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巨大的蜈蚣,其体内毒液的强烈程度可想而知,甚至它攀附在洞壁之上爬动时发出非常清晰的咔咔声响。
这哪里是虫子,简直就是一条地龙啊,天知道这些蛊师是如何养出如此巨大的蜈蚣。
只见两把银光闪闪的匕首射在巨型蜈蚣身体硬壳上如中败革,没有半点声音,掉落在地,王秋月随后也落在地面。
蜈蚣看似要跑,然而就在此时它庞大的身体猛然调转,就像一根巨大的鞭子朝王秋月兜头抽来,王秋月翻身就朝右侧如箭一般射去,蜈蚣落地后迈动它的百足发出“悉悉索索”声响朝王秋月急速追去,很快狭长的身体尽数从山洞里攀爬而出,足足有十几米的长度,身体虽然很扁,但甲壳又宽又厚,尤其是一对大螯堪比铁嘴老虎钳,拦在面前碗口粗的树杆一口下去就被生生夹断成两截。
王秋月笔直冲上了一块巨石,纵身而起,蜈蚣虽然是虫子,但速度也是极快,随着王秋月滑动的轨迹身体高高扬起,一对犹如红缨枪般的大螯对准王秋月腰部勾去,半空中的王秋月抽出身后背着的银钩,一道顺空划下,只见夜幕中银光闪烁,蜈蚣嘴上一对大螯眨眼就被削断了。
接着王秋月一钩子拦在它头顶的硬壳上,随着蜈蚣巨大的惯性,王秋月整个身体翻过来,他紧紧攥着银钩的把子吊在蜈蚣身体上来回晃荡。
蜈蚣竖着身体在空中来回摇晃片刻撑不住了,随即趴伏在地,王秋月站稳后银钩一拉扯,在蜈蚣背部拉出一条长口,只见虫子体内的汁液顿时流淌而出,蜈蚣吃痛不住,长条身体在泥巴地上来回抽动挣扎,王秋月左手一扬,空中扬起一道绚丽的火光,接着大团烈火轰在蜈蚣头部,烈火瞬间燃烧而起,蜈蚣被烈火焚烧,更是剧烈摇动身体,但王秋月牢牢站在它身上并没有被甩下来。
焚烧片刻之后王秋月腾空而起,在空中连翻几个跟头银钩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圆弧,啪啦一声轻响,蜈蚣焚烧着的脑袋被切割下身体,原本还在不停挣扎的蜈蚣立刻挺了尸。
只见王秋月身上溅满了黏兮兮的虫液和黑色的烟灰,整个人就像刚刚烧过锅炉一般。
他气喘吁吁的走到我面前道:“拜托你一件事,用招魂播将我师父引过来。”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一阵惊悸,用招魂播引人这说明他师父已经出现了偏离之状,本来是要炼成九阴之体的僵尸,但魂魄、气魄根本无法收回,所以尸体可能已经出现腐化之状,这时整个人的身体状态都会出现“滞后”,他对周围一切的刺激反应都会迟缓,而且是越来越迟缓,等到他彻底不能动时也就是彻底成为一具腐尸之时。
看来王秋月养尸之术尚且未到出神入化之境,这也不奇怪,毕竟养尸的难度极其大,这和把一个人抚养长大完全不同,因为人有意识,与天地合一,自身也有免疫系统可以抵抗外来的病菌侵袭,而且人的性命命顺应天道,不会招惹外力侵扰,只要吃饱喝足,不生绝症就能正常生长,但尸体可没有这一说法,一切全凭外力使然,千头万绪的线索只要有一步不到位,就会导致前功尽弃,王秋月甚至还带着师父的尸体满世界乱跑,这恰恰是养尸之大忌。
当然他不认为这是养尸术,而是复活之术,僵尸本为九阴之体,如果对此能有正确认识他自然知道师父是不能见阳光的,但在王秋月的心中他师父就是一个正常的人,和他不应该有大的区别,以养人之法对待僵尸,结果只能是导致尸体的腐烂。
所以在“复活师父”这件事上王秋月已经是走入歧途,他这是非要与天道抗争,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的失败,但王秋月不肯认命,坚定的人为自己必然能使死人复生,突破天道循环之极限。
而之所以他无法靠近师父是因为长期的接触,让他师父早已习惯了他身体气息,一旦两人接触他师父就会顺着气味将他当做“第一食物”展开猎捕,以王秋月的能力毁灭这样一具僵尸自然不成问题,但他能忍心吗?
