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掠影、日月交替,庭院中的月桂树花开花谢已三秋。
春风吹拂过树梢,轻掠过屋檐。只见树下,有一头‘猛虎’在树影下腾跃,其身影如风,凶猛又警慎;片刻后又有一只‘灵鹿’跳跃其间,其影如幻,灵动又轻灵。
鹿影逝后巨熊生,熊影扭腰侧背,其势如虹有撼山之意;其后猿猴形影相容,荡漾山涧;到最后,一只‘鹤鸟’轻舞翩翩月桂下,振翅欲往四月天。
鹤鸟似乎已经飞远,留在原地的是一个穿着亚麻布长衫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似十一二岁的年纪,俏然站立在月桂树影下闭着眼睛调息着。
“哈哈!很好!经过三年的磨练,小羽你终于将这套技艺推陈出新,变成自己的东西了!”
在陈羽谪还在闭眼调息时,陈先生开怀的声音从侧旁传来。
只见在树荫婆娑间,一个个青衫身影正站在不远处,满含笑意的看着做完动作的小姑娘。
听闻陈先生的笑声,陈羽谪也慢慢的睁开双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那精致如玉的小脸上,一双盈盈杏眼缓缓睁开,静静的看了看那挺拔依旧的青衫身影。她如黛柳眉轻轻弯起,大眼睛也渐渐弯成月牙,清丽如黄鹂的声音也从她朱玉小嘴中传来:
“先生你又在埋汰我啦!”
“如果不是三年前你教我‘四兽戏’,如果不是你每旬都带我去看那‘虎鹿熊猿’观那万兽奔腾,我也不可能做到呀!”
陈羽谪笑吟吟的反驳着陈先生的话语,说完还调皮的对着陈先生吐了吐舌头。
不管怎么说,这三年来,陈羽谪是越来越像一个女孩子了,虽然是那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女孩子.........
想到这,陈羽谪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如羊脂白玉的纤细小手。她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只看上去柔弱无骨的小手,居然在几天前将一只发了狂的巨熊给举起来丢出去十丈远!
“哈哈!小羽不必谦虚!现在这套动作不仅仅只是一门养生动作,而硬生生被你变成了一套炼体功夫!”
看到小姑娘可爱反驳自己的模样,陈蕴寒被逗得哈哈大笑。
“所以说,小羽准备给这套功夫取一个什么名字呢?”
还在沉思自己是不是走错方向、拿错剧本的陈羽谪,就听见陈先生问自己这套功夫的名字。她偏头想了想,然后再想了想....最后她没有想到什么好名字,只得随意的说道:
“那就叫她‘五灵锻体决’吧!”
陈羽谪随意摸了摸鬓角垂落的秀发,语气似随意的说着。其实她的内心活动是:‘取名字?!老娘怎么好像是个取名困难综合征!’
.........
这三年,陈羽谪每旬都会被陈先生带进山岭中,去看那些虎、鹿、熊、猿什么的。而随着逐渐体会那些生灵的独特生命脉动,随着对那‘异界五禽戏’的慢慢魔改。陈羽谪发现自己的力量和体质似乎每天都在变强!
从刚开始只可以双手抱起装满水的实心木盆,到随后可以随意移动树下的石制桌椅,到现在可以单手举起上数千斤的巨熊。
在这个自身体质成长的过程中,三年前那只青年虎,在这几年也慢慢成长为真正的丛林之王。如今其身长早已接近丈许,变得凶猛异常。
在两年前,陈羽谪还跟着那只老虎跨越数百里的距离,看它去另一片山岭中挑战一只断了一段尾巴的斑斓猛虎。在一阵凶猛异常的双虎厮杀中,那只身世坎坷的老虎,利用地形和超俗的智慧,险而又险的杀死另一只猛虎。
那时候已经到了夜里,就见在一片苍茫的山岭里,一只浑身鲜血淋漓的老虎对月长吼。兽吼中透露出无尽的喜悦和一股股浓烈到化不开的悲凉!
当时陈羽谪对面前的场景感到很是不解,待到身旁的陈先生告诉自己,她才知道那只青年虎只是来复仇的....
原来在几年前,那只怀孕外出觅食的母虎,误入那只斑斓猛虎的地盘,两虎开展了同今日一样的厮杀,最终怀孕母虎负伤而逃。只是在逃跑之前,咬断了斑斓猛虎的一段虎尾!
不知是出于何种心里,那只母老虎一直将这截虎尾衔入虎穴,最后丢在自己虎穴角落置之不理。
而这只青年老虎似乎灵智及其不凡,长大后的它在虎穴里发现那截断尾后,它似乎明白些什么,所有现在它就是来复仇的.......
当时听到这里,陈羽谪沉默了良久,不知道是该去为那只大仇得报的青年虎感到欣喜,还是为那只莫名其妙横死山岭的斑斓猛虎而悲哀!
除去这只聪慧勇猛的老虎外,陈羽谪在那参天乔木林里共遇到十几头巨熊。前几天在乔木林里,更是看见一只体型超过一丈的巨熊,在树林里发疯似的乱撞、乱扑,发现两人后还向着两人扑来。可是却被陈羽谪一只手举过头顶,然后甩飞十丈远。
丛林见麋鹿、山涧观猿猴。在回到家里后的某个夕阳下,还能看到那身披夕阳空中高舞的鹤鸟!
而三年来,除却每旬外出去山岭里外。其他大部分时间,陈羽谪都是在家里书阁中度过。
感谢陈羽谪她那逆天的记忆力和逻辑分析能力。这在三年间,陈羽谪几乎将书阁里面所有的书籍都记忆到了脑海中。
三层阁楼藏书看似很少,但那也有上百万卷图书文章,在没有电脑的时代里,这么多的书籍被一个人类的脑子记下来,这真的是一个震惊所有人的事情!
当然这些书籍虽说被陈羽谪死记硬背下来了,但是其中许多东西她根本看不懂。特别是其中那几十万卷的道藏,看的她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
“小羽啊,这三年我是真的看着你慢慢长大。你现在也真的懂得很多道理,而且相比同年人绝对要成熟懂事许多倍。”
在陈羽谪还在那里纠结自己‘取名困难综合征’的时候,陈先生却很是认真的将她拉到石凳上坐下,嘴里还轻声感慨着。
“现在,我也是应该告诉你一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