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燕听到他娘的话,大概知道她娘的想法,随后表妹还说这种话,时燕更是不喜:“我这个香囊甚好,还有,母亲你是不是记错了,我这个香囊不是在市集看的,是一位姑娘送给我的。
我觉得这个香囊无论是质地还是成色,都是数一数二的好。”
时燕说话的时候眼睛不离开香囊,可见他是真的很喜欢,还是喜欢到骨子的那种。
刘兰差点没将帕子给拧烂,从小她就喜欢表哥,姨母也私下答应过她,会让表哥娶她,现在是什么意思,表哥有了别的喜欢的女人,根本不顾她的感受。
“姨母,表哥的意思,您老早就知道吗?”要不然为什么要打断表哥的话。
时夫人怕刘兰回去告状,更怕失去她后面得势力,给时燕使眼色:“你表哥知道什么,肯定是外面的女人乱勾引他,等会儿姨母和你细说。
时燕你先回去吧。”
呼,终于不用伺候她们了。
时燕紧忙回自己房间,路上他低头看香囊,脸上带着笑意,明明这么好看,上面绣的花儿也栩栩如生,千金不换。
“姨母看这个表哥不可能娶我了。”刘兰强压着火气没发作,她还喜欢表哥,如果姨母能将那个女人找出来弄走,也不是不能原谅。
当然,她必须要个姨母的态度。
同为后宅女人,时夫人知道刘兰的意思:“你安心,你表哥还小什么都不懂,有我在,你表哥只能娶你。”
刘兰还算满意的点头,可这个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待:“还有件事要劳烦姨母。”
“兰儿你说吧,姨母能做到的肯定帮你做到。”
时夫人巴不得她赶紧走,留在这她头也疼。
“帮我找出表哥喜欢的女人。”敢和她抢东西,也不睁大她的狗眼,有些东西是她能碰的。
“好,这个你放心吧,姨母帮你找。”
时夫人用手帕擦擦鼻子上的汗。
时燕坐在床上看香囊,想起件事来,以母亲的性子定然不会轻易通融,这段时间不能见长宁,被表妹发现,指不定要怎么欺负长宁。
他不傻,这么多年有些事也看清楚了,今日将香囊拿出来,也不是要把长宁带出来,长宁还有两年才及笄,这两年他好好表明心意,慢慢的母亲就会接受长宁的存在。
这些日子暂时不能和长宁见面,还是写封书信让王硕帮忙带过去好了。
想着宋长宁的面容,时燕找出信纸磨墨将这几天的事情如实相告。
翌日傍晚,宋长宁帮着给一位妇人把脉,王硕在外面等了好半晌,宋长宁才看到他,给妇人开完药她撩开帘子走出去:“你是时公子的同窗。”
“嗯,这是他让我给你带的信,最近他家里管的严,不能出来见你,让我转告你,一定要等他。”真快啊,这两个人见过几面就私定终身了,时燕的艳福不浅。
家里有个表妹惦记,外面还能弄个这么好看的姑娘等她。
“谢谢你。”有些话宋长宁不方便让王硕转告,便没有说。
吃完饭,宋长宁回房借着烛火将信打开,字迹娟秀,他在上面说了家里母亲的脾气和安排,并安抚她放心,一切他都能处理好。
宋长宁盯着表妹二字有些发懵,这一年与她当初见时燕不是同一年,那年这个表妹的父亲被上面严查锒铛入狱,他母亲正在给他找合适的人却没有找到,而这里却写着,时夫人想撮合他与表妹。
她的改变竟然导致这么多事情的变化,算算日子,还需一年多刘府才会出事,时夫人贪慕虚荣,一心给时燕找个有靠上的岳府,有刘府在一天,她和时燕的可能性就小一些。
好在眼前大家都不大,也有时间等待。
宋长宁想了很久,最后也打算回他一封信,信自然是送到王硕那里。
到书院她没找时燕,而是找的王硕,王硕拿着信感叹,同人不同命啊,当初他率先出手,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就是他的了。
宋长宁送完信赶紧离开,本想背着沈寒年,没想到竟然在路口和他撞个对面,沈寒年没穿书院的衣服,而是穿着一身打补丁的旧衣,他脸上还有土,手心划破十分狼狈。
“你这是去哪里了?”
被宋长宁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沈寒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昨天晚上去码头干活了。”
“你缺银子?”
宋长宁想到那笔没还的诊费和汤要钱,好像要四十五文。
“不缺,再干两天就有了。”
身体不好搬的少,得两三天才能赚够。
宋长宁抿唇,买伞花三十五文,买书花六十文,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挥霍,一想到都花在她身上,宋长宁像是被人按在水里般窒息:“你的汤要钱我帮你付,你好好养病,别去搬东西了。”
“不用。”沈寒年冷着脸打断,他还没到需要花女人银钱的地步。
宋长宁生气的看着他:“你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为什么要那么大手大脚的花给我,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什么样的生活我们彼此都很清楚。
你还要考试,还有那么多场考试,需要大把的银钱,还这么挥霍,以后不要往我身上花银子,再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回去将伞想办法卖了,和师叔说下,银子晚给几天,加上这个月能存下的银钱,是够调补这个空洞的。
这些不敌他送的东西,却也能还个七七八八。
“我忍不住怎么办,我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虽然我现在给不起,但以后我可以。”两个人相处到现在,沈寒年比以前大胆很多。
看着宋长宁饱满的红唇,他已经能想到上面的滋味儿,她衣服下面脖颈的味道。
这具身子让他着迷。
无论是脾气还是性格还是身子,他都爱到极致,总是卑微的一无所有,还是想把所有捧到她面前。
“我不需要你给的东西,以后自然会有人照顾我,看病的银钱你不用给我,我会帮你垫付,你好好攒银子考取功名,这才是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宋长宁知道沈寒年的脾气有多倔,她现在就想回去赶紧筹集银钱把他的药钱补上,免得他因为这个折腾。
书院周围没有闲杂人,中午正准备上学,学生们都在里面,外面很安静。
沈寒年被宋长宁想要撇得一干二净的态度气的眼底通红一片,二人身旁有一处墙角,墙后面的花枝开的茂盛,从外面就能看到里面的好颜色。
宋长宁还要说什么,沈寒年见她嘴张开,火气涌上心头,没忍住按着她的肩膀把她困在墙壁与胳膊之间,宋长宁被吓一跳,伸手推他,沈寒年抬手将她手腕撑在头上,狠狠吻下去。
他的气息很干净,甚至有些熟悉,上辈子宋长宁也没和时燕这么亲近过,顶多拉过手。
在沈寒年面前宋长宁单薄的像个小鱼,不管怎么扑腾都扑腾不出他的手掌心。
鼻尖嗅着宋长宁身上的香味儿,他的神情逐渐迷乱,一开始是想让她闭嘴,后面就变了味道,不同于上次,这次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忍不住,他觉得自己很可怕,明知道她的心意却依旧不愿放手。
对不起,可是我死都不会放手,纵然卑鄙让你厌恶,也不会放手。
嘴唇发麻,宋长宁感觉自己下一刻要昏死过去。
沈寒年放开她的手,宋长宁大口呼吸,眼睛湿润,抬起手毫不客气的甩他一巴掌:“你混账!”他上次肯定也是故意的。
“对不起,我不会放手,和我在一起吧,求求你,你想要的我什么都给你。”
沈寒年卑微的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