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和犬夜叉他们回来了?”
枫之村内,枫姥姥站在阡陌间,对着一个在地里耕作的村夫问道。
村夫回答道:“嗯……枫大人,他们回来是回来了,但是……”话未说完,另一个汉子已经接过话去:“道长带回了一个很好看的姑娘,至于阿篱大人与犬夜叉,他们又急匆匆地跑往食骨之井去了……”
“又来了!”
枫姥姥往食骨之井的方向望了一望,撇了撇嘴,又看向端木虹住的地方,轻叹道:“传说中土的道士都讲求清心寡欲,结果还不是人不风流枉少年?”
却原来,当日斩杀雷兽兄弟之后,阿篱就想起自己考试日期在即,遂连忙返回村庄,要通过食骨之井返回现代。端木虹也感带上露姬行动不便,索性将露姬带回村中,请枫姥姥代为照料。
与此同时,村庄西北三里处的一间小院之中。
一张巨幔高高挂起,一蓝衣白发之人正手执巨笔,点蘸墨汁,将墨汁往巨幔上肆意挥洒,意态飘渺出尘,笔舞如烟似云,究竟人在作画,还是其人便是从话中走出?
一个身着粉色和服的少女站立在旁,如痴如醉地看着场中,不知是为其中意象所迷,还是为起舞之人所倾倒?
笔意尽,蓝衣人笔势一收,平静地看着幔中景象,脸上露出满意地微笑,道:“露姬,你看这幅画。”露姬依言往幔中看去,但见墨染其间,浓淡不一,其中几处以浓墨染成山峯之巅的形状,峯间被淡墨所染,似若云气飘渺,弥漫其间。
端木虹问道:“看到了什么?”露姬将所见如实以告。
端木虹面露赞许之意,点头道:“看来,你的灵性与根骨都算不错!这幅画你且收好,有空的时候就定神细看,必有益处。”
露姬听出他语中叮嘱之意,问道:“公子是嫌露姬累赘,要把露姬留在村里?”
“哪有此事?”
端木虹看出她眼中的不舍之意,知道这女孩心事敏感,当下温言解释道:“只不过,找寻四魂之玉的过程甚是凶险,我力量再强,却难时时护你周全,将你留于村中,一来可避免外敌侵扰,二来,这画中有我创的一门武学‘青云气’,你每日揣摩画意,自能修习,日积月累,也终究能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
青云气,取“青云直上,浩气冲霄”之意。
据闻天地本是盘古所化,而风云乃是盘古吐气而成。模拟云气之形成、转化、流转、聚散、润物等种种变化,以调整人身之内息流转,正是这门气功的真谛。修习者在体悟画意感受云气变幻时,其自身内息就会自行随意流转,天长日久,则行走坐卧之间莫不能积累真力。
这门功夫在传功与修习方式上对异武道的《气海无涯》借鉴甚多,却又包含了端木虹对丹道及长生之理的领悟,高屋建瓴,想必其威能当在《气海无涯》之上。
知道公子原来是在为自己着想,露姬乖巧地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公子放心,露姬一定会努力修炼的!”
端木虹见她如此温柔可人之状,不由心下一动,只恨不得将她搂在怀中好好爱怜,一时间微微失神,直到露姬红着脸叫唤了他两声,面前才回过神来,暗道:
“又来了!这种心境不稳的感觉!”
他很清楚,刚才那种感觉,并不是对露姬有了什么真情,而是根植于人之本性中的欲念,对于生理正常的年轻人而言,欲念自然是不可能被消除的,但被自身欲念影响到心境,那就说明,是端木虹的精神方面出了些问题。
是被欲念所控堕入魔道?还是战胜欲念谨守正道?这是一个绝对不容出错的问题。
端木虹暗暗咬牙,连忙默念《洗髓经》的心法口诀,正要将将心中杂念逐渐平复,却听远处传来了犬夜叉的一声惊天惨嚎……
……
枫姥姥屋内,犬夜叉正狼狈地趴在地上,连腰都直不起来。
端木虹一面提笔作画,一面叹道:“真是的!犬夜叉,你要是能为人家姑娘体谅一下,又何至于此?”
原来,适才阿篱向通过食骨之井返回现代时,犬夜叉欲以巨石毁掉食骨之井,阿篱情急之下,只得催动言灵阻止,就导致犬夜叉搬来的石头砸在了自己的腰上。
“吵死了!”犬夜叉暴躁地说道:“那个死丫头竟然在那个时候喊坐下,等我伤好了非得去痛扁她不可!”端木虹轻笑摇头,毫不留情地打击着他,道:“我劝你还是放下这个危险的想法为好,不然,惹得她再度催动言灵,你就有得受了!”
