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香儿谋划好过后,何玉珠没有多耽误,扔了酒瓶子,雇了马车回了沈家村。
沈华灼远远看到她下了马车,在小新的扶持下摇摇晃晃的走回来,又从她身上闻到了一股酒气,不由眉下一沉,脸上阴云密布。
这人太不拿自已当外人了吧?
在她家里作客,被打斗气走人也就算了,居然还这般喝得醉熏熏的回来。
“哎……呕。”恶心的还在后面,她刚走进房门就吐了起来。
她弯着腰大吐特吐,吐得满地满身都是。
“呜……云娘子,求你帮个忙。”小新无可奈何,只好求助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她。
沈华灼犹豫着,脑海里进行着天人交战。
“求你了!要是老爷看到小姐这样,肯定会打死我的。”小新哭诉,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小姐平日里怎么野,怎么疯,却从来没有老爷、夫人面前这样过,她们手底下人多,互相遮掩一下也就过去了。
可现在,她是叫天天不宁叫地地不应,只好斗胆请求不好说话的云娘子帮忙。
这热闹看得沈华灼反胃,看着地上沾染的脏污实在反感,便忍着恶臭,替她打了热水放在一边,小新连忙就着热水替何玉珠换衣擦身上。
看小新当着她的面就直接替何玉珠脱衣物,沈华灼脸上蓦地一红,拉了门闪身出去,她走得太快,没有看到何玉珠浮在脸上的那抹冷笑。
一夜睡醒后,何玉珠在珠山镇上醉酒的事情还是没能瞒住,丫头小新替主受过挨了一顿骂。
这已经算轻的了,若是在他们抚州的本家,纵着主子出去做这事儿,那必定是要杖打三十的。
沈华灼忙忙碌碌的顾不上理睬何玉珠,而且自从教训过她一顿后,她也不大怎么敢来招惹她了。
沈华灼表示很熟没有何玉珠打扰的日子,却不曾想,平静的日子还没有过上几日,她便找上门来。
她穿着一身桃粉色丝质纱裙,身上绣着国色牡丹大花,像一只花蝴蝶一般飘进来,沈华灼第一反应是她的身后是不是带了人,又想要跟她逞凶。
何玉珠却嫣然一笑,明艳的脸上仿似开出的花儿一般艳丽。
“华灼姐姐,我错了,今日里是来向你道歉的!”
沈华灼抚额,反应过来便趴在窗台上往外看,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看她如此不相信她,何玉珠顿时恼羞成怒:“华灼姐姐这是何意,难道信不过我吗?”
她的确是来认错的。
“不用了,你没错儿!”指望一个娇蛮任性,无理取闹的大小姐认错,除非天上下红雨她就相信。
“云娘子,其实我家小姐是……想要感谢你那天的帮忙,如果不是你及时打来热水,小姐当时的模样要被老爷和夫人瞧了去,肯定会气坏的。”
“对,谢……谢谢你,还有这里面也有我爹的意思,我其实还没有完全想通,可我爹说你是个好人,又能救我娘,让我试着跟你好好相处。”
何玉珠嘟着红唇,眼中精光闪闪,语气不诚,可这样的状态跟她的心事倒是很符合。
莫说,沈华灼还真信了三分,可她却并不买账坚持道:
“不用谢,也不用道歉!”
“你……你不识好歹,我肯原谅你,肯来道谢致歉是给你面子,你却如此……哼!”一言不合就撒娇耍赖这才是何玉珠的正确人设。
她要一来这样,沈华灼兴许早就信了。
“我,我知道我脾气不好,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你,可你能帮我娘,我想试着和你好好相处,以后我不再为难你了!”
何玉珠又再度强调,然后也不管沈华灼答应不答应,突然扑上去摇她的手臂。
啧啧,这是要撒娇啊,可对于沈华灼来说,这简直比恐怖片还让她难受,她敷衍着挥手:
“行,行,行,你想怎么样都行,只要你不招惹我,我一定不会招惹你!”
玉氏的身体离好起来,还差得远,如果他们家一直要在这里治病的话,他们肯定还有很多时间在一起相处,她也不希望天天臭着一张脸面对同样不给好脸色的何玉珠。
而上次何万三说把她送走,便被她几句话给圆回去了,又得了玉氏的挽留,她是注定不会走了。
因而对于她的主动求和,沈华灼决定暂时接受。
目送何玉珠出门,云胡子正好进来,与她在狭窄的走廊里相遇。
云胡子不将她放在眼里不想让她,便径直靠着围栏走。
而何玉珠脚一跺却也固执的靠围栏,两个人一直走,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越靠越拢,再走一步便要直直撞在一起,沈华灼心都跳出来了,却见云胡子突然一个瞬移,已经到了何玉珠的身后。
“哇,小新,他是怎么做到的?”
