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部署这么多手段,这枚火之精绝对不凡。
按照谢灵韵师门前辈的计划,火丹最后能成为天生神圣,可毕竟是后天重返先天,属于天资极差的那种。
要弥补这种缺陷,火精的本源是重中之重。祖龙大道本源不是“水”,但亲近于“水”,即大道亲水。炼化火丹是天然的大道冲突,于他无益。
最终他还是放弃了炼器的想法,一是没有炼器之法,二是即便是炼制成器,驾驭起来那种大道冲突依然还在。
“未来有无限可能,也是建立在当下一思一行。谢灵韵存心不良,眼前这关迈不过去,哪有未来。”他开始炼化火丹。
可惜归可惜,性命攸关的当口,一点可惜不足为道。
炽热的痛感游走在他周身经脉之中,大道相冲下,焚炼之苦被放大数倍。他开始运转玄天感应篇,以火丹焚炼脉络,与外景天地交互尽可能的吞纳火丹中纯粹的精气。
一丝不甘的意念传出,那是火丹的灵识种子,大智圆镜微微一震将其磨灭,徐彧心领神会。
在他的内景天地中,一枚毫光绽放的云篆,被无尽的大火焚烧。本源被焚炼,让徐彧更加痛苦,只能以智镜保持灵台清醒。
以先天精火,洗炼他的先天本源。
持续了几个时辰后,大火逐渐消散,徐彧的本源变得璀璨纯净,光芒给人一种圣洁之感,他很满意洗炼的效果。
优雅,真是优雅。
以一枚即将成形的先天神圣,成全自己的跟脚更加纯粹,对火丹太残忍,对他的结果也是明显的。
“以水运补足本源,以火丹淬炼纯粹,有些期待谢灵韵接下来能玩出什么新花样。”他望着洞口微光出神。
一连数日,谢灵韵带来各种奇物,不过论效果难以和冰珠火丹并论,全都被他炼化融入本源,直到她带来一枚葫芦。
徐彧看着她手中那枚靛蓝葫芦,只有拇指大小,远远看出能感到灵蕴其中,神光内敛。他的心神不由的晃动起来,大智圆镜震动频频,才将他的心神安抚住。
好狠毒的女人!
徐彧怒视着她,出自本能物伤其类的悲痛将他淹没。
“最能对你有益的无非是同根而生的几个葫芦,洞天内能够对你有用的东西,这几日都被我收刮一空,我在它成熟那一刻将它炼化,也不算是他曾来到这世间,算是转世失败。”谢灵韵平静的说道。
见他不说话,她接着道:“你们一体同心,我能理解你对我的愤恨。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这样做,毕竟我还需要你的帮助,得罪你没有任何好处。”
一番解释下,徐彧渐渐冷静下来。
先不说第六个葫芦被她炼化,这些天来她将师门在洞天内的一应部署全都摘了果子,用于自身还情有可原,却全都送了出去。这些部署,只看那枚火丹就知道珍稀程度,洞真宗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
“你到底在谋算什么?”徐彧质问。
谢灵韵神色中有一丝无奈,她隐藏的很好,不过大智圆镜映照的十分清晰,不是刻意造作出来的。
大智圆镜是四识神通推演圆满的结果,其中一识是他心通,他做不到他心通,可谢灵韵是在演戏的话,徐彧会本能的生出异样感。
一直以来,他都能确定这个漂亮到过分,称得上祸水的女人,从来没有说谎,他的内心深处却总有一丝她要对自己不利的预感。
“炼化这枚葫芦,我传你宗门直指大道的功法,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谢灵韵离去。
常人拇指大小的葫芦,对于身形五六岁的徐彧,刚好握在手中。指肚来回磨砂葫芦,他开始炼化。
不管怎么说,六娃已经彻底扑街,不可改变。谢灵韵不知七个葫芦的玄妙之处,否则估计不会这么轻易送出来,对于他是难得的造化。
一枚银泥铁书般的云篆真文浮现,这是六娃的本源,也是一位位比开天辟道大能的残破道果。他不敢轻易炼化,因为他很清楚随意将这种道果本源炼化会是什么下场。
大智圆镜不断轻动,徐彧念识中快速的推演种种可能性。有推演圆满四识神通的经验,很快他从中找到了方向。
第六个葫芦的天赋神通是遁法,和他记忆中一样,让他再次体验了纠结的心情。
一力破万法、一法胜万法、万法不侵、术法杀力最强、什么都不会、挪移遁匿保命最强、摹刻诸法拘拿万物。
石洞内有水雾弥漫,一缕灵动的气感在其中来回穿梭,咚咚声接二连三。那缕气感有忧伤的情绪波动,对着石壁愤愤。
闪现撞墙就算了,一直闪现一直撞!
在大智圆镜中推演完毕,理论完美,实践起来一直咚咚咚。
一顿理论猛如虎,修行之时只剩痛。
“抛开实践的理论都是纸老虎!”他再次催动大智圆镜。
片刻之后水雾越来越浓郁,汇聚成云团状,凝重欲雨。云水陡然收缩,石洞内再次回归原样,那缕气感消失不见,也不再听闻鼓声。
徐彧游荡在旷大的山腹内,心身皆自由。
云水身。
即自由无所拘的状态。
这是他领悟出来的道法。
不得不说玄天感应篇中的雅言八百字,每一个文字都是为了阐述大道创造出来,一个字往往能代表的含义需要凡俗文字著书来解释。在他一直撞墙之后,是从雅言文字中找到了云水身的修行方向。
山腹大厅内谢灵韵不在,一只硕大的蜈蚣正在和老爷子正在角力摔跤,青红两只蛤蟆精拄着钢叉旁观,伸着脖子瞪着眼睛的模样让人有些似曾相识。
得知这些妖怪乃至老爷爷都是洞真宗弟子后,徐彧对他们无感。值得一说的是,老爷子的肱二头肌,真棒!
蜈蚣统领明明是妖躯,被老爷子甩面条一样掼来掼去,看着都疼。
肌肉的尽头,力量的真谛。
他一路前行,在一间石室内感受到了谢灵韵的气息,穿门而入的瞬间,徐彧伸长脖子瞪着眼睛。
一身妖冶的红裙,半裹着一具挺拔窈窕的身躯,裙襟未能裹住的地方......
这雪白的光泽、这惊人的线条、这夸张的曲度。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