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三年来我的修炼并没有很卡的感觉,相反,每次练气、修心法之后,都感觉受益良多,对比初入江湖的时候,我确实提升了不少。
青衫剑客等了一会儿,继续问道:“你觉得你现在更强,还是跌境之前更强?”
“那当然是跌境之前更....”
张子凡噎住了,咽了口口水,对啊,以前的自己被那只臃肿鬼物追着打,现在虽然也是被追着打,但付出代价之后,能杀死更强的臃肿鬼物。
现在的战斗力,至少不比七品巅峰的时候弱。
他想了想,问道:“但你不是说,跌境之后实力还是会保存一些么?”
“是会保存一些。”青衫剑客回答道:“但你能不能理解‘一些’是什么概念?”
“......”
张子凡说不出话了。
青衫剑客让他消化了一会儿后,缓缓地道:“寻常人的筑基境,就像一个小池塘,只需要连续降雨数天便能填满,而你的筑基境,就像一片湖,需要连续降数周的雨,才能填满。”
“所以你才会感觉突破特别困难,但是要知道,湖确实比池塘更难填满,但湖能装的水,却比池塘要多数十倍,而且你每次晋升之后,所获得的裨益,比寻常人晋升要多上许多。”
张子凡恍然大悟道:“所以我才能与金丹境对抗?那这算不算优势呢?”
青衫剑客摇头道:“当然不算,湖再大,终究只是筑基境。”
“好吧。”张子凡并没有垂头丧气,反而高兴道:“至少我的修炼没有白费。”
“嗯。”
.......
出了小天地后,张子凡大汗淋漓,颓然坐在地上。
拳桩之后的全身疼痛感,一直都是拉满的,只是三年下来,张子凡早已适应而已。
这一次进入小天地,张子凡得到的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虽然青衫剑客没有说,但是他也能推断出,上到七品之后,他便真的能跟六品抗衡了。
但也只是能过过招而已,没有剑,要诛杀六品还是太难.....张子凡叹了口气。
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张公子,我能进来吗?”院子外,传来了仆役的声音
“进来吧。”
仆役推门而入,两只手上各有两坛酒叠在一起。
张子凡翻身站起,看到美酒,露出一抹笑容,“哟,还真有酒喝,这是什么酒?”
小心翼翼地将酒放在张子凡的桌上,仆役擦了擦汗,才道:“这可是我孔家山庄独有的桂花酿。”
张子凡皱眉道:“桂花酿?那不是到处都有么,怎么就成你们独有了?”
“嘿,公子误会啦。”仆役笑着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孔家的桂花酿,和别处的都不一样。”
“哪不一样?”
“桂花不一样。”仆役挠了挠头,道:“我嘴笨,也说不太清楚,公子自己尝尝就知道了。”
张子凡笑着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袖中拿出数两白花花的银子,塞到仆役的手中,“师傅辛苦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仆役将钱收入囊中,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心里暗道:这位公子还挺上道。
“应该的应该的。”张子凡眯着眼笑,随即问道:“这次小少爷满月宴,你们老爷请的贵客都来了吗?”
仆役收了钱,心情好,没怎么多想便道:“贵客是来了不少,山庄门外的就都是,但更贵的贵客,现在只来了两三位,都住进来了。”
过了一会儿,他笑着又补充道:“公子就是其中之一。”
呵呵.....张子凡继续问道:“素问蛤蟆门大长老与孔老前辈交好,不知道是否已经来了?”
蛤蟆门大长老.....仆役看了张子凡一眼,心底已经有了判断,是想借此攀上蛤蟆门么。
也对,整个西宁国的年轻修士,即便是那些大家族的子弟,除了自家少主这个级别的,又有多少是不希冀着能借关系进入蛤蟆门修炼的呢?
但可惜的是,蛤蟆门收徒极为严苛,只要是他认为你天资不够,那便是太子也休想踏进山门,就算天赋够了,但只要不是卓越,还是要一辈子当外门弟子。
这位小公子看穿着,是个有背景的人物,但背景定然不会大,恐怕要进蛤蟆门,还是难呐。
唉,这也不是我该管的......仆役回答道:“您说的是傅子真大长老吧,他倒是还没来,但公子放心,他是一定会来的。”
闻言,张子凡面露失望之色。
呵呵,想趁人少的时候赶紧结交么,人家就是怕这种麻烦,才故意等上几天再来.....仆役看他的脸色,暗自叹息。
“好吧,叨扰师傅了。”张子凡对仆役抱拳,仆役高兴地应了一声,离了院子。
“唉,他还真要来啊.....”张子凡关上房门,独自喃喃道。
他怎么说都是蛤蟆门弟子,大长老到了,他是打招呼还是不打招呼呢?
打招呼吧,他行走江湖的日子恐怕就要结束了,宴席之后,铁定给他带回去,最关键的是,张子凡不知道他脾性如何,大长老这样的人物,定然要费一番功夫讨好,非常麻烦。
不打招呼吧,张子凡以后是肯定要回蛤蟆门的,若是现在遇上又没打招呼,以后让他在蛤蟆门里认出来了,有可能会引来很大的后果,甚至还会连累小玉峰。
思考了许久,他无奈地笑了笑,“算了,别说他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啊,大不了以后就不出小玉峰了。”
对于蛤蟆门,其实张子凡没什么归属感,更多的,是对小玉峰的归属感。
一直练气,张子凡逐渐忘却了时间,眨眼间,便来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清风扑面而来,张子凡只觉得十分清爽,便不再窝在房门里,打算出门走走。
徐小北昨天刚放下行李,便兴冲冲地跑到了别人家的藏经阁,是一点都没有客气,张子凡特意过去看了一眼,他的房间里还是空空如也。
不知道是清晨便又出去了,还是一晚上都没回来。
张子凡独自走了出去,一路上,所有仆役都会礼貌地朝他打招呼,而他也报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