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灭之后,所有人都像是被定身法定住,站着不敢乱动了。
燕子哆哆嗦嗦地抓住邵大妈的胳膊。
邵大妈也怕的厉害,嘴里不停地念叨,“我的老天爷,这是咋回事啊?”
不得不说这个张大锤子的胆子还是大些,虽然刚才也做了噩梦,并没有没吓到,对着祝旗开我们道,“你们在这站着,我去拿手电。”
说完,他摸着过道的墙壁,很快摸到了他自己的房间,听得哗啦一声,也不知道他撞到什么了,再接着就有昏黄的光照射了过来,他找到了手电。
我们重新聚集在了一块,祝旗朝着周围小声地喊道,“恭磊!恭磊!”
没听到有声音回应。
“他们两个会不会出去?”我一边注视这黑漆漆的宾馆里的情况,一边问祝旗开。
祝旗开还没回答,张大锤子抢着道,“不可能出去,大门是在里面锁的,而且一楼所有的窗户,都加了防盗窗!”
可两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的不见了呢?
我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噩梦,我怕他们两个也遇到了麻烦,对着祝旗开道,“去四零五看看。”
我觉得那个死去的女人的鬼魂有可能还在,说不定魅惑了两人,使他们离开了自己的住处。
当我提到四零五,我看见电灯光下,他们几个人的脸色怪异,显然是很害怕。
但现在两个大活人失踪,不找又不行,张大锤子打着手电,和邵大妈一起,慌慌张张地找到了四零五的房卡。
五帝钱在我的手心,此时已被相炁浸润的温热,随时可以用来打鬼驱邪,在张大锤子将四零五的房卡找来后,我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他们几个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在后面跟着我。
上楼的过程中,张大锤子将手电不停的乱照,希望能发现宾馆中异常的地方,或者找到失踪的两个人。
但是没有。
就在我踏上四楼的时候,猛然发现一道黑影嗖的一下在过道那头一闪而过。
我忽地停了下来。
他们四个人本来就很害怕,我这一停,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小声问我,“咋了?”
他们都是普通人,面对邪异的事情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此时我是他们的主心骨,虽然此时心中也怕,但片刻之后就道,“没,没事。”
当我们来到四零五,张大锤子将手电一照,所有人都是一愣,四零五的门竟然是开着的!
白天的时候我和祝旗开来这儿看过,我虽然让祝旗开以后多通风什么的,但他还是习惯性的掩上了门。
我转头小声地问后面跟着的邵大妈,“这门是你后来又打开的?”
邵大妈脸色惊疑不定,“没,没有,我没动它。”
我的后背又是一阵发紧。
难道是那个黑影子弄开的?
那个黑影子,到底是什么?
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看到它的样子,它行动极快,还隐藏在黑暗中,我感觉无论是住在这宾馆的人做噩梦还是梦游,甚至是之前四零五的女人的死,都和它有密切的关系。
四零五的房门虽然开了,但还是没有找到两人的踪迹。
难不成他们住到了其他的房间里?
祝旗开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对着邵大妈和燕子道,“去把所有的房卡都拿来,一间一间房的找!”
这宾馆很大,房间极多,从一楼到四楼,差不多有二百间房,一间一间地找下来,那还不找到天亮去了?
可现在我们又没有好的办法,我只得护着他们一起下楼,要把所有的房卡都拿出来。
走到一楼的时候,我看见四楼出现的那个黑影再次出现,行动快的简直没法描述,像是光影一般,直接消失在了一楼通道的尽头。
在他们所有人去拿房卡的时候,我不自觉地朝着这个黑暗的通道中走了过去。
我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个声音特别小,要不是我全身贯注地在防备那个黑影子,估计都听不到。
“嘘,别说话!”我对后面的逐间开门的他们几人喊了一声。
等他们停下走动之后,我感觉这个声音好像是从通道的最里面传过来的。
而通道的最里面,好像是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非常的厚实,我将其慢慢地推开之后,耳中立马传来的,是女人亢奋的靡靡之音。
在这里听到这样的声音,我没有血脉贲张的感觉,反而觉得毛骨悚然!
手中的五帝钱抓的更紧,悄声顺着楼梯往下面走了几步,在黑暗里,我马上看到了一副少儿不宜的画面。
在地下室摆放的木箱子上,一个女人正躺在上面,上衣散乱,身体像是花朵一样开放,白白的双腿乱抖;而一个男人光了脊背,按着那个女人,正在上下拉锯一般的蠕动。
似乎正是我们要找的恭磊和金珍珍!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我们上面弄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两个竟然没听到?!
