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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假离婚

民宿女皇 荷舞东风01 4157 2024-11-20 18:17

  这晚,兰蝴在卧室电脑前用CAD绘制“妙宅神探”剧本杀店铺的平面效果图。

  未来几天,她还将在此基础上用SU建模,呈现装修创意。等涂述确定创意方案后,3DSMAX,或者VRay、PS才会上场,通过渲染制作专业效果设计图,便于对装修进行估价。

  她还得绘制施工图,包括结构、水电、电气等,一并交给涂述。施工过程中,她会协助解决一些施工技术问题。

  而此时的平面效果绘制,横平竖直,就已乱了心境。

  冷家,为了保住老宅,宁可承受“钉子户”的恶名,放弃了六十万拆迁款。

  二十年前的六十万,在首都中心城区能买下两百平米的房子!

  若不是万不得已,冷家甚至能放弃一百万!

  贺威如果是这老宅的主人,会不会放弃一切,包括她?

  为了得到最高安置款,总共也就三十万,相当于贺威一年多的收入,连现在住的房子也买不了一半。他就能放弃他和她十余年的婚姻!

  对比之间,兰蝴的心就阵阵作痛。

  怪贺威吧,也怪自己。她和贺威都显得那么可笑,可怜,也可憎。

  这笔区区三十万安置款,是从贺威的单位市钢铁公司得来。从这些年的物价涨幅来看,安置款实际上明涨暗降。

  贺威大学毕业时,听说亏损严重的市钢铁公司要被央企收购,相信未来可期,就去那里参工进了车间。

  他分到一间十来平米的老式单身宿舍,过后楼上有老职工搬离了五十平米的大宿舍,他就占了这一间,并自学起开大货车。

  单位每况愈下,他就停薪留职去民营的伟安工程项目管理公司做起货车司机。

  央企收购单位事宜最终泡汤,钢铁公司停产,他被列入失业职工名单,六千块一年已买断他四年工龄。

  钢铁公司原在离火车站不远的郊区,城市开发,就进入了主城区。

  根据城市规划,公司要征地拆迁,他保留着的失业职工身份让他拥有了安置资格。安置标准根据企龄、职务、宿舍面积、个人经济状况等有所不同。算下来,他不占任何优势,唯一幸庆的就是把宿舍由十来平米换成了五十平米。

  原先的安置方案因大量老职工的极力反对和上访已拖了近十年,厂区的拆迁已完成并进行了开发,家属区的拆迁久久不见动静。

  今年春节后,贺威得到内部消息,安置款的方案基本敲定,要向退休老职工、困难职工倾斜。困难职工中,无正式单位、无房、无车、无婚姻但有子女的职工安置标准最高。

  也就是说,依贺威的条件,他只能多沾点“没有正式单位”的便宜,也就是非体制内人员,安置款只有十二万的样子。

  如果他名下没有房产、车子,未婚却有子女要抚养,安置款能达到三十万。

  为了达到最高安置条件,贺威动员兰蝴来了个假离婚,把房子、车子全过在她名下,他净身出户成为穷光蛋。

  奇葩安置方案导致的奇葩建议,兰蝴初听,坚决拒绝。怎么能为了多出的十来万安置款就在婚姻上作假!

  假戏真作的夫妻又不是新鲜事。虽然贺威当时说:“我不可能真离婚。”

  转念一想,你都提出“离婚”了,我又何必死赖着你。离就离,以为离了你,我兰蝴就活不好了!切!

  假离婚,也是婚姻的试金石,试试何妨。

  这里面,还夹杂了兰蝴的一点儿私心,那就是等安置款下来,她离创业的梦想就近了一步。

  假离婚有三个多月了,安置款也真的到手了,却没到她手上,贺威也没有让她用来创业的意思。

  找他要,他没给。能怪他吗?

  真若全给了她,贺威就是彻彻底底净身出户,一无所有。正如他当时也曾说:“他是冒着风险在离婚,弄不好就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他不是一无所有。他还有别的私房钱,以怕她炒股为由,没有交给她。

  越想,心就越乱。

  贺威的心情才不这样,他倒在沙发上,看着体育节目,为自己的聪明带来的横财快活着。

  电脑微信上,网名为“清一色520”的冷洋已发来了消息,说是儿子特别喜欢“紫豆”,但老婆嫌小猫太吵,也脏地方。

  兰蝴安慰说,很多人开始讨厌猫咪,但猫咪很灵性,养着养着就宠爱上了。

  她没有说的是,也有人开始很喜欢猫咪,养着养着,就不想要了。

  冷洋说他会像宠爱她一样,去宠爱“紫豆”。

  冷洋的暧昧,兰蝴已习惯。看他的网名,就不正经。

  兰蝴接触过的客户和朋友中,爱讲荤段子的、爱开暧昧玩笑的、桃花眼迷离的多了去了,人家当这是生活的佐料,她也不指望个个一本正经,心情好就回应下,心情不好就不予理睬。

  其实,她认识冷洋有六年了,与他基本是网聊,见面屈指可数。现实里的他,语言没有网络上那般暧昧,行动比语言更大胆。

  能坚持这么多年联系的朋友,只有冷洋。别的朋友,聊两三年,就聊无可聊,相忘于网络,相忘于江湖。

  是的,冷洋是个特别的人,即使他们意见相左,也不会两相厌。尤其是老瓦房的故事,还有剧本杀店铺,让她对冷洋有了崭新的认识,以及感觉。

  这种特别的感觉,头一次让她把两人的聊天记录,清了空,莫名地心虚起来。

  说起与冷洋的相识,也是一段缘分。

  那年夏天,兰蝴去利泉粮油集团大门外围墙查看现场。两名工人在贴有大幅镂空牛皮纸的高墙旁,踩在近两米高的脚手架上,以蒙版方式喷制红漆巨幅标语,每个字有两米多高,一米五宽。

  这里位于较为开阔的郊区,沿墙边有卖菜的村民,也有配钥匙擦皮鞋的小摊。

  前四个大字喷完了漆,兰蝴正在指挥工人张贴最后三个字的大牛皮纸。冷洋从集团大门里昂首出来,目光冷漠,面色冷峻,一件褪色的暗红T恤配着褪色的黑牛仔裤,加上没有怎么打理的乱头发,看似做粮食装卸的搬运工。

  冷洋过来望了望正在调整喷枪的工人,提醒他们不能穿着拖鞋高处作业。但工人们习以为常,认为踩滑了也没多大个事。

  冷洋没有多说,转身坐到擦鞋摊前的椅子上,将带灰的皮鞋放在擦鞋架上,一边浏览起手机。

  他的皮鞋刚做完清洗,有三人簇拥着一位气宇非凡的中年男人过来。其中一位手端玻璃茶杯的平头哥远远地叫冷洋让下,袁董要擦鞋。

  冷洋翻看着红色绿色的个股走势图无动于衷。

  平头哥来到冷洋身后,踢着椅腿催他给头天新上任的董事长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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