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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三坊篇 第一百零五章 尘埃落定

蓬莱修真录 镜子里的笑猫 5975 2024-11-27 20:20

  “李道友?李道友?你为何还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快进洞去摧毁那阵法枢机啊!”

  “啊,这事不急,老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张兄弟还请等等。”

  “什么?你在开玩笑吗?都这个节骨眼了,还有什么事能比破阵更要紧?”

  “那当然是取你性命了!”

  此刻,后花园内,李康话音刚落,张延便骤然呕出一口血来,腐臭的气息从他破败的身躯中飘出,带着一股死亡的味道。

  “你!!!药!!!下毒!!!”

  “蠢货!现在才反应过来,迟了!”

  眼见张延毒发,李康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照着他的心口全力扎了下去。这一击得中,张延是彻底没了声息,似乎是已经死绝凉透了。

  “我呸!叫你耀武扬威!叫你跟我抢功!现在遭报应了吧,垃圾!”

  在张延“死后”李康又歇斯底里地对着他的“尸身”辱骂了一番,然后更是将之推入了一旁的池塘里毁尸灭迹。

  做完这一切,这家伙的变态心理总算是得到了平复。随后,他便兴高采烈地哼着小曲,向那乱石堆中的洞口走去。

  进洞之后一路向下,空气中的怨毒与血腥味是越发浓烈。当李康真正亲眼见到血宫中那尸山血海的恐怖场景后,他竟是被吓得直接瘫倒在地屎尿齐流。

  好在现如今那些通天盗的底层弟子都被范明远当做燃料投入了血池之中,如今这血宫内是一个活物都没有。要不然,这个胆小如鼠的杂碎早被五马分尸了。

  血宫中央,阴魂血池之上,一颗惨白的心脏此刻正在剧烈跳动着,磅礴的灵气与无尽的怨念正被它源源不断地从下方翻涌的血海中抽出,通过阵法的脉络输送给正在苦斗的范明远。

  现在,是个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这颗心脏肯定就是那所谓的阵法枢机了。李康虽然蠢笨,但他好歹也是个明台修士,最起码的判断力还是有的。

  又是一番迟疑后,他终于是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艰难地从自己那滩恶心的排泄物中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向血宫中央走去。

  惨白心脏散发出一阵又一阵令人作呕的邪恶气息,李康站在血池边差点又跪了下去。面对这恐怖之物,他下意识闭上眼睛甩出了手里的匕首。

  范明远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大本营竟然会被人潜入,因此现如今这血池周遭几乎没有防御。于是这柄粘着张延鲜血的匕首,便大大方方地在空中画出了一道优美地弧线,最终死死地扎在了那颗苍白心脏之上。

  核心受损,大阵立刻崩溃!原本段锦的碎丹术已经接近尾声,他的攻势也逐渐变得绵软无力起来,范明远正想趁此时机压制反击,结果没想到竟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偷了家。

  现在的他没了身后大阵提供的无尽法力,就如一只正引吭高歌的雄鸡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整个人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憋死过去。

  段锦见状,哪里敢错过这最后翻盘机会。只见他一咬牙,竟是直接碾碎了中丹田内仅剩的金丹框架,然后一掌拍出。

  这舍生忘死的绝命一击没有任何技巧,仅仅只是单纯的狂暴法力宣泄,若是刚才范明远完全可以轻松躲过,但现在他法力失衡近乎于走火入魔,慌张间竟是闪避不急被正面击中!

  浩大而纯粹的土行灵气,宛若一块从泰山之巅崩

  落的土石,正正巧巧地砸在了范明远脸上。他的头颅在如此巨力之下轰然崩溃,剩下的身子则如一具破败的布偶,无力地从空中落下,砸在了尘土之中一动不动。

  “赢了?我竟然赢了?”

  如此突如其来胜利让段锦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直接愣在了原地。此刻的安定庄方圆百里之内都陷入到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只有凄凉惨淡的风声似乎在哀悼着无辜者的伤痛。

  最终还是胸口处传来的剧痛让段锦从迷梦般的呆滞中清醒了过来,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头望向天空癫狂地大笑道

  ““哈哈哈哈!老天有眼啊!我赢了!我赢了!我赌赢了!”

  待这最后的癫狂散尽,段锦也无力地垂下了自己头颅,从空中跌落。在他身后,那座原本巍峨壮丽的“永结同心塔”,也随着自己两位主人的相济碎丹而灵光消散分崩离析。

  段锦楚红,与漫天的碎石瓦砾一同向地面砸去。如果此刻无人干涉,等待他们的结局,恐怕也就只有粉身碎骨了。

  但就在这对垂死的夫妻即将真正魂归幽冥之时,却见一道虹光自五百里外的昌顺山颠激射而来。

  无尽的冰雪与寒霜瞬间将安定庄外百里之内一切的污秽之气全部扫除,那些因为金丹大战而变得暴躁混乱的天地灵气也在一霎那间恢复宁静。

  一念之间安抚天地,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出手了。

  元夕子,一如往常冷若冰霜地出现在了安定庄上空。待清理完通天盗的遗毒后,只见她伸出素手在空中轻点两下。楚红段锦瞬间便被厚厚的寒冰所覆盖,这夫妻二人总算是在鬼门关前捡回了一条小命。

  “蠢虽蠢了些,但还有些胆气,算你们合格了。”

  料理完杂物,元夕子将目光转向了安定庄,开始大放神识搜索张延的行踪。

  “圣人?圣人?您在哪里?”

