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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达,我小的时候相士说我的命运很坎坷。所以我来到首阳山上,想通过修习孤竹秘术而改命。”
这还是第一次墨涵提起自己的家人。墨达来了兴致,不过他没有急于追问,他猜想墨涵一直不说是有她的苦衷的,要等她自己说出来才好。只是应了一句
“哦。”
墨涵低下头,用手摆弄着地上的青草。
“父亲其实不知道,我其实很念着他,很念着母亲。他希望的我做到的,我其实也很希望做得到。只是我太想做到,却偏偏做不到,只好用抗拒和倔强来掩饰我的渴望。”
墨涵讲到这儿,晶莹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闪烁了。墨达看得有些心疼,他不希望墨涵哭,不希望墨涵的生活中有一丝一毫的不悦。
“墨涵,我觉得你很好。你做的都是你想做的,你活的每一天都是你希望活的。不是么?”
墨涵抬起泪眼,看着这个心爱的知己。多希望墨达此刻能明白她的感觉。
“当然,我也是。小时候想能做到父母希望的一切。每做完一件事就期盼着会有夸奖,或者哪怕只是赞许的目光。可是......”
这下墨涵好奇了
“可是什么?”
“可是我有时候真的无法达成父母的心愿。我小的时候,母亲希望我成为手风琴高手。于是我开始疯狂的练习,后来发现自己真的不是这块料。我父亲写字很漂亮,也一直希望我能像他一样舞文弄墨。还是可惜,我真的是字写的乱七八糟,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认识。”
墨达挠了挠后脑勺,觉得自己这些糗事一定会被墨涵笑话。没想到墨涵竟然眼睛一亮,说道
“哦?那我们还真像!”
墨达一愣。墨涵接着说
“别看我父亲是个武将,可是天生写的一笔好字,又精通音律。母亲就更不要提了,毛笔还是我母亲改良的呢。父亲因为母亲乐器弹的好,还特别造了一种乐器叫做“筝”。他们两个真的是天生一对。”
墨达没想到墨涵父亲竟然是个武将,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国的武将。不过像她说的那样,这夫妻二人还真是同道中人。想必感情一定很好。
“只是我就不行了。我在军营长大,从小就会驯马。我最擅长的就是和动物打交道,要不怎么去山上学了降物呢?可是,我也想像父亲、母亲那样精通音律又擅长文墨。不但能纵马驰骋,也能**于书画间。”
墨达听墨涵这么一说,也是一脸痴痴地幻想,顺嘴说道
“是啊,那真好。”
墨涵低下头,接着摆弄手里的草团。
“只是我太笨了。学了好久都没有学通,连基本的技法我都掌握不了。我不愿意别人说我笨,说我不像自己的父母一样厉害。所以干脆就再不碰那些东西了,尽管我其实想得很。”
墨达很是同情墨涵的遭遇。是啊,自己的父母那么厉害,周围的人难免拿自己和他们比较。
“这对小孩子来说一点都不公平!干嘛非要和长辈一样!你会的降物他们会吗?再说别人拿一个初学者和高手比较,这不是拔苗助长么?这简直是**裸的虐待儿童心理健康!”
墨涵看墨达十分激动,知道是对自己的遭遇十分心疼才这样说的。不由得心里十分感激,对墨达多了许多好感,更想把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一吐为快了。再加上墨达说的让自己也是十分痛快,于是道
“就是,我最烦的就是老生活在他们的光环下。所有人都说我有如此优秀的父母,我应该成为他们那样。所有人都说父母为了培养我费尽了心思,我应该不辜负他们的希望。所有人都说……”
墨达插话道
“所有人都应该听听你的声音。所有人都应该只要你的感受,所有人都应该静下来体会一个小孩子的无助。所有人都该知道,没有什么事是可以一蹴而就的,每个孩子都有她的特长。所有人都觉得你的父母亲很厉害,于是就用他们当作模具,希望你是复制版的他们。可是,你是个活生生的人啊,他们有没有尊重过你的选择和决定!?真是岂有此理!”
墨达越说越有怒气。墨涵拉了拉墨达的手安抚着他
“其实我的父母也是为我好,我都知道的。他们非常疼爱我,只是当我弹不好筝,练不好字时就显得异常失望。父亲平时太忙了,母亲也要陪在父亲身边,所以我是和奶娘一起长大的。她原是楼烦国人,后来嫁给了父亲的裨将。奶娘从小长在大草原,所以对马啊、羊啊、牛啊这些动物十分亲近,常教我如何跟它们说话。”
听墨涵讲小时候的故事,墨达忽然觉得她好可怜。孩子最需要的哪里是什么荣华富贵?也并不是突然一时间的宠爱。孩子最需要的是高质量的陪伴。厉害的父母多了去了,有几对优秀夫妻的孩子仍然像复印机一样复刻着父母的辉煌?是他们基因不好么?当然不是!是这些优秀的人只顾着他们自己的优秀,忘记了还有需要自己陪伴成长的孩子。难怪墨涵喜欢和动物沟通了,奶妈陪伴的时间都比父母多得多。
“自打记事起,我都没有碰过父亲的手。母亲忙着照顾父亲,也几乎没有怎么抱过我。都是奶娘和我一起,所以其实我和奶娘要亲好多。”
墨达纳闷了,哪有这样当父母的?自己的宝贝女儿不喜欢么?莫非不是亲生的?“哪你家里兄弟姐妹几个?你父母亲都是这样对他们的么?”
