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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本想守得月明朗 第6章 为了一本破书

亡妻的十年 不二野 5255 2024-11-20 23:23

  “不是我拿的。”方木木握紧了拳头,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桌仓里会有三年级的书,并且那书上还写着葛孟青的名字,看着面前气势汹汹质问自己的葛孟青,她有千万句话语想要解释,但最后都只能无力否认不是她。

  “不是你,难道我的书长翅膀了?自己飞过来的不成?”葛孟青一副人赃并获的肯定模样,只有她心里清楚自己现在的心虚,她看似坚定的眼神在众人的不注意中一直往门口瞟着,毕竟经历了几天的相处,不止葛孟青,几乎全班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一向如同闷葫芦的袁承乐对方木木特别的照顾,那样的保护欲让袁承乐看起来像是一个战士。她是趁着袁承乐出去的功夫,跑到方木木面前来叫嚣,至于她的那本语文书是怎么到方木木桌仓里的,她心里清楚的跟个明镜儿似的。

  原本只有葛孟青带着自己的两个好姐妹过来撑场面叫嚣,但随着葛孟青和方木木声音的抬高,原本没有在大课间休息出去玩的学生,像是嗅到了腥味儿的苍蝇纷纷而至。他们冷眼旁观着方木木和葛孟青,相对于方木木这个没来几天的跳级生,他们内心的天平更倾向于葛孟青,他们大多站在方木木的四周,对她指指点点,嘴里的话虽是凑热闹,却不敢说得太大声,太清楚。

  “不是我!”方木木一个字一个字铿锵有力的说着,唯独怕面前的人听不懂。可面前葛孟青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让方木木咬着牙坚持的僵硬微笑从她的嘴角消失了,她想要好好的说清楚,她以为只要自己好好的说清楚,一切误会都可以解开,天真如她,她未料到这世间所谓的无由之怒,说是过去埋下的因果,也不过是人心闲的。

  葛孟青见方木木变了脸色,为了防止方木木先动手,她先将自己手上拿的书本砸到了方木木的身上,“不是你,难道是我自己吗?你自己如果没有,承认就好了,凭什么偷?!”葛孟青嘶喊着。

  方木木脸色变得苍白,她一直都在解释着不是自己拿的,谁料葛孟青话锋一转,就变成书是她偷的,这一罪名比砸在她身上的那本书来得重,重得她管不住眼眶中委屈打转的眼泪夺眶而出,重得她只能咬着牙说,“我再说一遍,不是我拿的!”

  方木木的一双眼睛瞪着眼前的葛孟青,她生平第一次用这样愤怒的眼神去看别人,哪怕是被父亲打骂的时候,她都不曾用过。

  葛孟青心虚的手心全是汗,她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动手,待会儿袁承乐来了,自己肯定完全沾不到半点儿便宜,想于此,她直接上手薅住方木木的头发就往下扯,扯到她抬起的膝盖上。

  方木木用双手抓住葛孟青薅着自己头发的手,用两个胳膊肘护住了脸,头发乱了可以收拾,但如果鼻青脸肿的回去,母亲一定会担心的,这是方木木那一刻最真实的想法。

  方木木感觉自己就要被葛孟青这样来回的晃死过去时,葛孟青薅着她头发的手突然失去了力气,她忍着疼抬眼看去,在泪花了的世界里,袁承乐像个勇士一样,钳住了葛孟青。

  方木木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站在袁承乐的身旁,“哥哥~”这一声呼喊诉说着她所有委屈。

  “乖木木,你先坐下来。”袁承乐心疼的对方木木说着。看着方木木听话的落座之后,他上脚就开始踹葛孟青。

  “为了一本破书,你想要人命是吗?”

  “如果你想要,来啊!取我的啊!”

  站在葛孟青身后的石远见袁承乐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开始动手,二话没说上去就给袁承乐一拳,这一拳打在了袁承乐的鼻子上,袁承乐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两条血痕。

  袁承乐用袖子蹭了一把鼻血,和石远厮打在了一起。葛孟青在一旁大声的哭着,头发淋乱的方木木从凳子上冲到了袁承乐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死命的想要护周全了袁承乐。

  教室里有人呐喊助威,有人漠然以视,有人转身离去。

  方木木感觉自己生平的第一次打架打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她已经不记得高老师出现在教室里说了什么,她只记得高老师歇斯底里的大叫着,然后用他的身高和年纪优势撕扯开了正在打架的三个人。

  袁承乐因为鼻血不止被送回了家,所以,站在高老师办公室的只剩下了方木木、葛孟青和石远,看着这阵势,方木木觉得自己太势单力薄了,哪怕要开始讲理,自己这一方竟然还是自己一个人。

  高老师像一个在火炉上装满沸水的水壶,在方木木看来,他每一处出气的毛孔都在冒烟,“谁先说?”