  她在心中大声呼喊着张延的名字,结果却始终得不到回应。这让这位平日里处变不惊的元婴修士一时间是心乱如麻,她的神色是越发焦虑,以至于到最后都快哭出来了。

  “完了!圣人别是又被打成粉末了吧!这算什么事啊?您为啥总是这么喜欢冒险呢?”

  现在的元夕子委屈得就像一个在单位里替别人背锅的社畜,想哭却又怕耽误了手头的工作。她始终是找不到张延的行踪,最终无奈之下只好动手打算将这安定庄整体移回蛊神教内,交给教主处置。

  但就在她正要发动移山填海的神通之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范明远早已经凉透了的无头尸身,此刻竟是缓缓站起!而在他那空荡荡的脖颈上,则是缓缓生出了一颗白生生的畸形头颅来!

  此头非人非妖,看起来很不规则。若非其上还有几个窟窿眼,恐怕是会被人直接当成是什么扭曲的蘑菇。

  元夕子灵觉敏锐,那范明远的尸身刚一站起,她便意识到周围气氛不对。结果还未等其做出什么动作,她便先发制人一道冰柱挥出,向安定庄门口打去。

  这一击看似平平无奇,却有开天之力,就算是三个处于全盛之时并且有阵法加持的范明远加在一起也接不住。

  但可怕的是,那复生的怪头邪物,竟只微微抬手便挡下了这一击。元夕子见状,当即是面色一凛。随即她便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器,全神贯注严肃道

  “敢问阁下是通天盗

  的哪位阎君?为何要罔顾条约犯我疆界?!”

  “本座晦蕈,此来不过是为了替友人回收这不肖弟子的尸身,还请护法不必如此紧张。”

  这怪头邪物的动作老气横秋,声音也是极为沙哑,看起来是派头十足,但元夕子在听了他的名号后,却是不屑一笑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老菌汤”。还记得当年我师傅寒山道人在时,曾砍了您大半身躯回去做菜。我当时年幼,却也记得味道十分鲜美,尝过以后多年都念念不忘。不知您这法体现如今可曾恢复?可还经得晚辈我再砍一次?!”

  元夕子的话语中,充满了赤裸裸的嘲讽与威胁。那所谓的晦蕈阎君,在听了之后更是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护法何必如此欺人太甚?此战已经你们已经胜了,按照两派约定我通天道绝对会停止在这昌顺坊附近的一切活动。现在老夫只不过是想带回弟子的尸身回去好好安葬罢了,难道就这一点点小小的请求,护法也...”

  还每等这晦蕈阎君把话说完,元夕子便又是一道寒冰挥出警告道

  “您快闭嘴吧!安葬弟子?恐怕只是想要从这范明远身上找找那九幽探云手的法门吧?我奉劝您快死了这条心!若是真想要收回这法术,便叫那白骨或者您的本体来,咱们堂堂正正打上一场,否则免谈!”

  元夕子言语间的杀气是越来越重,那晦蕈阎君见状,自知今日绝对是没办法光靠嘴边讨回这九幽探云手了,于是下一秒他便选择了明哲保身溜之大吉。

  只听得一声脆响,范明远尸体脖子上那颗怪异头颅竟是直接爆炸,随后便见一道烟云从中飞出,不知逃向了何方。

  “当真是胆小如鼠,通天盗内现在都是这种货色了吗?看来也离灭亡不远了。”

  待那所谓的晦蕈阎君逃走之后,元夕子又提着法器警惕了一段时间,在确定周围绝对是没人窥伺后,她才开始继续安定庄的搬迁工作。

  只见她双手合十运使法力,一座冰川瞬间便在这安定庄的地基里生出。随后,仅仅只用了三息功夫,这座占地几十里的庄园连带着下方的血宫便一起被硬生生撬出大地,悬到了空中。

  如此移山填海的大工程,元夕子做来也仅仅只是稍有疲惫罢了。待这庄园整体与土地分离,她便挪移到了更高的天上,取出一个透明的葫芦对准了安定庄。

  此宝名唤“千钧能容”,乃是一件足以收纳山河的空间法器。九天罡风之上,只听得元夕子轻喝一声“收”。随即一阵巨力便自她手中的葫芦里中传出,方圆五十里的土地竟就这样被吸起,在空中不断缩小,最终没入了葫芦之中。

  至此,原地只剩下一座庞大的冰川。可以想到,等今年夏天寒冰化冻,这十万大山中又会多出一片生机盎然的湖泊来。

  元婴之力,就是这般改天换地,恐怖如斯!

  事到如今,安定庄鬼市之战终于是结束了,红锦会等人以惨痛的代价赢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通天盗在昌顺坊附近的势力被完全拔出。

  至于如此大的功绩,许济他们会得到怎样的回报?那就请看下回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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