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幽绿的烛火,陈平不断说服自己,朝黑处走去。
“不怕,没事的,南无阿弥陀佛,般若波罗蜜,太上老君保佑……”
再三猛跃的心,随着陈平的小碎步,直悬至嗓子眼,堵的陈平呼吸不免急促起来。
脑中无限浮现的是,一个老鼠精突然出来,张着血盆大嘴,一口咬住自己的脖颈,就像捕杀斑羚羊的猎豹那边杀伐用力,直至猎物断气。
就算脑子不争气,无法控制的浮现一些,不切实际的乱力怪神,来恐吓自己不堪重负的心灵。
身体还是很勇敢的前进,虽然已经抖成了筛糠。
总是有没来由的冷风,在庙中吹过,弄得绿烛东飘西晃。
为了避免烛火不灭,陈平用手将其护住,但反馈的不是平常火焰应有的热度,反而有丝凉意。
应该是陈平太过紧张,所以也没在意烛火传来的阴冷。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被撕得老长的破裤子,随着裤子朝里摸索,忽然,一双骨肉分离的枯手在烛火中暴露。
就是有了些许心理准备的陈平,也不由的被吓一跳,绿烛也随着陈平颤抖的手上下晃动不停。但还好,这次陈平没有狼狈的逃走,一时,屏住了呼吸,不敢喘个大气。
这双枯手,真正的骨节分明,因为附在上面的肉已经枯萎,有些地方还裸出了白晃晃的骨头。
手成爪状,刚好死死勾住了陈平的裤子。
再顺着枯手,往里打亮,透着绿光,可见是个穿着黄袍破道衫的尸体。
尸体匍匐在地,脸部朝下,可能是方才陈平拉扯造成的。
而尸体却很完整,按理说,人死后会引来吃腐肉的分解者,比如蛆虫。还会生尸斑,有尸臭。
但这具老道的尸体却有违这些常理。
虽说,尸肉已经枯萎,但并没有什么斑痕,而且,很干净,没有什么虫子乱爬,也没有飘臭十里。
就是这样一副完整,且没有那么不堪的尸体,才透露着古怪与诡异。特别是在绿光的渲染下,才更让人毛骨悚然。
经过中学生物洗礼的陈平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普遍的常识。
他刷刷的冒着冷汗,害怕忽然诈尸,所以,将裤子慢慢的取出后,就立马退出此处。
“此地古怪,不宜久留,还是逃吧,听天由命……”
裤子已经彻底报废,不能再穿,所以他抱着裤子,全然不顾自己穿着大红衩子,而且裤衩还有两个洞,推开庙门,捡起自己抛丢的鞋,就仓皇的逃走了。
…………
此时,四下大亮,但周围的雾气好重,遮住了阳光,视线也是一片乳白。
慌不择路的陈平不知道跑了好久,只觉得在雾海里乱划,比若无头的苍蝇,找不着东西南北。
咚咚咚,嚓嚓嚓,锵锵锵,嘀哩嘀哩,噼里啪啦……
忽然,有锣鼓,唢呐,短笛声交响齐鸣,由远飘近,热闹非凡。
雾海里,隐约几点朱光可见,模糊的人影一唱一跳的朝陈平走来。
拨开云雾,陈平前方来的好像是一支,迎亲的队伍。
大红灯笼开路,而后紧跟的是锣鼓喧天的乐手以及撑伞扛旗的仪仗,簇拥着一顶大红轿子,却并不见意气风发的新郎官。
明日晃晃的,总不能见鬼吧!
所以,陈平认为这只是哪家村子接亲的队伍,也没有怀疑其中透出的不正常。
若跟着他们,肯定能见人烟,到时,回城也要容易许多。
于是,陈平老实的站在路旁,准备尾随其后,先离开这个无法辨别方向的,雾海。
当迎亲队伍路过陈平时,不知那里来的一脚,将他精准的踹入了大红轿子内。
哎呦!
陈平觉得屁股一疼,眼睛一花,情景交换,下一秒就来到了一个狭隘的空间。
上下颠簸,摇的陈平有丝想要呕吐的感觉,眩晕感更甚,只觉得头冒金星,视线也一直模模糊糊,辨不清眼前事物。
身下柔柔软软,又有丝粉黛的香味扑鼻,陈平双手四处摸索,想抓住什么,以此来稳住自己的摇晃的身体,传来的触感却十分顺滑柔腻,但就是抓不住实质的东西,就像无形之水一般,可以感觉到它的存在,却无法拽在手心。
一声娇媚的细喘蓦的生起,化如电流,穿过陈平的耳膜,陈平也犹如轻微电击,身子一抖,模糊的视线换成清晰。
只见,陈平以非常暧昧的姿势,趴在一个新娘打扮的女子身上。
而身下的女子,巧施粉黛的嫩脸上布满了红霞,羞涩的快掐出水一般。
霎时,陈平也不知所措,直叫躁动的小心脏扑动扑动的极速鼓擂,这一幕实在是让这十八岁的小处男羞愧到无地自容,唯有收回咸猪手,撤到一旁,死死的往角落钻。
“对,对不起!”陈平红着脸,垂着头,弱弱的道歉,余光不住的往身旁瞟。
这新娘子,实在漂亮!
肌肤吹弹可破,俏脸妖艳欲滴,体伴兰香,气质柔弱,一副可人的碧玉模样,也难怪陈平的眼睛揪着人家姑娘不放。
而,这小新娘,没有丝毫被人侵犯该有的反应,除了小脸羞红,没有一点慌乱,甚至,笑意盈盈。
她没有回应陈平的歉意,娇躯自如的往陈平身旁靠,颇有任君采撷的意味。
但迟钝的陈平还以为是轿内摇晃的缘故,除了道歉还是道歉,恨不得,找出缝钻进去,而他又不敢出轿子,外面的人若是知道了他在轿内,还轻薄了新娘,还不将他大卸八块,碎尸万段。
新娘见陈平是块木头,这样了还不敢对自己下手,魅惑的说到:“公子,我不美吗?”
“美!”陈平发自内心的赞叹,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又开始进入道歉模式。
见这般有点可爱的陈平,新娘笑容满面,朱唇往陈平耳边吐息:“既然公子觉得小女子貌美,那,为何不占有小女子呢?小女子呢,可是等公子良久呀!”
耳边幽兰飘香,是个男子就把持不住,兽性大发。
但陈平此刻很有君子风范,虽然身体已有了反应,但自己仍咬牙坚挺。
新娘一翻身,竟坐到陈平腰上,继续魅惑道:“小女子此刻,是公子的人儿。”
“姑娘,这样不好!”陈平苦涩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