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看到纵天愣住的表情,双莲也是疑惑的声音,而经过这样的提醒,纵天自然是在猛然惊醒之后,就赶忙表示了一下自己不会辜负造魂的决心。
虽然这个插曲是以纵天灰溜溜的回到了杨零身后作为了结尾,但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却依然是没有进展分毫,而在经历了这样的变故之后,那样的质问似乎更加不好说出口了。
“好了,我的疑问都没有了,说你们的吧。”双莲似乎原本就是如此的善解人意,而她此时的样子也跟纵天早上看到的完全不同,那张英气十足的脸上此时有的只是温和,只是那有些狰狞的眼罩依然让纵天感到些许的不舒服。
“双莲姐姐,你为什么要针对母亲呢?”既然此时并没有人愿意开口,那么之前跟双莲说过话的造魂,也只好在此时把最难的第一句问出了口。
“针对?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虽然是有些直白的问题,但双莲依然保持着她的温和。
“那你为什么想要处决……”
随着造魂逐渐小下去的声音,双莲那温和的笑容也逐渐的消失了,只是代替那的并不是什么狰狞或是冷漠,此时她脸上的反而是一种淡淡的伤感。
“母亲的情况如何,你们也不是不了解。”虽然双莲的声音很轻,但是听到这样话语的造魂却是明显激动了起来。
“也许母亲做错了很多,但那也只是无心之举,而且就算她不适合统领这座凌城,那也不必让她死啊!”
“纵天,还有妖皇大人。”听到那饱含情绪的呼喊,双莲却是把目光转向了这些旁观者。只是面对这样的话语之时,两人的反应却是各不相同的,纵天在一瞬的不知所措之后只是静静的等待着,而杨零也是第一次对于那个称呼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反感,此时的他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清晨的议事想必你们也是看到了。”
岂止是看到,他们两人完全就是整件事的参与者。
“对于一件事情也许你们不会奇怪,你们会觉得参加这种议事的人,会支持南渡是件必然的事情。这样想也许没有错,但你们也许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会支持南渡。”
听到双莲的话,纵天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就像是双莲所说的,他自然是思考到现场的人多半是因为支持南渡才参加这样的议事,所以现场才会全都是对灵王恶意的声音。支持南渡就这样在纵天的思想中变成了一个理所应当的条件,只是纵天却不曾细想,得到这么多人的支持代表着什么。
“你似乎是想歪了。”就在纵天陷入思索的时候,一点轻巧的声音却是飘到了他的耳畔,而当纵天抬起头的时候,一个淡淡的微笑则是让他稍稍迷醉了一下。
“南渡这个人其实没有什么过多的才能,他只是比较有亲和力而已,而之所以会有这么多的支持者,其实还是母亲赐给他的。”
“母亲?怎么会呢?”一直是没说话的小九终于在此时开了口,而看到这个弟弟主动跟自己说了话,双莲的嘴角也是微微的翘了起来。只是面对这样的问题,双莲并没有直接的解释,此时的她只是轻轻地一挥手,而广场在此时也发生了些许的变化。那些原本沉入地面的石墩在此时纷纷的露了出来,只是那不太整齐的样子,估计是能让强迫症患者抓耳挠腮一阵子。不过纵天在此时却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不知为什么,那凌乱的样子在他看来竟然是有些眼熟的。
“这里是陈渊,他的儿子疯了。”双莲俯下身子轻轻触碰了一下身旁的石墩,
“这是横兰,也许她今生都不再敢闭上双眼了。”
“这是……”
随着双莲的话语,在场的很多人的面色都变得肃穆了起来,而纵天虽然隐隐的猜到了什么,但是谜团却依然紧紧的笼罩着他。
“灵王的毒也有致幻的效果。”困惑中的纵天再次听闻到了一些细小的声音,只是这次说话的人变成了杨零。
致幻?在短暂的思考了一下,纵天瞬间明白了一切。原来那样杂乱会眼熟是因为,那些石墩都是今天早上被人坐过的,而双莲那如数家珍般得话语,则是在阐述着那些人的悲惨的遭遇,而那不管是自己还是身边人的惨痛,来源却都是一处,而那就是灵王。
“可是就算如此……”虽然此时的造魂已经没有了底气,但是为了那唯一的母亲,有些话她还是要说的,只是双莲却没有给她说完的机会。
“不是算,事情就是如此。”似乎是触及到原则问题,双莲的话语就如同斩钉截铁一般,而面对这样的态度,造魂也是不由自主的退却了。
“那如果你们成功了,可不可以让我把母亲带走。”面对这样的话语,小九在此时却是上前了一步。
“然后残害别处的人么?”
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双莲在此时没有任何的退让,而面对如此针锋相对的反问,小九似乎也没有退缩的打算。
“我们会去荒无人烟的地方。”
“那就绝对的安全了么?”
“人活着总会成为其他人或是事物的负担,但这并不代表人就应该死啊。”
“对,你说的没错。”就在这冲突的巅峰,双莲却是突然露出了笑容,只是小九在此时却是完全没有什么胜利的喜悦。他只是静静的等着,因为冥冥之中他似乎已经知道,知道双莲要说出结束那一切的话语了。
“只是死亡也是母亲想要的结果。”
就如同亲近之人身患绝症,当他被病痛折磨到承受不住的时候,强求他留在人世,也许就是生者的自私吧。
“可是……”眼看着小九颓然的败了下来,造魂也是不得不再做些努力,毕竟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不可挽回的。
“造魂,有些话要想清楚了再说。”只是双莲却没有给她那样的机会,而她的脸上也挂上了那更适合她的面容,那是纵天清晨才看到极端的干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