  方木木听见了葛孟青的恶人先告状,听见了石远的火上浇油,而她只有一句无力的“不是我拿的。”

  在高老师平息愤怒之后的一通说教后,三个人以叫家长结束了在教师办公室的自白和控诉。

  “你最好老老实实的给我一个交代。”方建将余采关在侧屋门外,他站在门口,愤怒的用手指着被他一巴掌扇倒在地的方木木。

  葛孟青和石远的家长是自己叫去的,而方木木还没有把余采叫到学校,方建已经随着葛孟青和石远的爸爸们到了老师办公室,三人很友好的与老师进行了会谈,三人在满怀愧疚中向高老师保证着回家一定好好教育自家孩子。

  方木木不知道葛孟青和石远回家后的状况是如何,但她知道她的状况,她脸上那火辣辣的烫正在无声的诉说着一切。

  方建并没有给方木木太多解释的机会,他总是问上一句“到底怎么回事?”,而后什么也不听的就开始手脚并用的暴打方木木。

  方木木能够听到母亲在门外哭得肝肠寸断,她能够听到母亲那双手想要敲碎门的敲门声,她能够听到父亲因为用力过大而喘息的声音,她能够听到自己最终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流着眼泪张大嘴巴笑着说,“好爸爸,我错了...”

  直到方木木听不到任何声音,她才感觉到父亲挥舞在她身上的拳脚终于停止了。

  方木木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夜里,母亲坐在她的身边,她看着母亲红肿的双眼还在滴着流不尽的泪水。母亲手中不停为她擦拭的湿毛巾,让她感受到了生活的温暖。

  “妈妈~”方木木张着嘴巴,蠕动着的嘴唇最终还是没能发出声音来,只留给母亲一个嘴形。

  方木木能下炕走路是在第三天的下午,她支撑着依旧疼痛的身体,微笑着坐在小板凳上等待着母亲为她准备好的饭菜。

  这时,方木木家那扇大木门被敲响了,它沉闷的响声让方木木不由自主的缩着身子。

  余采轻轻抚摸着方木木的后背,“没事的,如果是爸爸是不会敲门的。”

  方木木表情木讷的点了点头,一双眼睛随着余采的起身离去而看向门帘挡着的那扇大木门,她仔细的听着声音,或许是她太紧张了,她只听到了脚步声。

  方木木耳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门帘之外,看着门帘上熟悉的身影,她站起身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轻声喊着,“哥哥~”

  门帘被门外的袁承乐先于方木木掀了起来,他的脸色异常的苍白,但他看见方木木后的笑掩盖了他苍白下的虚弱。

  袁承乐的笑并没有在脸上停留多久,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心疼,“好些了吗?”

  方木木在袁承乐面前边笑着边挥舞着双手,“你看看,都能当鼓风机了。”

  “别那么甩手,刚好。”余采上前制止住了方木木,把方木木牵到凳子上,又让着袁承乐坐在方木木旁边,她为两人盛好了饭,然后她端着晌午没拣完的韭菜走出了厨房。

  日暮西山时应该有夕阳和晚霞共同勾勒的美景,可惜的是今日能看到的全部都是拥堵在一起的乌云,它们一团一团的看似独立却又统一,它们在这样的模式里相互取暖。

  余采看着自己放慢速度也很快拣完的韭菜,听着厨房里时不时出来的笑声,她算着时间,想着方建差不多要回来了,她正想要进去跟袁承乐说改天再来时,袁承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袁承乐微笑着跟余采说了再见,而后向着大门口走去,走了没几步便回过头来冲着站在厨房门口的方木木说,“明天该上学了。”

  余采想说方木木还没好,暂时先不去。谁料方木木抢在她的前头先回答了袁承乐,“好的,明天你等我。”

  直到袁承乐的身影消失在那扇大木门的背后,方木木这才转过脸来看着余采,一脸可怜样的看着余采,“妈妈~”

  就算方木木只有这么简单的一句妈妈,作为方木木母亲的余采也能知道自家姑娘想说什么,她有些担忧的看着方木木,“还是再缓两天吧。”

  方木木听到余采的话后,又开始上下左右开始甩自己的两只胳膊,“妈妈,你看。”她额头的汗珠子因为难以忍耐身体的疼而从皮肤底下往外爬。

  余采抓住了方木木两只胳膊,“好了,我知道你好了。”说着,她一只手拽着衣袖为方木木擦了擦额头的汗。

  “那......”方木木的小眼神期待的看着余采。

  余采一边整理着方木木身上的衣服,一边说,“上学可以,但以后离那些人远一点儿,咱惹不起,但还躲得起。”她自始至终没有看方木木脸上的表情,她怕自己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让方木木明天去上学,又会因为自己看到方木木憔悴的脸色后而动摇。

  “妈妈,我知道了。”方木木点头答应着,至于以后要怎么躲着,她毫无头绪,于她,剩下的路似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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