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生命按理来说都是差不多的,只不过是各种条件的叠加才使人类站在了生物链的顶端。
所以照理来说的话,人命也是不怎么值钱的。
但此刻男人的头颅依然悬在脖子上,只是已吓得关不住嘴巴了。
秦舒说道:“能死在我剑下的人,都是英雄,你觉得你是吗?”
男人颤抖道:“我......我当然不算,所以也不能死在您的剑下。”
秦舒再问道:“你既然那么了解三大剑客的历史,也应该知道我的规矩。”
男人吞了口口水道:“夺目剑一出,要么取人性命,要么挖人双眼,但大部分人都配不上死在这剑下,所以大部分人都被挖去了双眼,这也就是夺目剑名号的来历。”
“很好。”
没人看到秦舒是如何出剑的,只听到那男人一声哀嚎,便捂住两个黑洞洞的眼睛在地上翻滚,再然后便看到了秦舒剑上的两个眼球,竟然串在了一起,尾部还连着神经。
这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觉得一阵疼痛。
只见秦舒手上运气,一道红光便自剑身亮起,只不过数息时间,那两只眼球便蒸发在空中,连带着剑身上的血迹都无影无踪。
夺目剑就像一把崭新的剑一样。
他松开右手,这柄剑便自如地插回了墙上的剑鞘中。
两个少年面面相觑,他们从没有听过什么三大剑客的名号,只觉得这男人的所作所为实在是炫酷到了极点。
大牛愣了片刻后用胳膊肘打了一下同伴,“我觉得我们应该快点离开这地方。”
楚春风问道:“为什么?”
大牛说道:“这类高人杀人比杀鸡还利索,说不定喝过酒过后一个不留神都会杀掉几个人,所以还是离远一点好。”
楚春风说道:“有道理。”
于是两个少年同时迈步朝门口走去,既不敢太慢,也不敢太快,过于追求正常反而让他们显得更不正常。
走到与秦舒擦肩而过时,大牛竟然连迈开步子都显得有些勉强了,两只腿不停打颤。
楚春风小声骂道:“他妈的秦天佑你别害老子,走快一点。”
秦天佑委屈道:“我他妈也不想这样啊。”
突然,秦舒回过头来大喝一声:“站住!”
刚才还发抖的秦天佑犹如闪电一般飞跑了出去,楚春风暗骂一声狗杂种也跟着跑了出去。
大牛这人平时看着五大三粗只知道膂力惊人,却没想到跑起来也丝毫不落下风,楚春风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楚春风只听到身后一阵破空之声响起,他还没看到剑,身前便已被无数道剑光布满。
这些剑光散发出如星辰般耀眼光芒,令他有些睁不开眼睛,很难想象,这无数道剑光竟然是由一道剑形成的。
秦舒已站在了他身后。
在平常时候不怎么起眼的楚春风,面对危险时却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冷静。
他说道:“你这一代剑神,总不会杀了我这么一个身体都还没开始发育的小孩吧。”
秦舒眯眼笑道:“身体还没发育的小孩,也能进青楼吗?”
楚春风说道:“我只是进去喝酒的。”
秦舒说道:“我明白,男人进青楼从来都只是喝酒的。”
他又突然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叫秦天佑!渡村的秦天佑!”
说完这话后秦舒的脸红的吓人,楚春风只以为秦天佑这小子平时惹是生非,肯定做了什么事惹怒了这不得了的人物。
楚春风问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秦舒严厉道:“是还是不是!”
楚春风说道:“对,我就是秦天佑。”
出卖朋友这种事,楚春风是从来不会干的。
这时少年才发现,只有遇到小麻烦时人才会害怕,因为当你遇上了大麻烦,已经知道自己生命即将逝去时,你反而会有一种超脱的淡然。
秦舒抬手一挥,那漫天剑光便化为一剑归于他身后剑鞘。
他喜道:“天佑!我是你爹啊!”
楚春风道:“什么玩意儿?”
秦舒道:“当年国家战乱,我被征兵,临走前便将你交给吴青峰,还在渡村为你们安置了一住处,今年返乡,本就是抱着侥幸态度看看能不能找到你们,想不到真让我碰着你了,哈哈!”
话刚说完,这位在世人眼中无比高大的剑神便上前紧紧抱住少年,混杂着鼻涕的眼泪顺着脸颊浸透了楚春风的衣衫。
楚春风面色难看,这巨大的臂力让他觉得自己要被抱死了。
秦舒说道:“想不到你如今已经有了大人模样,长得也俊俏,身材是瘦了一些,不过颇有我当年的风姿,这才像我秦舒的儿子嘛。”
楚春风好不容易喘匀了气,道:“叔叔您认错人了,刚才跑远的那个,才是秦天佑。”
秦舒立即松开紧抱楚春风的手臂,“你不是秦天佑?”
