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烟雾渐渐散去,墓室主人骸骨与陪葬品散落一地,一老者站在离棺椁不远的地方。
欧阳云天护住欧阳青蓝,看着老者、粗声喘着气说道:“不是我们,棺椁有问题。这烟雾有毒。”
老者又欲发难,此时棺椁下的石台下,一人影坐起。
“青蓝,金僵!”欧阳云天急促的一声,他父子二人各唤了金僵于身前护住。
欧阳云天又对老头说道:“前辈,这怕是不化骨,不论前辈要找什么,我们先联手收服了这不化骨再说。”老头一看,知道不妙,也摆好架势,死死盯住坐起的那身影。
坐起的人影着一身武将铠甲,骨瘦如柴、双目深陷,眼为橙色状且有光溢出,嘴巴微张,吐着气。整个墓室骤然充满寒意,修为较低的欧阳青蓝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心中暗想这不化骨杀意凌然、威压十足,此番怕是没那么容易脱身。
两只金僵杀至不化骨身前,而老头从背后突袭而来。
不化骨双手举起,一左一右分别掐住了两只金僵的脖子,左右手这么一合,两只金僵的脑袋瞬间爆开,两枚金丹便掉落在地。欧阳父子哪见过这么强的存在,虽说他们家老祖宗也是不化骨,不过未曾交手过,强到何种程度一直没什么概念,如今看来,不化骨的实力上限远超他们想象。
老者正暗自庆幸自己是从身后攻击,只见化掌为拳,左右开弓攻朝不化骨身后展开猛烈攻击。
“爹,青龙剑!这不化骨是李靖!”欧阳青蓝叫了一声。
缘何李靖会出现在李渊墓?又为何修成不化骨?
大唐李靖,字“药师”,与大唐皇室祖籍都是陇西狄道,脉出同源。李靖舅父韩擒虎是隋朝名将,自幼耳濡目染,又极具天赋,少年时兵法、武功便已十分了得。“十步一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李太白所作的《侠客行》便是有感于李靖青少年时期纵剑古武届、锄强扶弱的游侠生涯。
李靖于武德三年(公元620年)先投效李渊,后又成为李世民门客,一生大小战功无数,用兵如神、文治武功、宰执盛唐,被后世尊为“军神”。太宗皇帝虽一生戎马,天纵之才,晚年期间也沉迷修仙之术,祈求长生不老。贞观八年(公元634年),太宗令李靖等十三位人为畿内道大使,代天子出巡全国,考察民情,实则暗中寻访仙人神物,以求长生。
贞观九年(公元635年)李靖在人生巅峰期选择放下权利、急流勇退后归隐山林,颇受太宗赞赏。同年,吐谷浑进犯凉州的事件,朝廷决定兴兵反击。李靖又临危受命,挂帅远征吐谷浑,大破敌军,收复失地。吐谷浑的伏允可汗为部下所杀后,其长子大宁王慕容顺杀死天柱王,率众降唐,并献上宝物两件,当年李靖获得这两件宝物后又呈献于太宗皇帝。太宗为表彰其功绩,封李靖卫国公,并赠予其中一件宝物——一把剑,名曰青龙,此剑后成为李靖随身佩剑。只是当时李靖已年迈,不再杀伐征战,因而青龙剑虽有威名,却没人知道其真正威力。
贞观二十三年(公元649年),李靖重病,太宗不舍,依照另一件宝物所附的配方制了一剂药,李靖服下后突有好转,却不再进食,不识人、物,不言语。李靖死前告太宗曰:臣本布衣,少有拳脚,游历四方、匡扶正义。幸得先皇赏识,得陛下厚爱,此生无憾矣。今大限已至,吾愿代君守先皇之灵,以报天恩。
太宗将其葬与李渊同墓,青龙剑与另一件宝物随葬。
而这青龙剑正是欧阳家此行的目的。还有一件宝物,便是老头此番想要得到的,乃是一个药鼎。
这边的金僵残肢断臂散落一地,混着骸骨和陪葬品显得极其诡异。欧阳云天搀扶着欧阳青蓝在一旁,老头嘴角有血,但气势仍足,似乎并未受伤太重。不化骨的意识里老头威胁更大,便又冲向老头,招式凶狠、动作极其灵活,全然是一个高手的动作,不似僵尸硬直。老头丝拿出十足的功力也只能全力在防守。
欧阳云天看着这不化骨若有所思,又对欧阳青蓝说:“这还有颗金丹,你用了。”倒运金丹之术过后,欧阳青蓝的伤似乎又有所改善。欧阳云天轻声说道:“坚持一下,这不化骨或是老天给欧阳家的一个机会。”
欧阳青蓝说:“爹,你莫不是……,我来吧?”话未说完,瞧见了欧阳云天坚定的眼神,他便不继续说了。
那边老头一边吃力招架,一边朝着欧阳父子喊:“说好的要联手。欧阳家的,你们两倒是上来帮忙啊!”这不化骨的威力远超老头想象,这话不像是装的。
“前辈,我有法子,但要你制住这不化骨一分钟左右。”欧阳云天对老头说道。
老头此时招架也已勉强,这不化骨完全不知疲倦,攻势依旧猛烈。老头此时也顾不上身份暴露,大喝一声:“千手如来掌!”只见老头肌肉暴涨、青筋凸起、上衣爆裂,掌影漫天铺开扑向不化骨。
欧阳云天大惊,这是佛教功夫,老头究竟是谁?