他的师父被王秋月以铁链拴在树洞中,不出我所料,老头身体已经布满了尸斑和黑颜色的太阳斑,表皮已经出现了脓血并有尸气积郁其中。
看到这儿我暗中叹息了一声,不免替王秋月感到遗憾,人力如何胜天?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是过阴之体,所以僵尸根本感觉不到我的人气,王秋月找到我也是歪打正着,于是我打开锁链用招魂播引着他师父一点点向前,此时老头已经无法大动了,就像垂垂将死的老者,无论是精力还是动作都变的极度迟缓,前行时甚至有皮肉掉落在地。
短短一截路我两却足足走了半个小时,王秋月是远远躲开了,他满脸忧伤的望着师父却不敢靠近,靠近蜈蚣后他缓缓靠近死去的巨型蜈蚣腰腹处,接着扬起满脸老皮的脸,接着只见一道暗黄色的光从蜈蚣体内缓缓而出径直钻入老头的鼻子里。
随后早已死透的蜈蚣尸体在地下不停抖动起来,老头吸入那道暗黄色的光就像瘾君子吸了大麻,爽的摇头晃脑,但随着轻轻一声爆响,他鼻尖上鼓起的水泡炸了,虽然水泡不大,但炸出的尸液奇臭无比,他的尸体以无法抑制的速度腐败。
之后我走到王秋月身边道:“王道长不是我说话不中听,你的师父如今已经无法在保全了,虽然坚持是好事儿,但有时候该放手还是应该防守,否则只能是自己吃亏。”
“我也明白你说的道理,但师父将我抚养长大,他的遗命我一定要完成。”
“太坚持也是一种折磨,真心希望你能放下已经过去的事情,过上自己的生活。”
“谢谢你,但愿我还能找回自己。”
这次是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家里,父母因为听邻居说我被人给“绑架”了差点没急死,打电话报警警方告诉他们失踪没超过二十四小时不能以失踪人口立案,老妈哭着道:“这帮拿钱不干活的主儿,二十四小时之后我要他帮忙找尸体啊?”
我忍住笑道:“这事儿你真不能瞎怪人家,毕竟每天那么多人失踪,有人报案他就立案侦查人手也忙不过来,毕竟还有这么多大案子等着他们。”
“是吧,这老太婆不说好话呢,儿子不是回来了,尽说这些丧气话。”
我换了身衣服去医院处理伤口,那三鞭子真是抽的我浑身发痛,回到家里对着镜子找了一下,差点没把我给吓死,只见背后的三道鞭痕每一条都至少有三四十厘米的长度,外翻裂开的伤口足有大拇指的宽度,幸亏没给我妈看见,否则能把她心脏病吓出来。
换衣服时可真要了命,旧衣服已经被黏在了伤口,每一下扯动都是抽筋扒皮的痛感,穿衣服时,布料摩擦在伤口上也是痛得我头晕目眩。
总之咬着牙穿上衣服后我就去了医院,医生检查了伤势后给我做了消毒处理就问我:“小伙子,你这伤口可不轻啊,上哪得来的?”
“真是倒霉透顶,被一个神经病用鞭子抽出来的。”
“这年头用鞭子抽人的可不多见了,这伤势可不轻。”
“谁说不是呢,简直疼死我了。”
“那你也得忍住了。”我真咬牙承受消毒液沾在伤口的痛楚就听吴彪道:“串子,你怎么被人伤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