何玉珠第一次正眼打量云胡子,虽然只是一个背影。
他长得高大挺拔,身形强壮,一个十分高大的男人的形象映在了她的脑海里。
背影远去,那宽阔的背脊,强壮的身材,稳健的步伐……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那一点点远去的背影一直粘在她的眼前,记到了她的心里!
“不,不知道……速度快。”小新也没有看清楚,生怕她再问连忙道:“小姐快别看了,他是云娘子的相公。”
边说边拉扯着她离开。
“哼,她的相公,凭什么?”
两个人小声的嘀咕,沈华灼是什么也听不到了,她的眼里只有逆光走来的高大男人。
他穿着一身灰衣长衫,黑布裤角挽了一小截露出厚底青布鞋,看这打扮竟是刚刚下地回来。
抬眼便见他脸上的伤痕犹在,清清浅浅的留了好几条淡紫的疤,沈华灼不由心疼,起身替他拿了一身青色布衣。
“山谷里有梁田看着,这边也交给原叔他们了,你怎么还下地?”
他们家里现在并不缺银子,也不需要一家人下地干活挣口粮。
云胡子只需要把山谷里的上百亩育种的田地看好就行了。
“你上次不是说想在温泉池边建院子吗?我带着小树和傅二少爷去看过了。”
“什么……”沈华灼皱眉,替他换衣服的手顿住了。
他的话里有两个重点,她都抓住了。
“那个温泉……”她并不打算现在就开发出来,时机未到!
“放心,他们只在外面看了一圈,我只说了要在那里修建院子的事!”
云胡子看她僵在那里,自已脱了衣衫,去够沈华灼手上摊开的衣袖。
谁知,沈华灼醒悟过来也正好要替他穿,混乱中她略带凉意的手指触到了他温热的胸膛。
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舒爽延伸到了的全身。
“媳妇……”他顺手抓牢她的手,不让它们离开他的胸膛。
他们最近好忙,好久没有过这样的闲情逸致了。
“嗯?”
沈华灼的手指无意识的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儿。
“你想建个多大的院子?”云胡子缓缓欺近,声音低哑,眼神幽暗深邃。
“不是,傅二少爷的腿,他的轮椅你们怎么抬进去的?”
“他的腿已经好了能走路了,只是要慢……”
云胡子的声音越来越低,沈华灼听不清楚下意识凑近他。
不料耳朵一探过去,便被男人一口含住,雪亮的牙齿轻轻研磨、吸吮。
明明是男,人调戏在先此番一来,倒好像显得是她主动凑过去索吻。
“登徒子,又耍流氓!”沈华灼嗔了他一眼。
那眼神流转,媚意丛生,看在男人的眼里便是赤果果的邀请。
云胡子喉咙轻轻一动,心头火热从上蹿到下,他上下探索着她的背脊:“媳妇,我想你了!”抛却所有不快,他们还是恩爱绵长的小两口。
沈华灼沉溺在他温柔深情的眼眸中不可自拔。
他的眼眸只要认真起来,好似天上的星辰一般,书写着万千的光芒,让人着迷沉沦……
她欲罢不能,无意识的在里面浮沉。
她的大脑被嘴唇上的温柔吸附搅得好似暂时短了路,她能感觉到有一双宛若灵蛇一般的长手在她身上有节奏的拂过,每过一处,便让她的皮肤灼烧起来。
她口干舌燥,心里急剧的呐喊着渴望着,她想要……
“媳妇……”蛊惑而魅人的声音悄然响起,身上突然微凉,她反应过来,一身的衣裙却不知何时已经被趴在身上的男人尽数脱-光,只留了一袭水蓝绣兰草的肚兜,她惊得纤长的脖颈后仰,书就一道唯美的弧线。
她脸颊燥红,明明他的双手一直在点火,可为何?
垂眸间便见他正用牙齿将她身上唯一的禁锢揭开,指尖从眉头,到挺鼻,到樱唇,到下巴,再到锁骨,一路朝下,掠过突起的丰满,滑过娇嫩的平坦,探入幽深的花园。
他像园丁一般用雨露浇灌着园中的一草一木,细致周到,温柔缱绻。
她口渴了,便有透着清凉的雨珠滋润着她的心田,她的心酥麻而发痒,他便加大力道,轻剪快磨……
一切的一切水到渠成,什么白日宣y,什么登徒浪子都与眼前温柔而认真的男人无关。
“媳妇……”他在她的身体里爆发,趴在她的肩窝呢喃。
再一次完美的拥有她,他的心满足而甜蜜!
“云朗!”小娘子的心抖得发酸发痒,那是一种到达了最高处,然后纵身一跃的极乐,全身颤抖,无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