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楚阳抬起头时,眼前那个小孩儿竟然不见了!
扫着身前宽阔的空地,荒芜一人,从家中追到这里,从未离开自己的视线,现在居然凭空消失了。
突然,张楚阳脚下的地面又发出轰隆隆的闷声,张楚阳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往自己家中跑去……
张楚阳回到家中,地震已经缓缓结束了,将近一个小时的震波,余震不是很强烈,而且他们这里也不是震中心,所以没有什么损失。
一进门,就见沈妍希从凳子上站起来,眼泪横扫道:“你是怎么了?连儿子都不管了啊?一家人都跟着提心吊胆的。”
张楚阳一傻眼,跑进东屋一看,儿子张青林正乖乖的躺在他奶奶的怀里睡着了。
他爷爷奶奶被张楚阳的莽撞举动一惊,惊愕的看着他半天没说话。
折腾了快一个晚上,天也渐渐亮了,张楚阳把自己看到的、经历的,一五一十地说给沈妍希听,沈妍希心里一绺,心想:“楚阳不会是中邪了吧?”
当时张楚阳看到儿子就匆忙跑出屋,儿子当时就在炕上好好的躺着,他父亲走后突然大哭起来,把他爷爷奶奶都惊醒了,三个人好不容易把张青林哄着了。
而张楚阳却说,他亲眼看到儿子从炕上站起来,坐在炕边,然后跳下来跑出门,一路上咯咯笑着,自己却怎么也追不上。
地震结束后儿子竟不见了,而他却又好好的躺在家人怀里睡着,不管怎样,儿子没事就谢天谢地了。
渐渐地,天亮了,没多会儿墙外面有人大声喊着:“张大哥…张大哥…”
张楚阳闻声扭头向外看了一眼,起身走了出去,沈妍希也跟在后面。
走到门外,就看见一个身材莽壮的大个子,他是狗老爷的儿子,苟安。
苟安看着张楚阳说道:“张大哥,快跟我去六连里,那出大事了!”
张楚阳被这话弄的一头雾水。
“小苟,昨晚地震,你家那没事吧,一会儿楚阳要去你家老爷子那取药。”沈妍希说道。
“哎呀,嫂子,你说梦话呢,什么时候地震了,我爸他一早就出村了,也没交代给我什么啊,行了嫂子,等我爸回来我叫他给你送来,张大哥,走了,快点。”苟安一边说着一边拉拽着张楚阳,不一会儿,俩人便走远了。
沈妍希好奇的看着苟安,又看看四周,摇摇头,转身进了院子。
苟安带着张楚阳到了六连里西村边,那里已经围了不少人,苟安扒开几个人,就看到最前面出现一条半人长的宽沟,里面黑漆漆的。
很久以前就有人说,六连里下面有一个大墓,现在,大墓出现了。
第一个发现这个墓的是李大婶的儿子,她儿子一早出来扔垃圾,看到前面有个闪光的东西。
跑过去还没捡到那亮东西就一脚踩进浅坑里了,后来才发现下面是个大黑洞。
张楚阳蹲在洞前望了望,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越这样神秘越让人觉得危险,很多人围在前面张望着。
苟安把前面的一些人向后推了推,说道:“你们向后去去,让我张大哥好好看看,我张大哥那是跟过考古老师去过不少地方的,这下面要是有什么宝贝,大家都有......”
“小苟!乱说什么呢?”张楚阳不自在的皱着眉头喝道。
就在苟安的话一出,人群后面就冲出一个人来。
“扑通”
那人钻进了洞里,紧接着里面传来两声恐怖的尖叫声。
在洞口处,刚在那人的头,慢慢探了出来,只看见脸是朝下的,头顶对着张楚阳他们。
那人的头顶不知被什么东西抠掉一小块皮,流着鲜血,贴在黑洞壁上的脸,发出一声闷闷的话:“拉…我…上…去…”
旁边不知是谁又喊了一声:“流血了.....”
张楚阳说道:“赶紧救人,把人先弄出来。”
苟安第一个跑向前,蹲下身子:“老兄,你太冲动了,你这一脑袋磕进去,没把你脑袋磕掉就已经不错了,快出来吧!”