楚春风说道:“我是秦天佑的朋友,我叫楚春风,刚才......”
还没等他说完,秦舒便再次抬手一挥,那柄夺目剑便主动移到了他脚边,他轻踩上去,人与剑便像合为一体一般直上天空,朝着秦天佑跑的那方向追去了。
他的声音从空中传来,“我就说嘛,瘦不拉几跟个猴似的,怎么可能是我的儿子。”
四周居民本来都是缩在家中等着看剑客杀人的热闹,没想到竟然碰见了一位驭剑升空的剑神,于是便纷纷走出家门,抬头望天,把原本是这次事件主人公的楚春风挤出了人群。
楚春风抹了一把额头汗水,心想果然是父子,都他妈的脑子有病。
等到楚春风从青楼马厩牵出两匹马出城的时候,父子俩早已完成了从相见到相认的痛哭流程,只剩下大牛一脸的欣喜。
他看到楚春风后赶忙招手,“楚春风,在这!”
等到楚春风走近后,他又说道:“看到了吧,我早说我爹是大官,我从不骗人的。”
楚春风向来不太喜欢把感情表现在脸上,尽管他此刻很为自己的朋友感到高兴,也只是笑着寒暄了几句。
他说道:“我这里有两匹马,叔叔你骑上一匹,我和大牛共骑一匹。”
秦舒道:“不必了,我带我儿驭剑回村,这剑身只可同时容纳两人,就辛苦你了。”
楚春风说道:“好吧,那注意安全。”
看着大牛那感激涕零的做作神情,楚春风暗骂一声王八蛋龟儿子,骑着一匹马,拉着一匹马慢慢向渡村驶去。
在他头上,剑光升起,还有大牛的尖叫声伴随而来,或许是因为秦天佑觉得父子相见应该装的稳重一些,只尖叫了几秒钟后就止住了喊叫。
少年看着那逐渐远去的模糊人形,感叹道:“原来这就是修行到顶峰的感觉啊。”
大牛从飞剑上跳下后,跑到自家院门口叫道:“吴叔,开门,我爹回来了!”
院内一阵缓慢的脚步声传来,只有大牛知道,吴叔已经是很卖力地在跑了。
大门打开,吴管家那苍老且慈祥的面容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男人之间的久别重逢总是不那么令人感动的,因为大部分男人成年后学会的第一项技能便是隐藏自己的情绪。
吴青峰说道:“老爷,您回来了。”
秦舒上前拉住他双手,“青峰,谢谢,谢谢。”
吴青峰说道:“先请进屋吧,我给老爷沏壶茶。”
如果要按规模算的话,整座渡村其实是这秦家院子最大,只不过这里常年只有姓吴的管家和人缘不怎么好的秦天佑在此居住,所以也自然没能吸引几个人注意。
此刻院内的杨柳随风飘扬,不知道坐在厅内几人的心绪是否也如这杨柳一般。
吴青峰说道:“五年前我初次听到秦舒剑神破了合神境,边境大捷后,就想着老爷您差不多也会回来接回少爷了,可没想到还是等了五年。”
秦舒叹气道:“外面的敌人虽然平静了,可皇城的恩怨却一直都在,拖了这么久才接回我儿,让你受苦了。”
吴青峰说道:“当年老爷给我百两黄金,我既然收下了钱,就应该尽心办好事才对,算不得受苦,职责所在罢了。”
秦舒饮一口茶,笑道:“这世上真正收了钱还肯办事的人,简直少得可怜,大部分人是又想收钱又不想费事,拥有你这种珍贵品质却还不自知的人,就更少了。”
他又问道:“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可是不计其数,你怎么敢确定,皇城那位秦舒就是当年的秦舒呢?就从没担心过认错了人?”
吴青峰说道:“其实最开始我也不敢确定,那位叫秦舒的陆地剑神是不是老爷您,毕竟当年您征兵离开的时候,也只是婴华境圆满,虽然已经很强悍,可离现在的合神境,中间还差了一个入神境。”
秦舒点头表示同意,到了修行后期,一个境界往往就是一辈子都跨不去的门槛。
吴青峰接着说道:“不过后来我听说了,秦舒的夺目剑上,有一个特点,这个特点则是其他人绝不会有的。”
一旁的秦天佑好奇道:“什么特点?”
吴青峰说道:“那就是剑锋底部的缺口。”
秦舒笑了,“虽然相隔这么多年,果然还是老友最知根知底啊。”
秦天佑问道:“剑锋底部有个缺口,这有什么用吗?”
