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瘦的肩膀微颤,沈寒年站在地上无措的看着宋长宁:“对不起,我刚刚烧糊涂我以为我做梦了,你放心,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他是喜欢她,但不是用这种方式来接近她。
假若她因此再也不理他,这个过后沈寒年想都不敢想,他觉得自己会崩溃,天崩地陷。
宋长宁哭着爬起来,跑出去,沈寒年想拦住她安慰又怕让她更生气,没敢伸手碰她,伸出去的手停在空中,恨不得从来没醒过来。
哭着跑到屋子,宋长宁坐在铜镜前,拉开衣服看着上面暧昧的印记,眉头越蹙越紧,晶莹的眼泪滚出眼眶,宋长宁气的拍桌子。
沈寒年没走,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也不知道宋长宁要怎么办。
帕子在地上,水盆放在旁边,她刚刚在照顾他,而他却做了那种事。
宋长宁在房里待了很久,怕眼睛哭肿她不敢在哭,用凉水帕子将眼睛蒙住,好半天才停下,眼睛还是红红的,又敷了一会儿,眼睛看起来好很多,宋长宁才打开门出去,她知道沈寒年脾气,现在肯定等在前面。
沈寒年以为宋长宁不会出来,没想到竟然看到她从里面走出来:“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他脸色惨白,眼睛慌乱,着急解释的样子不像撒谎。
“我知道,但是你就算是做梦也不能做这种事啊。”在梦里,也不可以轻薄她啊。
宋长宁说着还想哭,怕眼睛红,死死捏着手不肯流眼泪,沈寒年最怕看到她这样:“我知道,以后就算做梦真的梦到,也不会这样。”
他会确定好到底是不是做梦。
“这件事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尤其是时燕。”想起时燕,宋长宁心里更加伤心,沈寒年苦笑点头:“我知道。”
“你且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药,喝完药你快书院。”
宋长宁不想在看到他,多看一眼都会难受,沈寒年除了点头,其他动作都不会做。
她就是这么善良,难受也不会说出来,还要给他看病,沈寒年心里难受,却又觉得幸运,还好没有再也不理他。
“嗯。”
沈寒年依着宋长宁的话,喝完药离开,宋长宁将床榻整理好,把衣服拉严,以防被别人瞧见。
沈寒年回去,在门口看到时燕,时燕手里拿着个女紫的手帕,正打算出去给宋长宁送过去。
没想到和沈寒年打个对面,依照男人的直觉,时燕觉得沈寒年是有点喜欢长宁的。
他轻轻点头,路过沈寒年身边的时候,沈寒年主动问他:“你的手帕是送给她的吗?”
时燕看着手里的帕子,轻声应了一声:“嗯。”
“我不会放弃的,永远都不会。”说完,沈寒年快步离开。
回头看到沈寒年有些萧索的背影,时燕将帕子收到袖口里,可惜,宋姑娘喜欢的是他。
宋长宁正在铺子里收拾东西,忽然听到时燕的声音,还以为是幻觉,没想到抬头就看到他了。
“长宁,我没打扰你吧。”隔着柜子,时燕闻着药草香,看着宋长宁面目温柔,他从袖口里掏出手帕,紫色的上面绣着折枝花:“这是我昨日看见的,瞧着好看买下来送给你。”
宋长宁拿起手帕,笑的羞涩:“谢谢,很好看,那我收下了?”
“嗯。”收下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宋长宁放下手里的药材,红着脸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去给你拿个东西。”
“好。”
药铺的旗子在风中轻迎,时燕站在门口猜宋长宁送给他什么。
过了没多久,宋长宁从后面跑出来,手中握着个月白色的香囊,上面是她亲手绣上的兰花,还题字阿燕。
从未有人叫他阿燕,时燕收下香囊作揖:“很好看我,我现在就带上。”
将香囊别再腰上,时燕整个耳朵都红了。
“长宁放心,这个香囊我会一直挂在身上的,不会弄丢,不知长宁你芳龄几许?”
若及笄到嫁人的年纪,他可以和家里人说,把婚事定下来。
忽然讨论到这里,宋长宁低下头:“十三。”
时燕失望的看着她:“才十三岁。”
那还要等两年,及笄以后才能商量定亲的事情。
等两年也好,那时他可以考个秀才,也算有点小功名加身,娶她更有底气,就是还要等好久:“你等我可好,我也等你。”
应了这个许诺,两个人就算胡须终身了。
时燕紧张的等着宋长宁回话,宋长宁笑着点头:“好,我也等你。”
“小生定不会姑娘情谊,不知以后是否会加官进爵,但你我二人今天的话,小生铭记,定会娶小姐入府。”
这般约定好,时燕回家的脚步轻松愉快,他腰间的香囊也暗示一切。
他拿着书蓝回府,高兴的和小厮点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今天少爷的心情特别好,小厮走到时燕面前:“少爷,夫人让你去她屋子里。”
“母亲有何事你可知?”等会儿吃晚饭一起见面就可以,怎么还让他单独过去,难不成来了客人?
来客人应该去前厅,而非母亲屋子里,时燕有些搞不懂到底想干什么。
小厮两只手攥紧:“表姑娘来了。”
“哪位?”
“兰姑娘。”
时燕脸上犯难,他不想去,兰表妹总喜欢粘着他,他不想被他粘着,他想被长宁粘着。
“我能不能不去啊。”
语气里充满退缩。
小厮吓得瞪大眼睛:“少爷,夫人不让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去肯定要埋怨我,下次我就不好提点你了。”
“好好好,我去我去,瞧把你吓得。”时燕半推半就往那边走去。
走到夫人院子,时燕迟疑了好久才抬步进去。
没等走进去就听到他母亲和别人的笑声。
远远地,时夫人看到时燕,就和刘兰使眼色;“看你表哥来了。”
时夫人下手方位坐着个穿粉色衣裙的女子,鹅蛋脸长得还不错,就是鼻子不够挺,显的不够完美,刘兰显然很在意鼻子,通过精雕细刻其他地方来掩盖这个毛病。
她头上戴着发簪,看到时燕紧忙起身:“表哥。”
时燕有礼作揖:“表妹。”
时夫人上下打量时燕,很是满意的点头,最后眼睛留在时燕腰上的香囊上,面色立马黑下来。
阿燕,是谁家的小蹄子迷惑了她儿子。
刘兰回头就见到姨母有些不高兴,要不是时夫人怕被刘兰看出破绽,现在定要将茶杯扔到时燕身上,问问他带着哪个野女人的香囊。
时燕坐在刘兰对面的位置,香囊垂在腰上,刘兰笑着和他说了会儿话,也注意到时燕的香囊。
她父是此地知县,最近几年和上面走动频繁,也做出功绩,很有可能升迁,时夫人就想让时燕和刘兰在一起。
刘兰在家有些大,心里喜欢时燕也忍不住看着他的香囊问:“表哥这个香囊甚至好看,不知是从哪里买的?”其实难看死了,布料粗糙线也不好,肯定是哪个胆子大的丫鬟送的。
说起香囊,时燕眉眼温柔,刚要拿起来和她们说是心上人送的,就被时夫人打断:“是我前几日陪他上集市,他看上这破布东西,不让他买偏要买,没想到他竟然还带在腰上了。”
这等粗鄙之物,他也敢收。
“原来是这样,表哥,这香囊质地和成色都不怎么好,过几日我送你一个我亲手送的,绝对比这个好看很多。”在后宅待了那么久,刘兰哪里不知时燕腰间的文章,只是不点破而已。
这事就让姨母先处理,若处理不清,那她自己亲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