苟安嘲笑的说完,那边却没有反应了。
张楚阳走过去:“小苟,快把他拉上来,送你爸那缝两针。”说着,两个人一个用衣服捂着流血的头顶,一个拉着他伸出来的一条胳膊。
“张大哥,这也太沉了吧,我拉不动啊,你们再过来个人。”
三个人用了很大的力气终于把那人拉出了黑洞。
苟安还摔了个大跟头,就在这时,所有人都被吓到了,一些老少妇幼都吓跑了,就剩下两三个胆大的,惊恐的看着地上那被他们拉出来的老乡。
那人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撕成了两半,就剩下被他们拉上来的,一个淌着血的脑袋,一只胳膊和一条腿,粘连在一起的右半身子。
五脏六腑被他们拉扯的时候淌了一地,洞口处还有一颗扑扑动了两下,鲜血红红的心脏。
此时起身的苟安,目瞪口呆的瞅着身前的这番恐怖景象不知所措,就在刚才,自己还跟他开了个玩笑呢。
张楚阳早已察觉到这里的阴阳怪异之气,只是还没有等他开口,竟在眼皮子底下死了一个人。
六连里西村边出了人命,马上就有市里干部过来处理了,过去好几天也没给出什么结果。
出了这样的事,也没人敢下黑洞,那片空地被他们用铁丝网圈了起来。
这期间,苟安去找张楚阳不下五次,想让他跟自己一起去黑洞里面探个究竟,每次刚要出门,就被沈妍希叫了回去。
此后,苟安便放弃了,不再找张楚阳下黑洞。
转眼间,已经到了秋末。
月亮高高的挂在夜空中,张楚阳躺在院子里那把破旧的老摇椅上。
望着离自己遥远的圆月,回想着这一年发生的事情。
先是自己无缘无故被厂子辞职,其次就是七月份的地震,明明很强的震感,却没有人感觉到。
再就是六连里吃人的大黑洞,连干部们都束手无策。
还有最气人的就是狗老爷得了失心疯,整天胡言乱语,之前说给儿子张青林抓的药也就没个准了。
张楚阳正思索着,突然看见儿子蹦蹦跳跳的围在自己身边,此时的他觉得,如果儿子无病无灾,那该多好啊。
就在这一瞬间,张青林赫然停住了,直勾勾的望着院外。
张青林这番异样的举动,让张楚阳提高了警惕,眼瞅着儿子张青林跑了出去。
张楚阳紧跟其后,却不知不觉跟到了六连里的那片铁丝网前。
“咯咯…咯咯咯…”网栅栏里发出一阵又一阵十分尖锐的恐怖声。
听的让人背后不由一紧,张楚阳借着月光向里看着。
这一看,就看见个头不高的张青林望着洞口,片刻跳进那大黑洞里。
“小林!”情急之下,张楚阳一边喊着一边弄开铁丝网,跑过去也钻了进去。
张楚阳一头栽到地上,幸亏他反应极快,用手护着,一个翻身滚到一边,不然就磕到那大石头上了。
周围黑漆漆的,突然一道亮光出现在眼前,就在前面几步远,儿子张青林拿着一面铜镜子在玩耍。
但是光线不知从哪投射过来的,就这样追着张青林的身影。
一路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瞬间,周围的景象换了样,张楚阳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墓室里,眼前竟有一口奇特纹络的石棺。
就在这时,石棺前探出儿子的小脑袋。
张楚阳顿时挺起身走过去,却不见那小脑袋了。
“嘭”的一声石棺被掀开了,一阵浓重的烟雾过后,周围的景象顿时又转换起来,张楚阳走到石棺前俯身一看,那石棺里竟躺着一个人,活生生的人。
这人与自己有着七八分相像,俊俏的脸蛋,短短的头发,身上穿着被扯烂的,非常短小的衣服,下半身盖着一张泛着金晃晃字眼的帛书。
正当张楚阳看傻眼时,石棺里的人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
二十年后
“张青林!张青林!”一阵哐哐的敲门声,门外传来爽朗的青年男子声音,把趴在八仙桌上的人,从梦中惊醒。
那人抬起头,将手中的古书扣了过去,站起身揉了揉眼睛,向着门口走去。
“张青林…都几点了,还不开门,赶着江叔回来呢啊…”
这时,“啪”的一声,门被打开了,就见门外一身休闲装,头发黝黑且根根树立的男子用手扒着门,抬头看着他。
身前这开门的人,正是那青年男子口中的——张青林。
张青林身着一件淡蓝色茶技师的套服,额头的头发蓬松的挡在眉梢上,一双深邃忧郁的眼神朦胧的看着身前的人。
“程澈,你就不能换个词吗?”张青林一转身再也不看他,直径向里面走去。
程澈是白家胡同有名的“闲事人”,鬼混在北京城二环。
“你这一大早的跑过来干什么?有事吗?”张青林拿着一根鸡毛掸子,在身前的几个古董花瓶上来回的掸着。
程澈表情有些严肃了起来,双手盘在胸间,一本正经的说道:“兄弟,二十年前张家楼的那庄惨案有眉目了,查了这么久,终于让我查出了一点线索。”
那根骚动的鸡毛掸子,僵在了一口清代梅花烙印的瓷盒上,张青林眼神中闪过一丝激动和悲抗。
二十年前,张家楼发生的那起灭门惨案,唯一逃过此劫的,只有张青林。
那年初冬,张青林的父亲张楚阳在六连里的那片空地下,发现了一座大墓,据说是西汉一位将军的墓。
结果在张楚阳回到家的第三天,就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张家被一群黑衣蒙面人屠杀,只要是姓张的都被杀了,他们行踪,举止,都很怪异。
只有一个带着笨笨呛呛的磕巴声音问着张楚阳。
“汉…墓…里的…帛书…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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