我们发疯一样的找他们,谁知道两人竟在这黑漆漆的地下室中干这样的调调?
等张大锤子他们随后跟来,将手电的灯光一照,两人才惊慌失措!
恭磊爬起来侧转了身子,而那个金珍珍则赶紧拢好了衣服,蹲在了地下。
燕子和邵大妈一直跟着我们,看到这不该看到的画面,两人急忙捂脸转头。
就在他们两人拢好衣服之后,我看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黑气缩到了他们身下的木箱子里面。
本来要离开的我站着没动。
遇到这样的事,本来该我们回避,见我们不走,那个金珍珍马上捂着脸低着头,从我们身边跑了过去,恭磊站在木箱子旁边不停的乱扭头。
我觉得怪异有可能就出在这个木箱子里面!
见我又要下去,祝旗开从张大锤子手中要来的手电,“你再去找把手电来,用发电机把电给发了。”
等着几个人转身走了,祝旗开这才走了下来,冲着恭磊就骂,“你在我这搞什么飞机?”
手电照下来的时候,我发现恭磊的眼睛发红,精神呈现出一种可怕的亢奋状态,嘴里道,“我,我错了。”
出了这样的事,祝旗开感觉脸上很没有面子,“在什么地方不行,你为啥非跑到这地下室来?”
恭磊开始不敢反驳,见祝旗开好像有要开除他的意思,马上道,“这儿……”
他这儿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这儿……刺激。”
接着他又道,“老板……不全怪我……是她勾引我的!”
我心中一阵无语,他们两个不会是每天有人住宿的时候,都会来这里吧?
祝旗开被这个恭磊气不打一处来,“刚才喊你们,没听到么?非要等我们找过来?脸都没了!”
恭磊啊了一声,“啊?我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啊。”
此时我靠近了那个大木箱,发现上面除了铺了一个毛毯之外,木箱边缘都用铆钉给钉死了,我回头冲着训斥恭磊的祝旗开道,“这木箱里面装的也是杂物么?”
祝旗开哦了一声,不过我明显地感觉到他神态不自然。
因为在我问他第二遍的时候,他已经让恭磊滚蛋了,并且要回了他的地下室的钥匙,不准他以后再来这里。
我怀疑这个木箱里面绝对有奇怪的东西,如果没有什么,祝旗开是不会用铆钉钉起来的。
见他不愿说,我又道,“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再出什么事,你就不要来找我了!”
祝旗开脸色似笑非笑,“这里出奇怪的事,和这箱子没关系吧?里面装的是一些我私人的东西。”
见我态度坚决,非要开这个箱子,祝旗开这才小声道,“这是湿地公园挖湖心岛的时候,从里面挖出来的玩意,后来太显眼了,就惊动了有关部门过来,我也不敢弄走了,就放在了这儿。”
我马上一个激灵,“是古墓里面的东西么?”
祝旗开嗯了一声,“不是,古墓里的东西我哪敢乱拿啊。”
我有些生气,“这么重要的事,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
祝旗开哎呀道,“我觉得这事和楼里的人做噩梦没有关系啊,也就没说。”
我让祝旗开将木箱子打开,我要看看。
祝旗开既然已经向我坦白,就没有死守这木箱子的必要,地下室中竟然有他留下的起钉子锤,三两下就将木箱子上的铆钉给弄掉,然后掀开了木箱的盖。
我立马看到里面是一个灰色的大棚布,祝旗开弯腰将那布扯开,我马上看到的是一个大的石槽,里面放着一块铜镜,还有数十枚铜钱。
这石槽估计有二百斤左右,怪不得祝旗开放在这里就不管了,他也不好捯饬。
而上面的铜镜和铜钱,像是铸在了石槽上,我掰了一下,竟然掰不掉。
难道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跟这个大石槽有关系?
石槽成精?
我去,这不太可能吧?
虽然《搜神记》一书中记载了东海石龟成精一说,说东海求子祠堂前有一石龟,有求子夫妇为了求子,甚至交合于其上,年深日久,石龟得人精气,而活转了过来爬走了!
可那毕竟是神话传说。
但我忽然觉得,这个宾馆中怪异的事情,有可能和恭磊、金珍珍的夜间来此的勾当有关。
野合生秽气,秽气生阴邪,我马上拿了朱砂,在这个石槽上画了几道,弯腰将其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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