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桐、欣惠这一路上,走得很慢,不住的窃窃私语,只听欣桐道:“大姐,你说东方少爷这次拜访,咱们如何安排才好。”
欣惠道:“我看少爷们这是冲着若兮来的,毕竟是欣竹姐姐显灵吗?只是这丫头上不了台面,性情又顽劣,从小跟我们八字不合。现如今婉玉、雪菲都在华府找到了差事,若若失踪的事情,大少爷也没当回事,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厮,丢了又能怎样?还不跟丢只狗一样吗?也就是咱们自己吓唬自己罢了,谁稀罕他?”
“大姐说的是,我看你提若若的时候,大少爷根本没往心里去,就像压根没记住这个人一样。”欣桐拉住欣惠,道:“大姐,你说若兮就是豆花,豆花就是若兮的话如何?”
“真是英雄相见略同,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欣惠意味深长的握住欣桐的双肩道:“我是觉得豆花更有前途?只是这事不好办呀?若兮能愿意吗?”
“她愿不愿意又能怎样?一张嘴还能咬死我?咱偷她回来,还不就是为了替换婉玉吗?回去我就将她的隐身咒破了,让她无处可逃,再赏她一根银针,只等影子来取人,我们的任务就算完了。”欣桐道:“不过,我还想最后争取一下,看看这若兮自己的造化了。”
“你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吗?你到现在也不忍心杀她,不然在你手里有一千一万个若兮,也早就是鬼魂了。”欣惠道:“到时候,看她自己造化吧,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制作胭脂唇,若兮粗糙的很,能不能蒙混过关还未可知。再说,这么轻易就弄死她,岂不便宜她了?”
“那细皮嫩肉,精通按摩的女子,还不都在东方华府里面么?”欣桐冷笑一声,道:“找个替死鬼还不容易。这件事情不能让你家老郭知道,那犟驴寻死觅活的像个娘们一样,最是难缠。”
欣惠道:“明日我支子谦出去就是,若兮那里你好好想想,嘴长在她身上。”
“没事,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吱声,这些年你不在身边,若兮在我手底下就像没长嘴一样,我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不敢违逆。”欣桐满面春风的道:“今天真是太高兴了,回去大家好好庆贺一下,黄金百两啊,那可是一百两黄澄澄的金子。”
话说,若兮回家就钻进自己的小密室,迫不及待的将龙皮裁剪开,铺在石榻上。然后也不顾疲惫,又拿着树枝测量地面、走廊。裁出几块铺在地上,才心满意足的卷起龙皮,放在一旁。
满室漆黑晶亮闪闪发光的龙皮地毯,衬托着白虎皮的吊床,越发显得雍容华贵,气派**。
若兮打量着小屋,心下甚是满意,她躺在白虎皮吊床上,吃着风干的肉干,想到东方逸仙房间里挂着的字画,一下跳下床来,自言自语道:“必需挂几幅字画才好看。”走到书架旁,耐心的翻找父亲收藏的有关墓穴风水的典籍,她一本本抽出书籍,摞在小矮凳上,最后抱着一大叠书卷放在大书案上。沏了一杯菊花茶,坐在椅子里,翻阅起来。
雪菲、婉玉在华府休息,听闻坟场毒龙被欣竹姨母降服,喜出望外找李婆婆请假回家,李婆婆早就得到大少爷的指示,她俩一提出来,就恩准了。二人高高兴兴被华府的马车送回来。
雪菲一进院门,就将鞋子脱下来,扔进屋子里去,刚巧豆花出门,一只鞋子“噗”的砸在头上,砸的豆花“哎呀”大叫一声,一见是只鞋子,拎着就出来骂道:“臭丫头,人还没看见,鞋就进屋了,想砸死谁呢?”豆花站在门口,看着雪菲道:“这做了丫鬟就是不一样,一下子就跟若兮一样粗鲁了。幸亏娘亲不在家,这要是在家,不打你几个大耳瓜子才怪呢。”
雪菲赤脚跑到井边,放下绳子,拎出一桶冷水,舀起一瓢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喝完走到豆花身边,笑道:“姐姐睡醒了,这鼻子红的像兔子似得,不过已经好多了,那天真把我恶心坏了,像顶着一个烂梨子,上面生了蛆。”雪菲一把抢过自己的鞋子,穿在脚上,道:“丫鬟也是东方华府的丫鬟,总胜过某些人躺在家里像废物一样的睡觉强。”
豆花气的脸都快变形了,怒叫道:“若兮,你死哪里去了?快给我出来?”
雪菲急道:“你喊我若兮姐姐做什么?”从小到大,豆花一生雪菲的气,就拿若兮撒火。雪菲怕若兮受委屈,被豆花虐待,对豆花也是一直忍让三分。
婉玉也舀了一瓢井水,喝了两口,见状道:“你们姐俩狗咬狗一嘴毛,别牵扯若兮进来,湿的干的有人家什么事?”
