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球棒原本也没什么,只不过上面带着的纹路,让我多少有些心惊。
这球棒上面,竟然雕刻着一些幽冥符箓。
幽冥符箓这种东西,我了解的非常透彻,那是因为阴司诅咒达到了一定的地步,自身实力的一种表现,所从外表展现出来的特征。
比如小姨妈的实力,到达了最巅峰的时候,脸颊和额头上,都会印出一些幽冥符箓,再比如我的幽冥镇狱刀,在被忘川河洗礼过后,也会留露出一些幽冥符箓。
谢虎子手里这根球棒,我不认为是阴司至宝,所以不会自主的浮现出幽冥符箓,这上面的幽冥符箓,只能够是人为雕刻上去的。
我也没有想到,一个李家庄园的工作人员,会有这种东西。
“今天这是你们自己找上门来的,别怪我出手不客气……”谢虎子狞笑了一声,一棒子轮了过来。
我上前了一步,一只手抓住了那球棒,手腕略微的用力。
谢虎子顿时懵了,手腕一抖的同时,身体已经向后倒退了七八步的距离。
我扫了一眼这球棒,随手扔到了地上,发出咔嚓一声,球棒已经断裂开来,我的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谢虎子,眼神中露出一丝鄙夷。
谢虎子脸色有些涨红,随手又抓起了一块砖头,“你找死……”
我迈步上前,一只手掐住了谢虎子的手腕,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随手甩飞了出去。
谢虎子的身体,撞在了墙壁上,噗通一声的落在了地上,两只眼睛直翻白眼。
我懒得去看他,而是拉开了这二层小洋楼的房门,带着司机大叔已经进了屋子。
这屋子里的装修很不错,有些复古的气息,可以看的出来,谢虎子还是有些品味的,至少没有表现出那股暴发户的心态。
我的目光落在客厅中,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骨瘦嶙峋的老人。
这老人大概六十多岁,双腿盖着一张毯子,露出了上半身。整个上半身,估计还不如十三四岁的孩子,瘦的胸腔几乎塌陷,而他的那双眼没有任何神采,看起来犹如鹅卵石一般浑浊。
我和司机大叔进了屋子,这老人麻木的转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得了老年痴呆一样。
“这就是我表叔!”司机大叔急忙道。
我轻轻的点着头,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惊讶,缓步的走到了这老人的身边,一只手抓起了这老人的手腕。
这手腕很轻,被我抓在手里,几乎试不出有什么分量,握在手里的感觉,更像是握着一根轻盈的竹竿。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瘦的人,心底多少有些迟疑,一只手摸着他的手腕,仔细的感觉着他的脉搏,眉头却一点点的皱了起来。
按照这位老人家的脉搏来说,并不像是一个身患重病的人,他的脉搏跳动不但规律,甚至还很强劲,即便是现在的年轻人,也未必有这位老人家的脉搏有力。
“杨生,怎么样?有什么话你就讲出来!”司机大叔道。
我轻轻点头,却也有些摸不着头绪,然而这个时候,谢虎子已经冲回了屋子里,一张脸变成了猪肝色,咬牙切齿的盯着我和司机大叔,“你们这是擅闯民宅,你们知道么?”
我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放下了老人家的手腕,一张脸盯着老人家的眼眶,心底竟然隐隐有些忐忑。这位老人家,是我见过最古怪的一个人,如果他现在还能够算是人的话,或许可以这样说。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谢虎子终于按耐不住了。
我抬起眼睛,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刚才拿着的球棒,应该不是你自己买的吧?”
谢虎子的脸色有些变了,急忙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讥笑道:“从李家庄园偷出来的,也会说的这么大气?”
“你……你别在这里含血喷人!”谢虎子有些心虚,但嘴上还是强硬。
我缓缓的站起了身子,不在理会谢虎子,而是看向了司机大叔,说道:“最好找根针来……”
“好!好!”司机大叔急忙站起身子道。
我在屋子里走了两圈,目光在周围看了半天,心头不由的一笑,这谢虎子还真是有些办法,这屋子里的不少物件,都带着李家特有的痕迹,比如一些精致的瓷器花盆,在加上一些垂在墙壁上的字画,虽然这些字画看起来并没有多艺术,至少看起来像是那么回事。
光是看到的这些,我就可以确定,谢虎子这些年在李家,可真是没白做啊!恐怕李家的不少东西,都被这家伙弄了回来,而且还堂而皇之的挂在了自家的墙壁上。
不知道李思幼看到这一幕之后,心底会不会有什么感想?
我嗤笑着走了回来,看到司机大叔已经拿出了一根绣花针,刚想要交到我的手里,谢虎子已经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司机大叔的手腕。
“谢老三……”谢虎子恶狠狠的盯着司机大叔。
我知道司机大叔的诨号叫做谢老三,至于他的真实姓名,我倒是没怎么询问过。
“虎子,哥是在帮你啊,杨生他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对医术很在行的,你让他给表叔看看,难道会吃了亏?治好了咱们感谢人家,治不好咱们再想别的办法,我好不容易将杨生请来了,你难道不让他看看?如果表叔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对得起表叔么?”司机大叔规劝道。
谢虎子咬着牙,“李家有专门的医生,每个月都要给老爷子检查,哪里用得着你来多管闲事?”
我一听这话,脸色已经沉了下来,转过头看了一眼谢虎子,询问道:“你说李家每个月都会有人过来查看?”
“我们会带去李家的医院查看,都是免费的,人家都是顶级的专家,会比不上你么?”谢虎子吼道。
我盯着他的眼睛,目光却沉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你每个月去李家一次,就是每个月将你父亲,向着火坑里面踹一脚!”
“你不要乱讲!”谢虎子大吼。
我冷笑了一声,提过了司机大叔手上的针,抓住了谢虎子父亲的手腕。
“你要干什么?”谢虎子恼怒,想要挣脱出来。
我转过头,沉声道:“如果你再多说一句,我可以保证,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谢虎子气的脸色发紫。
司机大叔拉着他的手腕,将他抱住了,“虎子,你听哥一句话,杨生绝对不会害了咱们!”
我静下心来,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谢虎子父亲的脉搏,手中的针对着老人的手腕,立即扎了下去。
这一针扎下去,谢虎子简直要疯了一样,而司机大叔好像也没有多少信心,张着嘴的望着我。
我两根手指掐着那根针,一点点的将针挑了出来,在老人家的手腕上,立即鼓起了一个豆粒儿般大小的疙瘩,这疙瘩随着针尖儿被挑破,里面蹦出来一滴血珠。
我眼睛盯着针尖儿的血珠,一颗心沉了下去。
在这针尖儿上,是一只乳白色的虫子,这条虫子被扎在针尖儿上,还在不停的蠕动着,像是要逃离出去一样。
“怎么回事?”司机大叔愣了一下。
谢虎子张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相信。
我两只手掐着老人家的手腕,轻轻的捏了捏,那个被针尖儿扎破的伤口,挤出了一条条白色的虫子,随着血水滴落到地面上。
噗嗤一声,我心底一惊,看到老人家原本豆粒儿般的伤口,竟然被撕开了一道三厘米的口子,无数白色的虫子从那伤口中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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