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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就是孙佛爷的故事,那么他是用自己“我”这个口吻讲的,我除了大概用脑子记了下,还是用了录音笔,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我想要把所有资料整理出一个完整的资料出来,但这最后却形成了我在不断地记笔记,由此还养成了习惯。
故事发生在1955年底,当时地质矿产部新成立,下分了好几个司,每个司都有隶属于自己的地质勘探大队,我那时候突然接到了一纸调令,紧急出发到北京报道。
等我到了北京后被安排到招待所住下了,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被安排到地质部自己的招待所,而是一家部队的招待所。
地质部当时还是有李四光这些大人物主持,地矿招待所刚刚盖好,条件很好,我本来还想能好好体会一下哪里的舒服程度,结果很奇怪的被安排到了一个特殊的部队招待所。并且发现,这里面出出进进的很多人显然都跟我一样,都是调动过来的。
在招待所里我住了两天后就去开会,在做了一番动员和鼓励后,宣告我们这一大批人同是新成立的:217大队的成员,(也就是后来的217矿,以及后面814、816、523矿的前身,这种数字代表的含义,都是保密性质的,后来才知道组织结构完全照搬军队的建制)我们每个人都配备自己的保密号码。然后是组织大家学习保密条例,并且一同在礼堂里宣誓保密。
以后的日子就是组织学习,日子过的比较清闲,而且我们都是一起在部队的食堂用餐,伙食也还不错,但就是不知道我们这个新成立的大队具体的工作性质和目的,平时也有那消息灵通人士传播的一些小道消息,说我们的基地都确定了,定在四川成都,前期已经有大批的人员过去,组建单位的办公楼及宿舍,等完成了,我们就可以过去,也就有窝了。
但这些消息并不能让我兴奋起来,因为我发现,我们其实跟软禁了一样,在驻地内活动虽然不受限制,但要出去确实很难,都是要打报告,然后有专人陪同才能外出,这就让我不由得心理犯嘀咕了。
如此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很多人都是接到通知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但是对于我来说,一直也没得到这样的通知,我不禁暗自思量:“这可能就是那种——政治审查,也就是平常人说的政审。
我的政审显然还没通过,对于这点我却不担心,因为我个人在这一块虽然有点瑕疵,但父亲以及好几辈的社会身份都是那种城市贫民。
相信就算查,也不会知道我原来外八门的身份。至于我在国民党政府的职能机关呆过,但我只属于小人物,一般技术人员,政治上应该很清白,所以没啥好担心的。
倒是这种严格政审的方式让我意识到:马上可能会有一个特殊的任务要开始了,同时我觉得参加的成员也一定很特殊。
在部队招待所的一段日子之后,感觉我是严格政审最后留下的人员,这对我来说,既让人担心,又有点期待,从当时的政治气候来看,政审通不过,是非常严重的问题,但一旦严格政审通过后,很有可能会选派到一些保密性极高,又非常特殊的项目中。
这些项目一般都是有中央直属的某机关直接指挥和负责,而自己所在单位则不知道,只是接到通知:“借调”而已。
1958年前后这种通过组织关系借调的事情越来越多,如:大庆和玉门的石油会战,就是抽调了各地大量的地质勘察大队及设计院的技术人员,还有大量的工程技术人员参加。
那时候的人,对于自己具体在那个单位并不直接关心,甚至自己也不清楚将来会在哪里长期工作,户口落到哪里?但那种漂泊感却没有,豪情壮志到挺强,“我是一块砖,任党来回搬”是那时候表决心的流行语。
快进入12月的一天,我还在招待所的房间里烤暖气,就接到电话让我立即出发去开会,我心里暗暗咒骂,现在这种天气,谁还愿意在外面跑,但不情愿归不情愿,我还是不敢耽搁,披上衣服就来到招待所门口。那里有辆车在等着我,车是那种军用吉普车,规格很高,一般的县团级才能使用。
坐上车后,只见来接我的是一名军人,跟我同姓自称是某机关的干事,孙干事只是简单寒暄并没有透露到哪里开会,以及什么会议这些具体细节,我寻思问也问不出来,不如不问,该告诉我的,自然会让我知道。
车子行驶了四十分钟后,开到了北京西郊的某处,地方很荒凉,但有一条很平坦的道路相连,路的尽头有几处红砖楼,很像是别墅,但又不具备优雅的环境,我心里是很好奇,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心说:“既来之则安之,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进屋之后,我被引到一件会客室,孙干事跟我说:“让我等一会,他要去汇报”我点头示意没干系。
时候不大,也就是一支烟的功夫,会客室进来了三个人,当前的一位显然是头脑,因为他也是一名军人,此人四十多岁的年纪,身体干瘦但骨架很大,站在面前感觉还是很魁梧。
从他的肩章来看,应该军衔很高,但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因为对这方面我不怎么关心。至于身后两人一老一少,少的那位好像是个书记秘书的身份,但老的那位我依稀有些面熟,他应该是部里的某领导,因为我好想在地矿部内部的报纸上见过他的照片。
简单的问候和寒暄后,经对方介绍后,我知道了那位军人原来是一位少将军衔的将军,姓吴而且也是刚刚才回到北京,我要估计的不错应该是朝鲜战场回来的,因为此人一靠近既感觉有股杀气,那是一种戎马生涯的人特殊的气质。
吴将军对我很客气,很关心我的生活和学习情况,我知道这都是客套话,也就面存感激的应付着,知道马上机会谈到正题,但这之后的谈话就让我吃惊且不自在起来了,因为在吴将军的示意下,哪位领导接着下面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