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这榜眼和探花都死在这里,我们应该怎么办呐?”
县衙里一个捕头跑了过来,一脸担心的,问道。
县老爷正在起头上,见到这不知死的跑过来询问,当即就是一巴掌打到捕头脸上。
“混蛋!你说我要你们有什么用?一个个平常不是威风的很吗?怎么?碰到妖怪就都吓破胆了?怎么办?怎么办?一甲三个人,两个死在了这儿,老爷我能怎么办?”
这捕头被打了一个耳刮子,半边脸肿胀起来,用手揉了揉到了一边蹲着不敢说话。
可是这捕头心里却把县老爷上下十八辈祖宗都骂了个遍,他们是捕头,又不是道士!哪里会捉妖呀?而且这两个妖怪把半个新源镇都变成了废墟,哪里是他们这些凡人能够插手的呀?
“老爷,要不我们就不向皇上禀报了吧?皇上要是知道了这事,非剐了我们呐!”
县老爷揉了揉已经开始疼痛的脑袋,实在没有办法。
“当然要禀报,就说新源镇遭了天灾,把榜眼和探花的名字随着死亡名单一起递上去,就不要特意禀报了!”
新源镇的县官将此次的伤亡当做天灾禀报皇上,可如此大规模的妖怪暴乱,京城却是早早的就收到了消息,大臣早早的就把奏折拦下,得知了莫之行和赵鸿运死亡的消息,传达给了皇上。
皇上当即震怒,他一次科考就选出了这么三个有用之人,竟然一次就死了两个!震怒中的皇上当即下令要革去新源镇县令的职位。
可有大臣却出面阻拦,劝皇上将此事暗中处理,让后面名次的进士替补到榜眼和探花的位置上,此次事件一出,必定会影响到朝廷在才子们的地位。
所以不可重罚新源镇县令,反而应当全力补助,让县令厚葬二位才子,以维护皇家在众臣子心中的地位!
如此,这福大命大的县官非但没有因此事掉了脑袋,还领了朝廷所发放下来的大笔赈灾援助,并接到圣旨,要厚葬二位才学之士!
县令自然是欢欢喜喜的接了圣旨,大手一挥,吩咐下人,召集新源镇所有的民众,为两位才子举办丧礼!场面一定要大!不能辜负皇上的期待!
如此一来,遭受重创的新源镇的首要大事,便成了厚葬赵鸿运和莫之行,而不是重建新源镇。
村民们在县官的威胁之下,全部出来参加二人的葬礼,县官请了附近最好的乐队,让风水和尚挑了一块风水最好的墓地,准备将赵鸿运和莫之行二人厚葬!
两个棺材下葬,纸钱被扬的漫天都是,纸扎,纸人被堆放在一起焚烧,和尚道士纵列两旁,为赵鸿运和莫之行二人念经超度,好不威风!
可是,道士和尚们才刚刚念起经文的时候,这天上却是忽然将起了大雨,瞬间将纸扎浇灭。
这雨下的忽然,只一瞬间大好的晴天便被厚重的乌云覆盖,瓢泼似的大雨哗的一声掉落。白昼忽然化为了黑夜,片刻期间便将正片大地浇了个透彻,狂风大作,蹊跷的很。
县官见这雨下的异常,风吹得诡异,心中生惧,忙带着下人离开墓地,村民们也都骂骂咧咧的冒着雨回到家里。
然而,正在村民们因为暴雨而回到家里的时候,一只花豹却在雨中出现,渐渐的朝着莫之行的坟墓走去。
只见这花豹右肩处有着一个深得见骨的伤口,血液早已经结疤,因这伤口而行走不稳的花豹不顾雨势,到了莫之行的墓碑前停住。
虽然花豹的伤势严重,虽然这雨势下的大,可是花豹仍是以一种坚挺的身姿端坐在莫之行坟前,挺直了背,凝视着前方,陪伴着这孤坟。
雨水下了整整三天,这天地间的一切都被这雨水洗刷干净,一切污秽被雨水带到地面上,流入这大地之中。树叶接受着雨水的冲刷,随着雨水的滴落而点着头。
花豹在雨中在坟墓前蹲了三天,大雨过后,天色逐渐晴朗,可是这天的阴晴,却仿佛打动不了这花豹一般,花豹仍是以那个姿势,以那样的气势端坐着。
树上残留的雨水一滴滴滴落,滴到花豹的头顶,溅成了两个水花,绕过了花豹的眼睛,将它的眼睛洗刷的更加清澈,然后,顺着它眼角下的黑线,滴落到地面上。
雨停之后,有人来看过莫之行的坟墓,却被这只花豹吓破了胆,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家中。
然而,这野兽虽然能够吓得了一个成年男子,却吓不了一个男娃。
在男子离开墓地之后,一个小男孩来到了莫之行的坟前,当他看到了莫之行坟前的花豹时候,鼻头却是一酸,眼泪瞬间从眼睛上流出,红着眼睛,哽咽着叫了一声。
“娘~”
这一字带着哭腔的叫喊,惊动了那一直以来如同雕塑一般的野兽。
花豹回眸,天上的云被风吹动,阳光照在了男娃的脸上,这男娃的脸映入花豹的眼眸,这野兽,流了泪。
“娘!”