“别猜了,就是现在!”
“赶尸秘技——离魂咒!”欧阳青蓝一剑舞起,正中不化骨印堂穴,不化骨一时站立不动,任凭老头拳掌攻击。
“赶尸秘技——转轮大咒!”只见欧阳云天手在剑身上一划,血顺着剑刃流到剑尖,口中念念有词,一剑刺中不化骨心脏,旋即自己倒在地上。不化骨一声咆哮后看向了欧阳青蓝。
“转轮大咒已成,老前辈可停手了。”欧阳青蓝说道。老头疑惑地看着不化骨和倒地的欧阳云天说:“这难道是你欧阳家专用于收服不化骨以上级别僵尸的招式?”
欧阳青蓝回说:“没错,这不化骨已是尸将,除非实力可碾压,否则想要收服是不可能的。这转轮大咒乃是要施咒之人以自己的鲜血和灵魂做代价,暂时占据不化骨的躯体,成功几率不足一半,而且若施咒之人实力不足便会被反噬,极其危险。时间有限,我父子二人先行告辞,前辈您要的宝物自己搜一下,说不定有的。”不化骨扛起了欧阳云天的身体,与欧阳青蓝准备离开。
老头收了招式说:“你这小娃儿倒是不藏着掖着。你们走吧。”老头并非什么善类,只是多欧阳家这么一个对手并非什么好事,何况他刚才的一战消耗也不小,现在未必有把握留下欧阳父子。
“哈,终于找到了!”黑暗的墓道传来老头的大笑。欧阳青蓝嘴角上扬,他现在只想带着自己的父亲和不化骨赶快离开,不化骨的腰间正别着青龙剑。
一路上,我无聊的翻阅着剑魔给我的奇书《山海经》,可全书都是小篆字体、字迹已模糊、且用的文言文,让我不得要领,有种考试前背诵数学公式的感觉,头都大了。一行人从终南山下来,天早已漆黑,便去了西安正好可以去国武会的西安分部走一走。
西安,作为十三朝古都,有着浓厚的历史底蕴和人文旅游资源,此番自然是少不了游览一番,兵马俑、黄帝陵、大明宫、华清池、大唐不夜城、大唐芙蓉园……王石豪和王冉已经迫不及待打开地图,兴致勃勃地研究起旅游路线了。
终南山上,老屋内,剑魔独自坐在榻上闭目打坐。
一道身影闪入屋内,竟是幽冥。他环顾了一下房间,屋内却没了剑魔的影子。正疑惑之时,却觉一股寒意由后背袭来,瞬间覆盖了全身。
幽冥强力克制住自己的恐惧,硬是转了身,回头看去,剑魔就做在那边的椅子之上,似乎一开始他就在那里没有动过。
剑魔拿着杯子喝了一口水,慢悠悠地说道:“可是来找的老夫?”
幽冥此时觉得寒意笼罩、冷汗从额头顺着脸颊滴落,内心突然有奇怪的想法——他此时只盼着自己此刻多戴了几个面具,可以不让眼前的人看出自己的窘况。
好一会儿,幽冥才定了心神,开口说:“前辈,在下奉楚家之命而来。”
“楚家?现在楚家谁当家?”
“楚霄煌。”
“所来何事?”
“向前辈求兑现当年的一句承诺。”
剑魔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五十年前。当时剑魔告别了糟老头,循着《山海经》独自一人云游天下,也是为追寻妖姬的秘密,只可惜未能找到关于妖姬的秘密。渐渐的,许是年纪大了、许是失望透顶,他不再执着于追求神功长寿,看淡了人世纷争,每日出没于人迹罕至之处,饮茶下棋、种花锄地,不再过问世事。
一日大雨,有一个自称姓楚的生意人,外出游历,深夜迷路了,又逢大雨,敲开了剑魔的小木屋借宿。剑魔与来人通宵达旦对弈饮酒,兴趣相投,不到一个月二人便成了莫逆之交。剑魔此时痴迷于棋道,中年男子临走时留下一本奇书《弈旨》,令剑魔大喜,许给男子一句承诺,只要不违背道义,他便会全力帮男子实现。此后,剑魔云游至终南山,便不再与外界有任何往来。
幽冥见剑魔半天没有应答,又开口说道:“前辈乃当世英雄,该不会想赖吧?”
幽冥只觉一股杀意袭来,再一看剑魔人已在自己身前,只见他眯着眼说:“小友说的什么话,老夫怎会失信于人。楚家想要什么?”
幽冥心想,还是早点办完走人,这老怪物可不能惹。他一抱拳对剑魔说:“楚家希望借山海经一阅。”
“我送人了,换一个。”
“那请告知神农鼎下落。”
“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李渊墓的神农鼎是假的。”
“这……”
“这消息无误,回去告诉楚霄煌,以后我与他再无瓜葛。对了,我那徒孙最近常在古武届上走动,年轻人嘛比较冲动,你们可切莫为难他哦。”
“行,不送了。”未待幽冥说话,剑魔直接赶人了。
幽冥一怔后说道:“多…多谢前辈。”他只想快点离开,万万不想再面度如此恐怖的实力了。
幽冥走后,剑魔又盘腿坐在床上打坐,不多一会儿双目一睁似有所思,旋即又闭目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