墨涵低下头,咬了咬下嘴唇,然后把手从墨达手心里拿出来。缓缓地说
“一共五个。大哥二哥和小弟从小很受父母亲喜欢,大姐比我们都大,早早嫁给王离将军了。大哥十五岁的时候已经是沙场上有名的战将了,很受父亲重用。二哥则自小就精通音律、能写绘画,一直在父母身边服侍左右。小弟弟比我小五岁......”
墨涵说到这,没有往下继续。墨达倒是很明白墨涵此刻的感受
“是不是小弟弟夺走了你所有的宠爱?”
墨涵没有回答,头更低了。沉吟了一会儿,突然昂起头
“我也不需要那许多的宠爱。我爱我自己就好了。”
说完扭过头去,不再看墨达。墨达知道自己多话了,戳到了墨涵的痛处。于是他用胳膊环住墨涵,把她揽在自己温暖的臂弯里,在她耳边郑重地说
“还有我爱你。还有我宠着你。”
墨涵听着墨达坚定又温柔的声音,觉得很陶醉,她用双臂紧紧抱着墨达,让自己更加深深地陷在墨达的怀抱中。两个人不再说话,只是用心感受着彼此。墨达刚刚的坚定已经胜过所有的甜言蜜语了。此刻的静谧让两个人感觉像是融化在了一起。连拥抱都是如此契合,像是上天早早就为彼此打造好的另一半一样,一切都刚刚好。
两个人闭上眼睛就这样抱了一会儿,在繁星闪烁的夜空下感受着彼此的每一次呼吸。墨涵睁开眼,仰着头看着墨达的眼睛
“你是那个陪着我一直一直走下去的人么?”
墨达点点头
“看你需不需要了。反正你不要了,我就可怜了。变成了孤零零没人要的小布老虎,还满身都是你的气息,别人想要都不可能了。因为都是你的味道,我也只能习惯你的味道。”
墨涵伸手捧起墨达的脸,一脸疼爱地说
“好啦,好啦,我不丢下你。那你就乖乖和我一起吧,就算哪天我不小心把你这只小布老虎弄丢了,你也要努力找到我呀。”
墨达故意装成一脸憨态可掬的样子,猛然点点头,唬着嘴说
“好的,主人!”
墨涵看墨达可爱的样子,不禁在墨达唬着的嘴上吻了下去。两个人又拥吻在一起,四周的星夜立刻又温柔了起来。
墨涵的朱唇恋恋不舍地离开墨达的双唇,好像是想起什么,说到
“还说呢。今天是三月十六,是父亲的生日。我这个不孝女儿已经好多年没有给父亲过庆生了,如今只能遥拜了。”
说完,她从墨达怀里出来,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向着南方磕了三个头。墨达好奇,问她
“你父亲是南方人呢?”
“怎么算是南方北方呢?草原人眼里是南方人,楚国人眼里就是北方人。”
墨涵瞪着大眼睛故意一本正经地反问墨达。墨达也觉得这问题可笑了。怎么才算南方、北方呢?在当代,北京人认为东北人是北方人,上海人认为北京人是北方人,福建人认为上海人是北方人,广东人认为福建人是北方人,而海南人呢,认为全中国人都是北方人。
“好啦,别笑我啦。你家乡是哪里的?听你说你父亲是将军?哪国地将军呢?”
墨涵见四下无人,才对墨达郑重其事地说
“我的事我只和墨良师兄说过。你一定不要告诉别人,不然会给我惹来不小的祸害的。好么?”
墨达点头,不过他用手指点了墨涵的鼻头一下
“以后也别在我面前说什么墨良师兄了。她明明叫姜娘,是已故墨良师兄的遗孀,还是齐国国君之后。你还想骗我么?”
墨涵脸一红,接着问
“你怎么知道的?这秘密除了我没人知道呀?她的易装术连师父都很难破解呀?除非……好啊!墨达,你是不是偷偷进过我们的帐篷!?是不是看到过什么!?”
说到这儿,墨涵脸红了,用手护着自己的身体。墨达可不敢承认自己偷看过她们两个洗澡。连忙摆手
“是姜娘自己告诉我的!我发誓!真的是!”
墨涵一嘟嘴
“这个姜娘!还叫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她自己倒嘴快!”
“好啦,你也别怪她。姜娘是何等聪明,早就看出来你我之间的感情,只是她不愿说破是不是?”
墨涵点点头,墨达接着说
“但是姜娘好心,希望我们自己来说清楚。不然,很容易事与愿违。她早就看出我误会了你和她,担心我们的感情受到干扰,所以把自己女儿身的事和我说了,她绝对是一片好心。”
墨达没等墨涵说话,赶紧把话题扯回来
“你刚刚说你的身世会给你惹出祸患来,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