只瞬间,莫元便是满脸的眼泪,迅速的朝着花豹跑过去。
花豹动容,身子从地上站起,却有想要离开,可是在它犹豫期间,莫元已经抱在了花豹的身上。
“娘!干爹他!孩儿错了!孩儿不该相信那个狐狸的!”
野外,坟地,男娃抱着一个受了伤,断了一截尾巴的花豹哭泣,声音之凄惨感染了这一片天地。雨水滴落地面的声音,微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仿佛都是为了男娃的哭泣而伤心一般。
“元儿莫哭,还有干娘在呢!”
一阵微风吹过,伤残花豹变成了凄凉女子,一个美貌,凄凉,可怜的女子。
华氏摸了摸莫元的头,强忍着眼泪,安慰着这个年纪尚小的孩子。
“娘!我饿了,咱们回去吧。”
莫元哭的累了,让华氏带他回家,可华氏却再也忍不住眼泪,抱着莫元痛哭。
“元儿,咱们不回去了,娘带你去一个别的地方,哪里也有好吃的,娘给你做~”
莫元点点头,看见华氏流着眼泪,用粗糙的小手为干娘拭去眼泪。
“走!”
华氏强硬的笑了笑,同样为这个小孩子拭去眼泪,站起身来,牵着莫元的小手,离开了莫之行的墓地。
“元儿,你是如何知道干娘身份的?”
“干爹临死前告诉我的...”
“干娘,我们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
新源镇外,山林之中,连续三天的暴雨让山中焕然一新,一颗古树下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小的洞窟。洞窟前的一张宽大的树叶遮住洞口,透过缝隙仿佛能够看到一个白绒绒的小家伙。
连续三天的暴雨停歇,树叶随着微风飘落,阳光透过山林中树木的间隙照进这小小的洞窟之中,照在了那一片雪白之上,白色蓬松的毛发散发着微微的光芒。
阳光温暖,让这个小家伙渐渐松开了保暖的两根尾巴,露出了一个精致,可爱的面容。
小狐狸因这阳光的照射,从沉睡中醒来,一缕阳光照射到小狐狸清澈的瞳孔之中,让小狐狸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晃着两根异色的尾巴从树洞里出来,回头疑惑的看了看这颗古书。
这树上何时出现了一个树洞?
小狐狸抖了抖身上的泥土,身上散发出微微光芒,身形逐渐变化成为一个高挑女子,细长细嫩的双腿,蓬松的尾巴在身后摇晃着,头上再顶上两个狐耳。
白色的头发下面是一张精致,妩媚,漂亮的脸庞,虽然是个妖怪,却看着如此的漂亮妩媚,让多数男人都为之动容。
“狐狸,你醒了?”
狐狸的脑海中,赵鸿运正守在她的身边,在她苏醒之后的一声问候,让她想起了小时候赵鸿运的脸庞,让她不由得有些脸红。
从小时候开始,每次自己沉睡,他都喜欢在一边守着,看着自己醒来呢!
“呵~”
狐狸的嘴角不由得上扬,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怎么?还要回去京城的客栈吗?”
赵鸿运淡淡的询问狐狸,不过答案不必狐狸说他也知道。
“当然不回去了,先在其他城市寻一个住处住下罢!然后想办法联系石兴文!”
赵鸿运都已经死在了新源镇,他们怎么可能还回去京城呢!
狐狸说着,朝着太阳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脸上的神情十分的愉悦,经历了几乎将她摧残的暴风雨之后,这天也终于要晴朗起来了。
“想必石兴文这个家伙,也已经知晓了莫之行的死亡消息了。”
狐狸从山林中走出去,在完全走出树荫之后忽然变成了一个武林女子的模样,手中也再次出现了那个在战斗之中屡次救她性命的那把刀。
狐狸爱惜的抚摸了下这把刀,这刀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不过,可真是个宝贝呀!
狐狸寻了一个客栈暂且住下,想了办法去联系石兴文,而石兴文却是早早的就得到了姜仲的一百万两银子的报酬,寻了一个花天酒地之地,叫了好酒好菜好姑娘,正要一醉方休。
新源镇传来了赵鸿运死亡的消息,如此说来,狐狸也已经命丧西天。这一百万两银子可就让他一人独吞,这等得好事,他如何能够不来庆祝一下?
“可是,没想到那个莫之行身边竟然有着如此修为的妖怪护着,竟然让狐狸都一同丧命,怪不得赵鸿运说一百万两银子要莫之行的命不值得!”
石兴文喝了一杯酒,正在沾沾自喜之际,身上的八卦翡翠却是忽然发出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