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到,陈寡妇竟然在屋子里洗澡,而且屋门都没有反锁。在这一瞬间,我脑袋里仿佛懵了,只能够看到眼前白花花的一片,简直是美不胜收。
“你……”陈寡妇吓得急忙缩在了水里,“杨生,你还不出去?”
我咽了口口水,急忙转身,然后砰的一声,关闭了屋门。背靠着墙壁,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
我有些懊恼的抓着头发,脸色红的发烫,这时候屋子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显然是陈寡妇在穿衣服,而且也有些慌张。
好半天之后,才听到陈寡妇的脚步声,隔着房门,声音有些惊魂未定的问我:“杨生,你过来……是找嫂子有事么?”
“嫂……嫂子,我……是……”我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这个时候竟然还结巴上了。
屋子里的陈寡妇噗嗤一笑,说:“杨生,你找嫂子什么事,说吧!”
我顺了口气,硬着头皮说:“嫂子,那阴阳先生说,让您过去帮着守灵,我是过来求您的……”
这个时候,屋子里没了声响,陈寡妇好像在犹豫。
隔了没多久,陈寡妇才说:“行,嫂子收拾一下就过去,你先回去,等下嫂子就到……”
我听着这话,像是如临大赦一般,狼狈的跑出了陈寡妇的院子。我都不知道我跑的多快,到院门口的时候,鞋子都被我甩飞了。
回了家,看到张二叔坐在灵堂里面,手里正提着旱烟杆儿,一脸的凝重。
我的脸色还有些发红,坐下之后,一直低着头,让张二叔有些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杨生,你这娃今天是咋了?”
“没……没事!”我慌张的抬起头,假装站起身子,给长明灯填了油,脑子里全是刚才那白花花的一幕。
张二叔看着我,只是摇着头的站起了身子,转身出了院子。我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陈寡妇已经到了,而且就俏生生的站在门口。
可能是因为刚洗过澡的关系,头发上还滴着水珠,乌黑的秀发被她高高的盘在了脑后。一张脸白里透红,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亲上一口,那细长雪白的脖子,清晰可见的锁骨,再加上她此时羞答答的低着头,简直就绝了。
偌大的院子里,就只剩下了我和陈寡妇,再就是棺材里的女尸。
陈寡妇毕竟结过婚,率先的进了灵堂,只不过没有看我,而是低着头的坐在了小板凳上,盯着那盆子里的烧纸。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好能够看到她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和有些孤寂的背影。
在这个时候,我竟然生出一种,从后面抱住她的冲动,好好的在怀里亲昵一番。我不知道我这个想法是不是有些变态,如果上天有灵的话,知道我想要在灵堂里抱着一个小寡妇,那天雷也能够劈了我。
这种尴尬又暧昧气氛,一直维持到了午夜,那种心悸的感觉,将我拉回了现实。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而陈寡妇似乎也有些害怕,转过了身子,有些不敢看那棺材,靠近了我一些。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几团微弱的光,仿佛从院子外透了出来,照映着地面,都显得有些惨绿。
我抬起头,看到墙头上漂浮着六团鬼火,就像是六只眼睛一样,飘飘荡荡的,盯着我和陈寡妇,那鬼火幽绿的让人心惊。
陈寡妇吓得脸色发白,我急忙安慰了她说,“没事,没事……”
然而就在此时,院子上空突然间响起了乌鸦的叫声,那叫声格外的凄厉,好像濒临生死一样。那乌鸦拍打翅膀的声音,传出去好远的距离,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我脚底板都在冒着凉气,刚想要安慰一下陈寡妇,就感觉到身旁的棺材,轻轻的跳动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我吃了一惊,就看到那棺材盖子的缝隙上,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水。阴风吹过的时候,那血水落到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陈寡妇再也忍不住了,吓得尖叫了一声,被我急忙拉住。
这个时候,棺材里发出咚的一声。这声音,就像是有人坐在棺材里面,用拳头在敲动棺材盖子。那声音太真实了,仿佛就在耳边。
咚咚咚的声响越来越快,那棺材盖子仿佛在下一刻,就要破碎开来。上面的七盏长明灯,已经开始摇曳,而这个时候,我才陡然间反应过来,伸出两只手,压住了棺材盖子。
“嫂子,去压住棺材尾部!”我大叫了一声。
陈寡妇身子一颤,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冲到了棺材盖子的后面,双手已经压了下去。
这时,棺材里面发出嗤的一声,仿佛是泄了气的皮球,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阴风骤然间的加大,灵堂里的长明灯,随着阴风在飘摇着,发出嗤啦啦的声响,爆出一连串的火花。
我吓得咽了口口水,急忙大叫:“薛连贵!”