豆花破口大骂,道:“你们三个就是一丘之貉,你以为自己是谁?也敢来插话,信不信,我出门就说你是个烂货,被人强奸死的下贱**。”
“你找死吧,再说一句试试?”雪菲上去就给豆花一大耳刮子,打的豆花一个趔趄,豆花爬起来,冲进厨房拿起菜刀就举着向雪菲跑来,边跑边叫道:“我今天就砍死你,跟你妹作伴去吧。”
“快跑雪菲。”婉玉见状,知道豆花手段,拉着雪菲就跑。
若兮听到呼唤,忙放下书卷,从石室里走出来,只见婉玉、雪菲落荒而逃,豆花挥舞着菜刀,在后面边追,边骂道:“我劈死你们俩,看你俩嘴还欠不?”
若兮见状,忙隐去身形,拿起一个扫把,拦在豆花腿边,豆花跑得很快,一下子绊倒,菜刀脱手而出,摔得满嘴鲜血,气的哇哇大叫。
婉玉、雪菲见状,弯腰大笑起来,雪菲忙跑回去,拿了菜刀,一脚踢在她屁股上,作势要砍她,正在这时,就见王仕奇、郭子谦夫妇正推门进来,若兮见状,这还了得,豆花大叫道:“救命啊!娘亲救命,雪菲要杀我了。”
雪菲看着自己手里的刀,心道,这哪里还解释得清,急的都快哭出来,就在这时突然发现,自己手里的刀不见了,心里一喜,心道,若兮姐姐来了。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呀。
雪菲见父母亲进来,忙伸手去拉豆花,道:“姐姐你大病初愈,不在房里休息,这一跤摔得,磕着了没有?”
“滚一边去,谁让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你的刀呢?”豆花揉揉眼睛,明明刚还看见,怎的一眨眼就没了,她看见婉玉在雪菲旁边,心道,一定是她俩捣的鬼。
“哎呀,我的闺女呀。这是怎么了?”王仕奇、欣桐忙跑过去,扶起豆花,豆花见没了证据,且是一对二,她也占不到什么便宜,遂也不再说什么?
“你们俩个怎么也回来了?”郭子谦问道。
婉玉道:“李婆婆恩准的,让我们回来休息几天。再回去后,就去账房学理账了。”
“真的?闺女,你们不做丫鬟了,能进账房了?这大少爷是给了多大的恩惠呀。”郭子谦高兴的牵着婉玉的手,道:“账房先生可是身份不一般啊,那些跟华府联姻的商家,都是非富即贵,你们呀都是少奶奶的命了。”
欣桐撇嘴道:“这等好事也能轮到咱们这等人家,我看这大少爷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呢?”
“妇人之见,你懂什么?”王仕奇也异常兴奋,他们在坟场的这些日子,听得最多的就是东方华府的生意脉络,他们知道大少爷给的恩典是个什么分量。
欣桐看了欣惠一眼,道:“大姐,您先做饭去,我跟孩子们有话说。”
王仕奇道:“欣桐,你快进屋叫若兮起来吧,毒龙都被欣竹姨姐降服了,若兮是大功臣,也该好好歇歇了。大家晚上一起吃个饭。”
欣桐道:“我这就去。你跟大姐夫进屋喝茶去吧。”欣桐说着,带着豆花、雪菲、婉玉走进房间,见若兮还在母亲挂像前跪着,欣桐道:“你是真有面子啊,姐姐还是心疼你的,这么快就降服了毒龙。明日东方家的两个少爷要过来看你,估计是来送赏金的。”
“碰巧了呗,别在这给我装神弄鬼的,看着就恶心。”豆花骂道,抬脚就踢在若兮身上,若兮下意识的一闪身,就被欣桐按住,道:“躲什么?”这一脚正踢在若兮腰上,疼的若兮一下叫出声来。
雪菲惊叫道:“娘亲,你这是做什么?”
“闭嘴,我叫你们来就是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欣桐道:“从今起,豆花就是若兮,若兮就是咱家的奴婢,你们三个都是她的主子,主子打奴才天经地义,不需要理由。”
“你不是我娘,你简直就是魔鬼。”雪菲气得暴跳如雷,道:“你会遭天谴的·····”
欣桐扬手就是一巴掌,揪住雪菲的脖子恶狠狠道:“你再说一个字出来,我现在就把她打死,让她给珠儿偿命去。”
“珠儿是豆花害死的,你醒醒吧?跟我若兮姐姐没任何关系?”雪菲血红的眼睛,直视着欣桐道:“你简直神经病,不可理喻。”
欣桐拿起家法,就抽打若兮,道:“你这扫把星,害死我的珠儿,还带坏雪菲,看我不活活打死你。”
“雪菲,还不快给姨母道歉。”婉玉跪地道:“姨母息怒,雪菲还小,您就原谅她吧。若兮妹妹已经很累了,您就别再打她了,您的意思是让豆花姐顶替若兮妹妹出席家宴,这也没什么?若兮妹妹不会在意的,她从来也没在这个家里见过客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