怕被他人发现,哪有留下来再等一个刻钟就为了取四个死人脑袋的道理,而且,李正渠大儿子回忆了一下刚才的事情,从自己送大黑龙和三品二人到李盘家门口,再到自己在村口和大黑龙二人汇合,这中间的时差最多也就二十几分钟,如果除去他们二人来回路上费去的时间和作案花费的时间,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们等待死者神经停止再取脑袋,而且像大黑龙和三品这样的人,杨浦怎么会知道什么中枢神经停止之类的说法,所以,最后李正渠大儿子推测出了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答案,那就是李盘一家是大黑龙和三品杀掉的,但是李盘一家人死后,大黑龙和三品应该就离开了,而取走这几具尸体脑袋的应该另有其人,这是个让李正渠儿子手心发汗,汗毛倒立的问题,会是什么人在大黑龙和三品走后又来了李盘家取走了李盘一家的脑袋,难道村里还隐藏什么不为人知的人或物?想到这里,李正渠大儿子突然又想到自己在进门时在李盘家院门口上看到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血手印,那些血手印中有的比正常男人手掌还大,有的却比女人的手掌还小,这明显符合大黑龙和三品二人的手章尺寸……
李正渠大儿子想到这里,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不敢再看地上的那几具尸体。
“李队长……你是警察……你觉得这到底是咋回事……那两个贼人到底云鹤李盘有啥深仇大恨要下如此的狠手?”这时,一旁的一个青年问道。
“不……不知道……或许就是为了钱财……才杀人灭口的……”李正渠大儿子说道,一边慢慢的往大堂外退去,因为他觉得这个地方着实有些让人心里有一种越呆越发毛的感觉。
“好了,大伙赶紧撤出来!把李盘家里封起来……明天一大早我就回局子里,到时再让我们局里刑侦科的人过来看一下!”李正渠大儿子说道。
大伙一听这话,赶紧从大堂里撤了出来。
李正渠大儿子带着众人撤出了李盘家院子,然后讲李盘家大门关了起来。
“好了,大伙都早点休息吧!急的村口那两具尸体大家也不要去碰!以免破坏了取证现场,再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天亮后我就回县城!”李正渠大儿子对众人说道。
众人闻言,也只好散了回去,但是大伙心里都在打着算盘,这到底是何方来的贼人,为什么偏偏打李盘家的主意,明明在这木子村里当属李正渠才是最富有的人,土匪抢人一般不都是抢最有钱的吗,而且就算是土匪误打误撞进了李盘家里,可是一般的土匪都是只图钱财不图人命,而这两个贼人却杀手有些狠,杀了李盘一家不说,还把他们一家的脑袋也都砍了下来,这哪是为了抢钱,这明明是有着深仇大恨才干的出这事!虽然村里见到这一幕的人都很疑惑今晚所发生的事情,可是疑惑归疑惑,大伙也只能是在心里疑惑,后面的事情只能是等明天警察局里的人来了再说。
众人散后,李正渠大儿子也赶紧回了家里,此时李正渠早已是在家里等着大儿子的归来,因为为了想要避嫌,李正渠刚才从村口回到村里后直接带着另外两个儿子和下人们回了家里,并没有跟着大儿子和其他人一起去李盘家里看个究竟。
见大儿子回来了,李正渠急忙问道,“儿啊……那边到底啥情况?”
大儿子没有回话,而是阴着个脸直接朝大堂走去,来到大堂后,大儿子赶紧关了大堂门,“爹……我二弟三弟他们都睡了吧!”
“都去睡了,一回来我就让他们去休息了!‘李正渠急忙说道,“儿啊……那边到底啥情况,没有留下啥线索吧!”
大儿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阴着个脸半天不说话,李正渠见大儿子从李盘家里回来后这副表情,心想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便赶紧坐在了大儿子旁边,急问道,“儿啊!到底怎么了,你快给爹说说啊!”
“爹……出情况了……”大儿子挠着脑袋苦眉说道。
李正渠一听这话立马大惊失色,“什么……出情况了……出什么情况了……”李正渠最怕那二人做事不利索败露了什么。
“李盘一家……都死了……而且……他们的脑袋都不见了……”大儿子说道。
李正渠一听这话,惊得半天合不拢嘴巴,“你……你说什么……他们一家脑袋都不见了……大黑龙和三品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应该不是他们干的!我已经初步勘测过了,那一家四口的脑袋都是在死后被人活生生被人从脖子上拧扯下来的……而不是用什么利器砍下来的!”大儿子说道。
“什么……是被人给拧下来的……这……这怎么可能……要把一个人的脑袋从脖子上撕扯下来……那得多大的力气……儿啊……你是不是看错了……”李正渠有点不相信!
“不会错的,我毕竟也在警察局呆过几年了,什么样的人命案没见过,利器所致的伤口和撕裂造成的伤口我还是分的清的!”大儿子肯定的说道。
“那……那你凭什么说不是大黑龙和三品干的……他俩都承认他们杀了李盘一家了……而且……这事除了他们……也没人干的出来啊!”李正渠说问道。
“哎呀……爹……你咋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一个活人无论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把一个人的脑袋从脖子上扯下来……而且……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我在李盘家院门上发现了密密麻麻的几排血手印,这些血手印要么比男人的还大,要么就是比女的还小,完全不符合大黑龙和三品二人的手掌尺寸!”大儿子说道。
李正渠听了这话,傻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良久,李正渠才慢慢的抬起头说道,“这么说……在大黑龙和三品离开李盘家之后……还有人去了李盘家里……可这……会是什么人呢……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们会不会看到咱们和大黑龙交易的场景……如果这样的话……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咱们现在连这是谁干的都不知道,把柄可就完全捏在别人手里的!”
大儿子闻言却一言不发,闷了一阵后,才说到,“爹……我觉得你是想多了……”
“想多了……为啥这么说?”李正渠不解的问道。
“你也不想想,哪有人力气大到可以把人的闹到从肩膀拧下来……而且……还有他们家门上那些血手印……我觉得……有点不像是正常人留下来的!甚至……可以说不像是人留下来的…”大儿子皱眉说道。
“啥……不像是人留下来的?那是什么留下的,你不是说那是人的手印吗?儿啊……你到底啥意思?你是说这件事可能是东西干的?”李正渠在说到“别的东西”那几个字的时候压得特别请,因为他听儿子这么一说,全身也立马感到一阵鸡皮疙瘩,难道村里又出了怪东西?
“哎……我现在心里发毛的很……”大儿子愁眉苦脸的说道。
李正渠闻言也是一言不发,坐在那里愁眉苦脸,因为父子二人都没想到本来只是想叫大黑龙和三品过来杀了李盘出出气,可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