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韵曦态度的转变,并非是心血来潮。
了解到青灵族人的事情之后,她对阮软产生了兴趣。
她发现接触到这个少年,让她自己也发生了变化。
心境变得有所不同,随之在修行的道路上,也有突破瓶颈的迹象。
只是短短的相处,就有如此意外的收获,让她更加想去多了解这个少年。
修行也讲究张弛有度。
心境上的积累远比修为要难。
境界不到,修为就会停滞不前。
修行本就是对天地大道的感悟。
万物皆可入道。
她所处的环境,资源要比这里丰富太多,所以修行的速度也很快。
但是一味的闭门修炼,在感悟方面就有所落后。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任何理论不付诸于实践,皆为空谈。
心灵的境界没有捷径,是外物无法提升的。
有的人穷其一生,也只能徘徊不前,是心胸和眼界受到了限制。
天苍大陆正是如此,封闭的环境造成了,他们只能停留在金丹之境。
过于的安逸会消磨斗志。
没有一颗追求强者的心,不去闯荡广阔的天地,就只能原地踏步。
起点很重要,努力则更加决定了,所能达到的高度。
眼前的少年,就如同一颗未经雕琢的美玉,晶莹剔透。
能得到这几位元婴修士的赞赏,足以说明了他的与众不同。
虽然他现在修为很低,但以他的道心稳定,难保不会一飞冲天。
给他一个机会,也许今后对自己也是一大助力。
她看得出少年注重承诺,所以提出了这个要求。
“说吧,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我答应你。”阮软语气坚定地说道。
他猜不透她的想法,生怕她又提出什么挖眼之事。
仿佛看出了他的困惑,水韵曦微微一笑:“这个条件我还没想好,你只需要记得就行,也许是一件事,也许是一个要求。”
她并不是故弄玄虚,只是现在少年还帮不上自己的什么忙,让他有所牵挂,不能轻易地让他还了自己的人情。
阮软点了点头,暗地里却不停地苦笑。
这不是与扎西巴娜当日情况相同。
不过也是因为扎西巴娜,自己的伤势才得以恢复,才有了后来的一系列变故。
这就是缘份吧。
冥冥之中有无形的千丝万缕,将许多人的命运连接在一起。
对他来说并没有形成羁绊,只是他成长路上的考验罢了。
水韵曦拿出了那件瓶子法宝,将蛇妖放了出来。
蛇妖从几寸大小开始膨胀,不过在变成数尺长短的时候,就被水韵曦打断。
“只是让你收回这个人身上的血脉,用不着显出原形。”
她用一支发簪轻轻扎在蛇妖的七寸之处,蛇妖浑身就变得绵软无力。
这是四阶法宝。
齐道远眼睛都瞪的老大。
他身为安平府的府主,所用的法宝也不过是三阶极品而已。
那只小小的发簪蕴含的道意,已经超出了他拥有法宝的威能。
哎,人比人气死人啊。
自己也算是一方之主,还不如人家一个宗门的弟子。
实在是惭愧。
地域的优势尽在其中。
从大地方来的人确实不同凡响,光是这件法宝就足以碾压他们一头。
修士之间境界相同的情况,就是比谁的法宝威能更大,对敌之际法宝的优势最为明显。
阮软的星航剑就是一件越阶的法宝,他还不能完全催动,就可以对付半婴之境。
除了他对天地大道的感悟之外,承载道意的载体十分重要。
如果他与半婴之境用身体对抗,也就是他特殊的金丹缘故,顶多拼个半斤八两。
有了星航剑,就有战胜半婴之境的可能性,所以法宝的效果可见一斑。
蛇妖被水韵曦关在瓶中多时,有些委顿不堪。此时重获自由刚想挣扎,又被她拿捏了要害。
它只能幻化成一个女子的模样,身材娇小,还有几分可爱。
“你们抓我,到底想干什么。”
她幻化的样子就如一名十一二岁的女童,看起来跟婉儿到有几分相似。
“你们妖族残害人族修士,没有将你当场斩杀,已经算是客气了。”
齐道远出言喝道。
安平府遭受了前一段时间火山喷发的危机,若不是阮软邀来了青灵族人,恐怕早已经生灵涂炭。
“你们人族不也猎杀我们的子民,大家彼此彼此。”
蛇妖知道自己落入人族的手中,不能幸免,言语也不客气。
“喂,你是不是没搞清状况,你现在是我的战利品,信不信我让你生不如死。”
水韵曦手中转动着那根小小的发簪,冷冷地在蛇妖身上打量着。
一想起刚才的那种痛苦,蛇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的那个过程。
她相信人族的手段,这些高阶修士,的确拥有着神鬼莫测的本事。
“如果我解救了这名女子,你能不能给我个痛快。”
蛇妖低下头来,她根本不奢望对方放过自己,只想着少受些折磨。
妖族与人族的仇恨无法化解,这种矛盾是与生俱来的宿命。
“看你的表现了。”水韵曦面无表情说道。
做为俘虏,本身就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
蛇妖也清楚这个状况,但她还是不甘心。
“你若是不答应,我宁可一死。”蛇妖将头一扬,强硬地说道。
她的反应也没有太出乎众人的意料,毕竟大家是敌对关系,无法进行平等的对话。
水韵曦手中的发簪,发出幽幽的蓝光,朝着蛇妖扎了过去。
蛇妖眼睛一闭,任由她处置。
她现在修为被限,根本无力抵抗。
“且慢。”阮软说道。
他伸手抓住了水韵曦的皓腕,没让那枚发簪靠近蛇妖。
“荒天宗的宗主云梦天,是不是被你所害?”
他心中一直隐藏着这个疑团,这关系着妖族的计划,也威胁着安平府的安全。
“我跟他又没有什么过节,他得罪了金翼蝠王才有此一劫。”
蛇妖摇了摇头,表示与自己无关。
“那云梦海也是被它控制?”阮软接着问道。
“这是金翼蝠王计划的一部分,云梦海早就被它杀掉了。”
金翼蝠王。
原来是它冒充云梦海,与云梦天挑起了争端,导致荒云宗分裂。
而后又在云梦天不备之下,偷袭得手,还吸干了他的鲜血。
难怪会选择那个偏僻的洞穴,对外谎称闭关,实际上是它的天性使然。
“那北峰野泽派的事情你可有参与。”
阮软目光炯炯盯着蛇妖。
“我不喜争斗,与他们来往也不密切,要不怎么会轻易就落入你们手中。你说的那些,我并未参与。”
蛇妖一脸无奈,自己所处的地方幽静,反而得不到其他妖族的支援。
也是因为对方手段高明,还未抵抗就被收服。
“你若是那么无辜,那这血脉的诅咒又是从何而来。”
阮软并没有轻易相信她的说辞,能够将人变成这幅模样是多么的恶毒。
“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将血脉之力传给了人族。”
蛇妖倒是没有抵赖。
“许多年前,我还是一只灵兽的时候,被人族的修士所伤,逃进了一片沼泽之中。遇到了一名男子,他便抓我回去要当作食物。我虽然身受重伤,与他搏斗一番,终于从他手中逃脱,他也被我所伤,我的血液就流入了他的身体。”
蛇妖回想着当日的情形,目光之中充满了恨意。
生存本身就此残酷无情,即使知道了真相,也难以让人接受。
一直没有作声的扎西巴娜,突然疯狂地叫了起来:“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你撒谎。”
她美丽的脸上充满了伤感,她扑向了蛇妖,用蛇尾缠住了它的脖子,用力地勒紧。
“一定是你刻意地报复,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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