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曾否认自己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可我的初衷,绝不是伤害他人,仅仅是为了自保。如今造成这种局面,除了说抱歉和自动退出,我别无他法。
匆匆套了件衣裳,我甚至没来得及冲洗掉一身黏腻,便拖起睡得正香的小谷,收拾了些换洗的衣物,坐上宁夏准备好的马车。
南宫池掣紧接着跨上马车,他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衫,神清气爽的模样,着实令人火大。
我鼻孔对着他哼唧了几声,算作招呼,然后翻身躺上马车里唯一一张软榻,唔,腰酸背痛,还很困,我这到底是得罪谁了?
小谷揉搓着惺忪的睡眼,满脸怨气,“这大半夜的,亏你们想的起来的,就不能明天清晨再出发么?”
我懒得白他,你以为我不想么?还不是托某人的福!
“不管了,你爱怎样怎样,反正宫主交代的事我都办了,其他事与我无关。”他咕囔着寻了处舒适的角落,不一会儿车内响起不大不小的鼾声。
我腹诽,能吃能睡,真是一只彻头彻尾的,猪!
四日后,西落城。
初冬的天气,清晨起便冷风瑟瑟,纵是穿了厚厚的棉衣,还是挡不住彻骨的凉意。
这冷气场来的猝不及防,可怜的少年不幸中招。他吸溜着通红的鼻子,一口浓重的鼻音,“我们到底去哪儿啊?好冷……”
走在他前头的是个同样俊俏的少年,他的个头稍稍比后头的少年矮一些,一身单薄的秋衣在这寒冷的天气下显得格外突出,“冷什么冷,你看看你,全身上下裹得跟粽子似的,我都穿成这样都没叫冷耶!”
少年不甘示弱地挺起胸脯,“那是当然,今天早上你偷吃掉了我们最后的干粮!肚子不饿当然不冷啦!”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等会儿到了我朋友家,我就请你吃大餐好不好?”
“嘿嘿嘿,说定咯,不许反悔!”
“知道啦知道啦!”
穿过良田千亩,两人抵达名为夙宅的院落。
就在门口,一个身穿红色棉衣的少女早早翘首以盼,“花月,你终于来啦!快点进来吧,一桌好菜好酒,我都备好啦!”
此人正是夙宅的主人,西落城神话般的人物,夙愿。
而那两位少年,吸溜着鼻涕、一脸倦容的是小谷,另一位神采奕奕、笑容可掬的则是我,花月。
两天前,我们与南宫池掣分道扬镳,也许是感染了离别的愁思,我忽然改变主意,决定来西落城看看夙愿,一来打探下是否有秋穆的消息,二来与同行切磋切磋厨艺。
一听到有吃的,小谷别提有多精神,“哇哇哇,吃的吃的,你听到没,花月,有吃的!”
若不是我拉着他后衣领,估计他都要扑到夙愿怀里去了,我在心中哀叹,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
“噗哈哈,这位是?”夙愿暧昧的目光在我和小谷间来回巡视,带着一丝打趣。
小谷笑眯眯的盯着夙愿,殷切的得很,“千谷千谷!你呢?”
“她叫夙愿。”这声音略有些熟悉。
我寻声望去,嘴巴瞪大成O型,“秋……秋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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