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秋触景伤情,甚为感怀,将小惊云揽在了自己怀中。或许,他也是累了,不知不觉两人都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门开了,一名女子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娘!”
惊云惊醒,慌忙上前将她扶住,小羽也连忙起身,帮忙扶住。
女子头发凌乱,一身淤泥,膝盖和袖口的衣物都擦破了,不时渗透着鲜血。
看样子,这是从山上不慎滑倒所致。
“小羽,你先扶她进内屋换身衣裳,我随后进来为其治疗。”念无尘急忙道。
片刻之后,念无尘诊治完毕,与小羽从内屋中出来,忧心地望了望外面的天气,暴雨依旧。
“怎么了念大哥?”付秋抱着剑,见念无尘一脸愁容,是以为惊云他娘伤势难料。
“惊云他娘没事,只不过是一些外伤,是从高处跌落所致,所幸并无内伤。我以为其敷药,明日便能痊愈。只是这外面的雨”
一道雷光划破天际,雷声轰鸣,久久不能停止。看样子,他们今天是无法赶至青龙镇了。
念无尘叹气。
“三位今晚要不就在我家住下吧!”
一个女声从内屋中传来,众人回头,林惊云已扶着他娘站在了内屋门口。
“多谢公子为我诊治,只是民女家中贫苦,无以为报”说完,女子屈身便欲行礼,却被念无尘一把扶住。
“医者,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更何况若非令公子,我们几个今晚还不知要去何处安身呢。”
“不知公子这一行是要去往何处?”女子继续问道。
“青龙镇。”
“那是还有很远的路程”
“”
几人相谈甚欢,付秋见没他什么事,便起身来到了门口,屋外暴雨倾盆,雨幕如瀑,遮盖了视野。
遥想起他当年前往凌云剑宗拜师学艺之时,也是大雨倾盆,只不过没今天这么大而已,但他却是兴致勃勃,大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性。而如今再次前往凌云剑宗,他却是如此后怕。
念无尘并未对他完全言明,他父亲也未对他完全提及,所以他并不知道这次急急忙忙要赶去凌云剑宗是为何,只知道是为了尽快为他根治这褐天疾而已。
他忽然想到了上古幽境,那个在上古幽境中呆了数万年之久的朔方,他能活过来,到底是因为他?还是为念无尘所救?他父亲让他拜念无尘为师,他却一直没叫过他师傅,而念无尘也没有让他拜师行礼的意思。
这一切对付秋来说都不甚重要,这次出来,他也是想将自己历练一番,原本偌大的付府,如今到了寄人篱下的地步。一切缘由,终究是因自己,所以,他暗下了决心,年后的弱冠之礼,他一定要让他父亲看到不一样的自己。
不知沉思了多久,天空一声惊雷,将付秋从思绪中拉回。
雨势趋微,却已是暮色渐浓。
“在想什么?”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回首,念无尘并肩而立。
念无尘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他念想过于沉重,抑或是在忧虑前程,又似在思念家人,只得安抚道:“往事如尘烟,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你的路才刚刚开始。”
说完,拍了拍他肩膀便反身回去。
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付秋如大梦初醒,细细的思忖着这番话语与自己人生的意义。
过了许久,念无尘提着两根鱼竿,大大咧咧地走了出来。
“走,去钓鱼去!”
这倒让付秋大开眼界,平时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竟然也会钓鱼?不过,钓鱼这事倒是他喜欢做的事情,立马接过一根鱼竿,朝屋外走去。
村子外不远便是一条河,河中有个岛,倒是有一条木桥可至。两人一拍即合,便朝那走去。
木桥看似有些年代了,走起来摇摇晃晃,其中还有许多坑缺,一不小心一脚下去,就很可能直接掉河里了。
“常言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想不到念大哥你平时那般温文儒雅,也有此等放得开的时候。”付秋跟在念无尘身后,调侃道。
念无尘淡然一笑,“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钓鱼自然就要选好地方。大雨过后,水流湍急,这河中小岛后自然也就成了鱼儿的绝佳栖身之处。再说了,你看小惊云家已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会多钓一些。”
付秋十分感慨,念无尘如此宅心仁厚,之前对他着实不甚了解,或许,这一路走去,当真会是一段难忘的旅程。
一炷香过后,天色已暮。两人数了数,算是平分秋色,各自钓了八尾鱼儿。正当他们转身回走之时,前方河中的漂浮物顿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是人!
两人急忙上前,看准时机,用鱼竿将其揽住,拉至了岸边。
“念大哥!你看!前方还有!”付秋喊道。
念无尘将河中之人拉了上岸,然而此人早已死亡,不仅如此,全身只剩皮包骨一般,血肉早已被抽去,宛如一具枯尸!
念无尘不由得眉宇紧皱,这是一具女尸,身上衣物所剩无几,看样子生前还曾遭受过侵犯。
“是谁如此凶残!”付秋不禁怒吼道。
念无尘不敢往下决断,连忙上前拦下了另一具。
果不其然,同第一具尸体一般模样。
念无尘细细探查了一番,两人致命伤均在脖子右侧——那是两排深至咽喉的齿洞,似乎是被什么猛兽所致。
虽说两人皆如枯尸,但死去的时间似乎并不太久,伤口周围还在渗透着残留的血水,这齿痕应当未超过半个时辰。
“怎么办?念大哥,我看这不像是什么猛兽所袭,如果是猛兽,这咬痕当是撕裂状。会不会是什么妖物僵尸什么的?”
付秋面露恐惧之色,气息不稳。
念无尘闭目沉思,僵尸似乎可以排除,因为僵尸无甚思维,定然不会去侵犯一位女子,尔后再去吸食她的血肉。况且从尸体辨别来看,两名女子被侵犯前乃是处子之身,否则其隐秘之处也不会留有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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