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陈通就反应过来另一件事,那就是既然这人参须子那么有价值,连那头所谓的山君都借此成了精,那么眼前这条蛇呢?
想到这一点,陈通顿时冷汗岑岑。
“嘶,看我作甚?”
青蛇注意到他的反应,吐了吐信子,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又露出人性化的表情白了他一眼,“这点灵气对我意义不大,你们人类怎么那么多心思。”
“呃……”
陈通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随即,眼看天色都黑了,只怕趁夜下山有些困难,想了想,陈通想到之前青蛇的反应,它在附近的话,应该没什么野兽虫豸敢靠近吧?
一夜无话。
……
次日,陈通带着那头野猪,都已经凉了,处理起来味道肯定不怎么滴,不过好歹也是肉不是。
一路向来时的路走去,陈通脚下生风,没过多久就回到原来的地方,发现其他人已经下山,于是也向山下走去。
……
山下。
“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就是!”
“这种事以前也有,在山上过夜的多半都能回来,但……唉。”这是乐观的想法,白猎户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只能乐观。
当然,有人乐观就有人悲观,当然,也有些后怕的看着自家娃子。
陈家在这村子并没有熟人,属于外来户,真要算起来,陈通在这里可以说是举目无亲。
这些便是前一日进山的青壮,周围还有一些大大小小,野兔、獐子、麻雀之类的,收获也并不多。
沙沙……
一条上山的小道上,陈通的从满是枯叶的斜坡上把那只足有四五十斤的野猪丢了下来,然后自己也滑了下来。
现场的一群人面面相觑,随后纷纷惊讶的看了过来。
“这小子竟然……”
“嘿,不愧是老陈的种,那家伙当年可是徒手拿熊,我看他这儿子也是一把好手哩。”
“别说了,快看看有没有伤着娃子。”
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上前,一番询问又是打量,摸摸这里揉一下那里的,搞的陈通很不自在,不过他也知道这些人多是好心。
都是街坊邻里的汉子,平日里没少和原主父亲一起喝酒,关系自然不差。
而且村中早年间出过一位读过圣贤书的高人,传下了不少规矩,所以老乌山虽说都是一些庄稼人,但村风很正。
尽管是个外来户,还没了双亲,但也没有把陈通当做是外人,否则他恐怕一夜未归都不会有人问一句。
人不过区区百载,而规矩却能世代传承,这种东西很重要。
“可以啊,小子,有你爹的模子了,来看看长大了没,我让我家二妮子给你当媳妇儿,哈哈哈!”一个精壮汉子哈哈笑着打趣道。
上身一件短褂,几乎赤膊,显露出精悍的身躯和肌肉,筋骨强健,这也是村中唯一真正在武馆中学出些名堂的,也是陈父去世之后,村中公认最强的一个。
刘雄,是个天生力大如牛的怪物,以前在整个村子只服陈父一人。
其他人闻言也是一阵哄笑,村中多一个能出力的壮劳力,而且陈通还年轻,能独自进山猎杀一头野猪回来,还在山中过了一夜,这自然是好事。
这年月没有什么考试成绩,唯一的标准就是能养活自己就算是合格,而有一技傍身才能养活家眷,所以谁家如果有了姑娘,那是巴不得找个靠得住的早早嫁了。
一方面是减轻家中负担,另一方面则是未来也有个保障。
“别听这浑人的,休息几日,过两天我们几个带你进山里看看。”
另外一个看起来略微老成一些的青年此时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点头道,“这次收获不多,得再猎一些,好过个肥年。”
“嘿,这头猪够你过个好年了,回头我拿几斤粮跟你换点来做熏肉,放心,不让你吃亏,我帮你处理好的。”
刘雄单手就把陈通累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才扛回来的野猪轻松提了起来。
陈通还真不会这门手艺,屠宰也是门技术活,哪里能吃,哪里怎么吃都是讲究,更别说腌制什么的,处理不好,就算如今天气转冷,也放不了多久。
更别说这肉不比家养的牲畜,腥臊味儿很重,处理不好根本难以下口,他也就点头道,“那就谢大伯了。”
“谢什么,晚上来我家吃饭,行了,都差不多回去休息,别干杵着了。”
刘雄最后的话是对其他人说的,闻言一个个累了一天,晚上也没怎么休息好的众人纷纷离去。
片刻之后,陈通也回到了家中,草草煮了点汤汤水水下肚,倒头就睡。
晚上在山里睡得不踏实,也就这副身体有些底子,还算是耐造,否则别说把那头野猪扛回来,他自己能回来就不错了。
……
迷迷糊糊间,陈通感觉有东西在身上爬来爬去,有些不舒服,下意识的抬手挠了挠。
这种意识已经清醒,但身体还处于沉睡的状态维持了片刻。
突然,他感觉似乎有什么人在门外,猛然惊醒!
“谁!?”
啪嗒!
门外的动静迅速消失,陈通目光虚眯,揉了揉因为没休息好而有些刺痛的额头,脸色阴沉。
他不用去看也猜到了是谁,整个村子就那么大,家家户户都熟门熟路的,谁是什么脾气秉性,基本都门清。
村中若是发生了什么小事,村正会出面调解,若是大事,那就无非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一码归一码。
这也是他把猎物直接交给刘雄很放心的原因。
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村中有这么一个人,早年就出了村子,在青龙县混了些年,还念了私塾,起初赚了些闲钱回来便各种张扬挥霍。
牛吹得太大,结果却无半点本事,结果不出意外的坐吃山空,为了满足虚荣心更是把家中为数不多的田亩给卖的差不多。
又不愿意跟村中其他人走的太近,更别说捕鱼打猎了。
最终也就成了村中的泼皮,实在过不下去了就厚着脸去借点粮,就这几乎没还过也就算了,还总是恬不知耻的小偷小摸,被村正抓住几次,当众责罚之后也死性不改,反而变本加厉。
陈通原主被罚去服徭役的两个月,家中就大概率被这烂人光顾过。
好在他家中也没什么东西,临走时还把粮食什么的寄放在村正家中,否则原主早就没了。
如今这不用想,肯定是那浑人又来自己这里打秋风,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