闻言,犬夜叉恨恨地瞪着枫姥姥,低声道:“切!要不是这该死的老太婆……”
这时,忽听端木虹欢然道:“完成了!”
犬夜叉循声看去,见端木虹将一副画卷挂在自己面前的墙壁之上,但见画中山石林立,诸峯如刀似剑,形态各异,如钩月影悬挂天际,看起来只是在描绘某一处风景而已,当下不屑地笑道:
“你们人类还真是无聊啊!没事去画这些东西做甚么?”
端木虹微笑不答,朝在一旁跟枫姥姥学习辨别药草的露姬看了一看,就起身走出屋外……
……
江户自庆应四年更名东京以来,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已经成为一个人口超过千万级的国际性大都市,走在东京的大街上放眼望去,所见之处高楼林立,车水马流。
此时,在一辆出租车内。
“日暮神社?”出租车司机听到这个目的地,疑惑道:“太太,您一大早就要过去吗?”
“嗯!”
一个戴眼镜的妇人坐在后座,手中捧着一个用布包上的匣子,说道:“家父故去了,我得将他的珍藏已久的古老面具拿去处理掉。”
“面具?是什么面具?”司机一时不解,一个寻常的面具要拿去神社那种地方做什么?
妇人面色沉重地道:“是个死假面,据说戴上了它,就得一直到死才能摘下。”
“是吗?好诡异!”司机听着眉头一挑,却没露出什么恐惧神色,看来他并不相信此事。
妇人皱着眉头,继续说道:“据说是战国时的雕刻品,不过,即使是用火烧也烧不掉。更诡异的是,若有人弄伤了面具,就会死于非命。”
“啊?”司机微微惊愕,道:“就算是迷信,未免也太过离奇了吧?”
“嗯!”
不多时,出租车已到了日暮神社前,妇人从车内走出,往神社中看了一阵,再看手中木匣时,却感头昏目眩,烦恶欲呕。而与此同时,木匣上竟然传出来“咯吱咯吱”的异响!
“阿篱,校服干了!”
“谢谢妈妈!”
不多时,阿篱与弟弟草太一起从石阶上走下来。此时正值周一清晨,自阿篱被百足妖掳进食骨之井以来,她已有十余日没有回校上课,考试在即,她正想回校好好听课复习。
草太看向自家姐姐,问道:“姐姐,你今天没有带那个狗哥哥过来吗?”
“当然啦!”一提起犬夜叉,阿篱登时面露不悦之色,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甩掉他的呢!”
“咦?”
“嗯?”
这时,神社门口处的声响引起了他们姊弟俩的注意,但见一个女子低着头站在神社门口,一头短发将她的半边脸遮在阴影之中,看起来甚是诡异,一个打开的匣子不知被何人遗落在此,旁边还摆放着一副破碎的眼镜。
草太说道:“是客人吗?”
女子闻声抬起头来,阿篱与草太看清她的面容,却是心下一突,那是一张全无生气的脸庞,右脸与嘴上的伤痕更予人以强烈的不祥感觉!
草太害怕地抓住姐姐的左臂,拉着她离着女子尽量远的方向走去,口中颤声道:“好……好恶心!”
“草太!别乱说!”
阿篱喝止了弟弟无礼的言辞,朝那女子凝神看去,但觉心中的不祥只感愈发沉重,暗道:“这张脸……怎么看起来与能面如此相似?”
所谓能面,即是能乐面具,乃是日本的一种民俗艺能“能乐”所使用的面具。其独特之处在于能巧妙地将悲喜之情巧妙地结合为一,或看似微笑,实则毫无生气,自显哀伤之意;或看似泣诉,实则嘴角隐含平和的笑意。
身为日本人,阿篱对能面此种事物早已习惯,不觉诡异,但此时能面的感觉被印在了一个人的脸上,就不能不让人感到奇怪了,而且……
“那两处伤痕……”阿篱暗暗疑惑:“真的是人脸吗?”
女子对草太的话置若罔闻,只是默然转身,往远处走去。
“姐姐,她走了!”
草太拉了拉阿篱的手,示意她赶紧走。阿篱点了点头,往学校的方向走去,正好与女子走的方向相背。
“感觉好奇怪,不过……”阿篱柳眉微蹙,暗道:“现代社会,应该不会有妖怪吧?”
她并不清楚的是,就在她赶着去上学的同时,那个女子正转过身来,看着她离去的影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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