吴青峰没答话,只是看向秦舒。
秦舒笑道:“这样剑插入敌人腹部后,往外一带,便可以将他们的肠子也一并拖出来,这样对手就必死无疑了。”
大牛一惊,已经吓得不敢说话了。
秦舒笑着拍打了一下自己儿子肩膀,“怎么,当真以为你爹是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他接着说道:“在这个年月,你如果是个善人,就会招引一批恶人,所以你老爹我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要想贼人不惦记,就要装的比那恶人还恶上百倍。”
秦天佑想了一会儿道:“不明白。”
敲门声传来,楚春风在外面吼道:“秦天佑,你的马我给牵回来了。”
对还没见识过这个世界的少年来说,大人们的大道理是永远听不进去的,所以秦天佑一听到自己同伴的声音,便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将马牵到后院后,楚春风说道:“我得回去看看我师父在不在家里,问问他今天去哪里了。”
秦天佑挥手道:“我跟你一起去,有的人是道貌岸然,长得一副君子相却爱干男盗女娼的事,你师父就不一样了,他的长相和行为无一不说明他是个衣冠禽兽,所以我百分百确定,青楼里的人就是他。”
楚春风反驳道:“你也穿着衣冠,今天也想在青楼里面做些禽兽做的事,你难道就不算衣冠禽兽了吗?”
秦天佑笑道:“我和他虽然都做同样的事,但我长得帅,他长得丑,很多事情只有像我这样的俊俏男人才可以做。”
楚春风无言以对,想要用言语上的刺激对付一个不要脸皮的人,就像拿刀砍一个铁人,实在是一件难事。
于是两人一起朝着楚春风家的方向走去。
相比起自己伙伴家中的环境,楚春风的家就太不像话了一些。
所谓院子不过是拿几根篱笆绕着中间那破败不堪的房子围了一个圈而已,秦天佑在年少无知的时候曾经调侃过,自家的茅厕都要比楚春风的家大上一圈。
此刻屋里那扇可有可无的木门大开着,空无一人。
楚春风走进房内,四处查看,也没发现自己师父的踪迹。
大牛也跟着在房间看来看去,甚至连床底都没放过,最后他猛一跺脚,“原来是这样!”
楚春风问道:“是哪样啊?”
大牛仍然感叹:“高!周田这招用的实在是高!”
他继续说道:“他在青楼先故意让我们发现,然后佯装逃跑,等到我们都离开后,他再杀个回马枪,重返青楼,这样就可以玩得尽兴,毫无顾忌。”
楚春风骂道:“好他妈的一个回马枪,除你之外世上只怕难有第二人想得出这么愚蠢的计谋。”
屋外声音传来,“是楚春风吗?”
楚春风一听到这声音便走了出去,秦天佑却满脸不爽,只因为他也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
人总是会变化的,小时候心机深重的陈靳如今已经变成了风度翩翩的青年才俊,举止谈吐无一不透露着他的修养得体,腰间一把镶嵌玉石的佩剑让他整人的气质活像大牛常年阅览的武侠小说中的主人公。
陈靳笑道:“你是在找你师父吧。”
楚春风问道:“你看到他在哪里了吗?”
陈靳说道:“刚才我从东觉城回来的时候,在半路上看到他骑着驴子往南边走了,头一回见他背那么多行李。”
这时候大牛也终于从屋里走了出来,他虽然已不像小时候那样看到陈靳就要打上一架,但心中仍然感觉有些别扭。
陈靳对着大牛招了招手,“秦天佑,好久不见。”
秦天佑勉强无比地笑道:“好久不见。”
楚春风疑惑道:“师父出门一般都是驱魔,哪需要带什么行李,而且家里东西也没少啊。”
大牛总算找到借口不与陈靳对话,赶忙说道:“对,我们要在家里好好找一找什么东西丢了。”
话刚说完,秦天佑已经转身进屋里去了。
陈靳是个聪明人,知道是自己该走的时候了,说道:“我也差不多该回家教我弟弟修行入门,开眼了,那就下次再见。”
楚春风笑道:“下次再见。”
等到他进屋后,才发现秦天佑坐在饭桌上,拳头捏的无比紧。
大牛说道:“陈靳这小子心机真他娘的深,还厚着脸皮跟老子打招呼,心里只怕已经把我杀了一万次了。”
楚春风无语,只能找机会转移话题,“你快点帮我看看,师父到底带着什么走了。”
大牛的气来的快消的也快,在翻转物品的过程中,不一会儿就忘得一干二净。
两人在屋里折腾了半个时辰,仍然没发现少了什么东西。
大牛擦汗说道:“你家里除了这些衣服,被褥外,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楚春风把大牛翻出来的衣服重新叠好说道:“家里就只有这些东西了,让我想想,除了这些之外,就只有我在山坡那大石头底下......不好!”