院子外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六团鬼火,像是活了一样,开始飘荡了下来,一点点的靠近灵堂。
我急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而陈寡妇更是吓得浑身颤抖,犹如筛糠。
这个时候,我家的院门被人推开,一道身影,缓缓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看了一眼院门方向,顿时大吃一惊。
张默!
我看到张默走了进来。他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苍白的好像是一张纸,四肢有些僵硬,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仿佛随时都会跌倒。
“张默,你怎么了”我死死的盯着张默,嘴唇开始哆嗦着,“你要干什么?”
张默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棺材,眼睛直勾勾的,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这几天,张默一直很安静,我还以为是当天晚上,被女尸睁眼吓到了,所以也没有去注意。现在看来,这根本不像是吓到了,而更像是中邪了一样。
张默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两道并不明显的法令纹,变得更加深邃,牙齿也显得惨白,是那种带着骨质的惨白。
这时候,张默伸出了自己的两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已经抓向了那七盏长明灯。
我大吃一惊,松开手急忙扑了上去,而这个时候陈寡妇一声惊叫,我看到那棺材盖子,已经飞了起来,七盏长明灯应声落到了地上。
咔嚓咔嚓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那些装着长明灯的油碗,摔得粉碎。
这个时候,那棺材盖子飞了起来,陈寡妇被弹飞了出去,恰好撞到了我的怀里。然后我看到在棺材里面,全都是暗红色的鲜血,这些血水就像是湖水一样荡漾着,一道道的波纹向着周围散开。
陡然间,一只干枯的手掌,伸出了血池,吓得我下意识的抱紧了陈寡妇,两条腿都在打颤。这个时候,血水再次荡漾,一颗干枯的头颅,一点点的从血池里面抬了起来。
我看到那骷髅脑袋的时候,整个人都吓傻了,而怀里的陈寡妇白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她的手还死死的抓着我的胸口,她的两腿之间,仿佛有些温热。
吓尿了!
别说是陈寡妇,就连我都差点吓尿了!
那骷髅脑袋发出了一声低吼,抬起头的盯着我。她的眼窝儿已经塌陷了进去,而那六团鬼火围绕着她的头顶,一点点的消散。就在这个时候,那女尸一只手抓向了我,我吓得闭上了眼睛,心想这次真的完了。
“妖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响起了一声爆喝。
薛连贵已经冲了进来,那深黄色的道袍,被阴风吹得猎猎作响。而薛连贵这一刻,仿佛天神下凡一样,手中持着桃木剑,一剑就刺向了那女尸。
女尸仰天咆哮了一声,一只手抓了上去,而就在这个时候,薛连贵的另外一只手,接二连三的甩出了七道杏黄旗。
这七道杏黄旗落地,女尸突然间变得暴躁起来,嘶吼着抓向了薛连贵。
“还不让开!”薛连贵对着我大叫了一声,头发都炸了起来。
我抱着陈寡妇,颤抖的拖着双腿,急忙逃出了灵堂。这个时候,张二叔也冲进了院子,拉着张默的身子,已经退了出来。
我吓得身子发颤,就看到薛连贵接二连三的布置下了杏黄旗,然后抽出了墨斗,将杏黄旗缠绕住,将女尸困在了灵堂里面。
女尸嘶吼着,想要冲出灵堂,却被那墨线灼烧的不敢上前。这时候,薛连贵咬破了舌尖,一口献血喷在了桃木剑上,然后狠狠的扎进了女尸的胸口。他的另外一只手,抽出了七根银白色的钉子,一根根的扎进了女尸的七窍之中。
整个过程,不过是一两分钟,但却看的我惊心动魄。
做完了这一切,女尸才僵立在了原地,像是一座塑像一样。而薛连贵脸色潮红,接连的喷了两口鲜血,踉跄的出了灵棚。
“亏了!亏了!”薛连贵大骂着说道:“你们这群王八蛋,一丁点小事都做不好,道爷我今天这是舍了道行啊!这女尸竟然还有手段,真特娘的变态!道爷我吃了三天的四灵宴,算是彻底的亏了!赶紧让你老妈,去给我宰两个王八,道爷我现在就要补补!”
这时节,去哪里弄来王八?
不过薛连贵既然开口了,我也没有办法拒绝,急忙的把陈寡妇背到了屋子里,放到了我的床上,喊着我妈,赶紧准备王八汤。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必须马上下葬,赶紧把老九爷叫来,现在需要人!”薛连贵站在院子里,对着我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