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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墨谷这场酒一直喝到凌晨三点多,中间我们谈了很多话,我发现墨谷其实很能讲话,只不过之前我对他哑巴的身份印象太深,总认为他是善于与人说话沟通,看来这是误解了。
虽然涉及道他原来的一些记忆给他造成了一些困扰外,因为他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其余的一些事情,他的脑子分析的很清楚,语言的表达也很到位,并且在细节方面比我要严谨的多。
一箱子啤酒我们全都喝掉了,我感觉自己有点喝多了,墨谷似乎比我还强点,然后我们沉沉的睡去,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才醒过来。
爬起来之后,我感觉头非常的疼,并且尿憋的很厉害,赶紧去上了个厕所,然后用冷水洗了把脸,总算是清醒了一下。
我去旁边的房间看了一下,发现墨谷仍然在睡,就没有打搅他,而是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到前面的店里去倒开水。
我的店照常开门,孙涛有我给他的钥匙,每天我要是睡觉晚了,早上起不来,就是他把店门打开,虽然我的店里门可罗雀,没什么生意好做,但孙涛似乎很喜欢呆在店里面,因为他可以睡觉。
有时候我看到他睡觉,也不叫他,反而给他盖衣服,怕他着凉。孙涛对我曾经讲过,我这样的老板他还真没见过,所以哪怕工资少点,他也愿意在我这里干。
今天的店里面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显然孙涛并没有睡觉,难道是有顾客?我迈步走了进去,发现房间里面坐着两个人,孙涛正陪着他们说话,看样子倒不像是顾客。
孙涛看我来了,于是站起来,向我介绍那两个人,其中个人站起来客气的冲我微笑,而另一个年轻人则不以为然的仍旧坐在沙发上。
“晏老板是吧?您好您好,我姓王,这是我的名片”此人递上名片,我伸手接过来观看。
上面写着:王喜旺,什么业务经理,单位是北京古坊斋艺术品投资股份有限公司。
这个公司我曾未听说过。也没有见过这个人,我与北京方面的联系仅局限于跟侩子行的唐三链子之间的联系,古玩行有自己的规矩,地域的界限很分明,除非你是收藏者,但凡是经营者,就不能越界,这一点我深知肚明,所以除了唐三链子之外,我不跟其他人打交道。
“王……王经理是吧?你好。”我赔上笑脸道:“两位来我这间小店,不知道有什么指教的?”
王喜旺还未说话,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却轻蔑的说道:“你这家点,跟我们古坊斋可真是没法比啊,又破又小,也没什么镇店之宝吧?”
我一愣,这货是来砸场子的?怎么说话这么刻薄,看那小子油头粉面的样子,手里拿着个苹果6的机子正在玩,不太像个靠谱的人。
“晓波,别胡说,忘了来的时候咋说的?”王喜旺有点挂不住面,扭头训道,又转过身来,不好意思的对我笑笑道:“晏老板别介意,小孩子说话口没遮拦的。”
我摆摆手道:“我这间店子的确是破旧了点,他没说错,这里当然与四九城比不了,有实力的古玩店都有底蕴,毕竟那里人杰地灵有帝王之气,相比之下我这里就根本不值得一提了,直说吧,你们来找我有何贵干?”
王喜旺见我突然说话之间有点不客气,脸有点黑,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晓波,然后陪笑道:“晏老板别见外,我们这次来也是受人所托,有一桩生意想找你合作的。”那个晓波撇撇嘴,低头继续玩手机。
“呦嗬,这可是抬举我了。”我突然大感兴趣的说道:“不过我这里店小破旧,又没什么镇店之宝,怎么敢劳烦北京城那样大地方来的大公司亲自来谈生意?两位找错人了吧?”
“呵呵,晏老板是场面人,开门做生意,迎的是四面八方客,现在这社会有人找上门来做生意,难道还要把人往外撵的道理吗?”王喜旺笑容可掬的说道。
我点点头道:“是没有这个道理,不过我还真是想不出,我这里有什么能够与你们古坊斋这样的大买卖有生意能做,王经理说的不错,可是咋们这一行,行规和规矩不能破,你总要跟我说个丁卯来吧?”
“实不相瞒,我是受了我们老板所托,想请你去北京一趟,有一件旧东西想找你掌掌眼,既然是古玩行的同行,想来你应该感兴趣吧?”
我摇头道:“不感兴趣。”
王喜旺顿时有点尴尬,我把话封死了,这让他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而旁边坐着那个晓波却有点不高兴了,他对王喜旺道:“喜旺哥,你对他明讲不就行了,老板的交代你忘了?”
王喜旺无奈的说道:“不好意思晏老板,临来之前,老板交代过,他跟你的上一辈有很深的交情,想来这位前辈的传人应该也是以为异人,要我们一定要慎重,这件事是我们莽撞了,如果言语上有什么得罪之处,我这里向您道歉。”
王喜旺这个人不错,他给我的第一感觉就不错,我也是因为那个不着调的晓波乱讲话,有点暗火,现在人家摆出姿态来了,我也不能总是不给面子。
于是我拱拱手,这是现在古玩行的规矩,拱手礼走的是心,不走势:“不敢当,敢问贵老板的名讳,既然跟我上一辈的家人有交情,想来我应该认识才对。”
“告怀礼,老爷子也被称为二爷,他与您家里祖上有旧。”王喜旺立刻也拱手为礼道。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竟然是告二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间,告二爷会派人来这里找我?难道这其中又出现了变化不成?
“既然是告二爷相请,做晚辈的也不能不答应,好吧,我答应你们了,过两天我会前往一趟北京,去见告二爷。”我说道。
王喜旺大喜对我道:“太好了,晏老板果然痛快,本来二爷要求我们,务必请到您,最好能够陪同您一起上北京去,你看,是不是我们等一两天,一道走?”
我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以为我敷衍你们吗?我既然答应了要去,自然一定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