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去了抚仙湖?”薛连贵的脸色变了。
我也有些吃惊,直勾勾的盯着陈虎子,这小子去了抚仙湖之后,才沾染到了这么多的阴煞?
陈虎子一咬牙,说道:“没错,我的确是去了抚仙湖!”
“你去抚仙湖做什么?”我急忙问道。
陈虎子看到事已至此,咬着牙的说:“大师,我就和您说了实话吧,我这几年的确赚了点钱,但却是在捞偏门……”
“什么意思?”薛连贵沉声问道。
陈虎子跺脚说道:“就是平时倒卖一些奇货,收入也不是很多,后来有人商量我,让我倒卖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你都卖过什么?”薛连贵有些不高兴了,因为陈虎子的话,似乎有些问题。
陈虎子有些怂了,“大师,我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倒卖几棵树……”
我的目光有些凝重,这陈虎子有些不老实,他肯定不是倒卖几棵树那么简单,倒卖几棵树的话,能够攒下这么大的家业?在我看来,说不定倒卖的都是一些珍稀品种。
在滇南的原始森林里面,可是生长着不少珍稀植物,那些植物可都是受着国家法律保护的,这王八蛋要真的做了这种事情,虽说算不上是伤天害理,但也绝对称不上好人。
“前几天有人和我说,倒卖那些树没什么利润,真想要干一笔大的,就去抚仙湖看看,都说抚仙湖最近有些异常,水里面总是飘出来东西……”陈虎子绝望的说。
“都飘出啥了?”我问了一句。
陈虎子哀声说道:“其实也不是飘出来的,大家伙说那抚仙湖下面有东西,然后几个人就潜水进去了,说是要捞几具尸体出来,那东西要是能卖出去的话,肯定能赚大钱……”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瞪着陈虎子,没想到这年头什么人都有,竟然还有人倒卖尸体。
薛连贵沉着一张脸,愤恨的说道:“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古尸能动么?”
“我也不知道啊,都说有些外国人就偏爱这一口,说是喜欢收藏古尸体,而且给的价钱还特别高……”陈虎子说了一句,然后接着道:“不过我们也没捞出什么东西,几个人下去之后……”
“下去之后怎么样?”薛连贵急忙问。
陈虎子说道:“昨晚下去之后,接连死了两个人,到现在都没出来……”
我愣了一下,心底有些惊骇。
薛连贵将孩子放好,站起身子,在屋子里踱着步子,脸色一阵的阴晴不定,就连我的脸色也变了,这死了人就不是好事,而且还是去盗取古尸的,说不定犯了什么忌讳。
“大师,我家孩子有救么?”陈虎子急忙问道。
薛连贵猛地转身,冷冷的说道:“道爷我现在问你,你去了几次抚仙湖?那抚仙湖里面,到底死了几个人?”
陈虎子愣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大师,我……”
“说实话!”薛连贵怒了。
陈虎子一看薛连贵这样,急忙嘟囔着说:“一共去了四次,在里面死了八个人了,我们……”
“死了八个人,你们还敢去?”薛连贵怒道。
陈虎子的脸色一白,急忙摇着头的说:“不敢去了,我真的不敢去了……”
“晚了!现在都出事了,你知道自己不敢去了?你早特娘的干什么去了?你知道抚仙湖有什么么?你这就是在找死……”薛连贵几近咆哮的道。
陈虎子吓坏了,身子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大师,您要救我啊……”
这时候,陈虎子的老婆也跑了过来,也跟着跪在了薛连贵的面前,哭着喊着救命。
我看了一眼薛连贵,感觉薛连贵的身子都在发颤,他每次生气的时候都会这样,当初张默一晚上打干了所有的电话费,薛连贵就是气的身子发颤,骂了一上午的人。
陈虎子和他老婆都吓坏了,哭哭啼啼的看着薛连贵。
薛连贵沉默了好长时间,才一咬牙的说道:“你们家的阴煞已经染上了,问题就出在你的身上,你想要平安无事的话,恐怕是不可能了……”
“那怎么办啊,大师!”陈虎子急忙问道。
薛连贵冷笑了一声,“怎么办?好好的人间正道不走,非要跟着出去捞偏门,这种钱有命去赚,那也要有命去花。”
“大师……”陈虎子痛哭的说。
薛连贵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告诉我,是谁商量你去抚仙湖的?”
“是……”陈虎子有些犹豫,一时间不敢回答。
薛连贵瞪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那就当道爷我没来过,你们家孩子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告诉大师?你要是想死的话,就别拖累我和孩子……”陈虎子的老婆急了。
陈虎子痛恨的说道:“是镇子里的林腾……”
“林腾?”薛连贵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一挥手,在房门甩下了七根银白色的钉子,转身出了门。
陈虎子以为薛连贵要走,急忙站起身子,追了出去,再一次的跪倒在了薛连贵的面前,痛哭着哀嚎道:“大师,您行行好吧……”
“带我去找那林腾……”薛连贵淡漠的说道。
“好!好!”陈虎子急忙点着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带着薛连贵走出了院子。
我急忙的跟上,心底却有些凝重,如果薛连贵说的是真的,抚仙湖是小姨妈的最后一站,那么陈虎子嘴里的林腾,恐怕就不会那么简单。
要知道,这年头想要捞偏门,那可需要一定的勇气,尤其是倒卖古尸这种事,虽然时有发生,但绝对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干的。
我有种不好的感觉,这林腾似乎别有目的,并非是倒卖古尸这么简单。
一路出了镇子,在陈虎子的带领下,我们四个人到了镇子外的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有些落魄,大门上锈迹斑斑,好像好久没人打理了,而且院墙上爬满了青苔,给人一种脏乱的感觉,甚至从院子里,传来了一股臭味,让人说不出的难受。
我看了一眼薛连贵,薛连贵径直的推开了院门,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院子里更加凌乱,几乎长满了杂草,农具堆放的乱七八糟,看着让人极不舒服,而且在院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口棺材,这棺材看着有些年头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一眼薛连贵,薛连贵的脸色更加阴沉,一步步的走上去,打量了一眼屋子,随后推门而入。
我跟在后面,进了屋子,感觉到那股臭烘烘的腐朽味道,似乎更浓了一些。
这时候,陈虎子也跟了进来,在屋子里叫了几声之后,发现屋子里似乎没有人,急忙推开了里间的门,我进门看了一眼,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里间的确没有人,但是在里间的墙壁上,却挂着几张照片,两个年轻人看起来非常的亲密,几乎搂抱在了一起,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灿烂。
我盯着照片看了半天,觉得胸腔里的怒火,隐隐的在滋生着,因为这两个年轻人里面,有一个是张含。
“奇了怪了,我刚才亲自送他回来的,怎么会没有人呢?”陈虎子惊讶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出了外面。
我跟了出去,打量了一眼那口棺材,看了眼薛连贵。
薛连贵没有任何迟疑,一手甩出紫薇北斗阵,将棺材周围封上之后,一只手抓住了棺材盖子,猛地用力一推。
吱嘎嘎一声,棺材盖子被推开一道缝隙,我急忙望了进去,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