话没说完,楚春风已经跑了出去。
大牛只能跟在后面跑,明明在青楼时大牛的体力明显出挑一些,可此刻他却只能跟着楚春风的脚步一个劲地喘气。
楚春风跑到小时候的秘密基地处,还没歇上一口气,便在地上挖了起来。
大牛跑上来后,靠在石头上大口的呼气,他只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楚春风从里面挖出了一个铁盒。
大牛好奇道:“这是什么?”
只见楚春风右手微微颤抖,打开铁盒盖子。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张字条。
大牛看着这个在印象中从来没有流过一丝眼泪的同伴痴呆地望着那字条,眼圈竟然有了红肿的迹象,他连忙凑上去,想看看这字条上的内容。
上面用歪七扭八,难看无比的字体写道:春,咱们师徒一场,终究是要分别的,你如今已长大,为师觉得这就是时候了,这几日思前想后,好像也没能给你留下什么财产,突然想起你在此处有一个小金库,我便灵机一动,把这铁盒中的钱都拿走了,就给你留下一个教训吧,这就叫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唉,我真是伟大啊。
原来周田卷款逃跑了,卷的还是自己徒弟辛苦存下来的钱。
大牛愣了足足几分钟才缓缓说道:“我自认脸皮天下无敌,今天总算是碰上对手了,你到底存了多少银子,想来他那大包的行李就是用你的银子买的。”
楚春风说道:“我也是万万没想到师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那可是我娶媳妇儿的钱啊。”
大牛马上笑道:“原来是娶媳妇儿的钱啊,那你就不用担心了。”
楚春风问道:“怎么不用担心?”
大牛说道:“蒋秋她妈心善,不会让你给彩礼的,说不定还会送你一大笔银子当嫁妆。”
看着同伴一脸的鄙夷神情,大牛笑道:“别这么沮丧嘛,我爹可是大官,以后有我一口吃的,还怕少了你的吗?”
楚春风站起身来拍掉手上的尘土,道:“你爹毕竟只是你爹,我楚春风虽然出身不好,但毕竟还是有那么几斤骨气在,不想寄人篱下。”
等到两人从山坡上下来时,吴管家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楚春风知道,过不了多久这座村子就再也没有可以交心的朋友存在了。
吴管家的年岁已高,估摸着怎么也得有六十了,但收拾起东西来仍然是利索无比,竟然连一滴汗水都不曾流下。
秦天佑和楚春风看着不忍,便帮着吴叔一起收拾起行李。
大牛说:“吴叔您休息下吧,我跟楚春风来就行。”
吴管家伸手挡住了大牛准备接过行李的双手,“少爷,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收拾行李了,就让我来吧。”
大牛惊愕道:“吴叔,您不和我们一起去皇城吗?”
吴管家说道:“我只怕是去不成了。”
秦舒也在一旁说道:“青峰,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同我们一起进皇城。”
在大牛印象中向来不怎么爱表达情绪的吴管家此刻放下行李,走出门,站到阳光照耀下的地方,破天荒地大叹了一口气。
他尽情享受着阳光的温暖,仿佛这是人生最后一次的快乐。
吴管家说道:“老爷,我老吴替您看管少爷这么多年,从没抱怨过一句,也自问尽心尽力。”
秦舒点头道:“换做别人,绝不能像你这样尽职。”
吴管家又说:“但其实我是有私心的,我把他从小带到大,只为了重新见到你,因为像你这样重情义的人,是绝不会抛弃自己儿子的。”
秦舒问道:“见到我?”
吴管家说道:“我二弟二十年前死在你的剑下,那时候我就发誓报仇。”
秦舒说道:“死在我剑下的有很多人,能记住名字的却也只有数人,如果每一个死人的亲人都要找我报仇的话,我可要忙死了。”
吴管家说道:“我必须找你报仇,只因我和你一样,也是重情义的人,换做是你,也一定是要报仇的。”
秦舒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你不仅重情义,还讲道义,所以你从没想过对我儿子下手,对吗?”
吴青峰说道:“对,你我的恩怨就由你我来了结,不关少爷的事。”
秦舒说道:“所以你当初刻意接近我,和我成为好友,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杀了我,不过当时你打不过我,想着忍耐一段时间,现在既然主动说要报仇,肯定有了必胜的信心,对吗?”
吴青峰说道:“老爷您错了,当初我打不过你,现在只怕更打不过你。”
秦舒笑道:“那你还想为你二弟报仇?”
吴青峰淡然一笑,“有些事明知道做了也是无用功,但也是必须去做的,只有做过才能不后悔。”
话音刚落,吴青峰气机一转,院内顿时狂风四起,院中的四个角落分别飞起四把利剑,朝着秦舒极速刺来。
秦舒惊道:“四封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