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我就是把你惯坏了。”一回房间,女士就对着教授劈头盖脸一通教训。“我还不能离开一时半刻了?”
就是在达克蒙德心虚以后太顺着他了。
教授眼观鼻鼻观心由着她教训。
“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太‘自由’了?我告诉你,还有更自由的呢!”女士骂完,气也差不多消了,她照顾少爷和纪两个就算了,怎么还有这个更幼稚的?
她转头去找行李箱,打算实践一下这个“自由”,也算让他适应一下,别整天就想着粘自己。
教授拉住她,笑道:“说说清楚就算了,您还真闹脾气?”
他看女士还在闹别扭,小心翼翼去抱她,虽然她还是一张臭脸,但既然没排斥,想必是雷声大雨点小:“其实我不反对您的自主性,只是比较担心在外面会不会出什么事。”
“这不就是普普通通的......”
“就算是一般的谋杀案,也该避之唯恐不及。”教授声音沉下一点,去打断她。
“女士,你从来不是特殊的,是普通人,明白吗?”
“如果真的不希望您拥有自主性,我现在就该让这个侦探事务所倒闭才对。”
女士叹了口气。
又输给他了。
“我会以自己的安全为重而不是其他的东西,我的安全最重要,可以了吗?”
要是以前,你是不能指望女士这么说话的。
教授也听出她是因为自己了,心情好了很多,两个人一身油烟味,心照不宣的洗澡换衣服。
......
第二天女士缺席了他们的调查。
她请假了。
教授也不跟他们去。
所以纪和少爷两个人只能自己去调查了。
至于女士为什么请假?
当然是因为今天是月底了。
王希之躺在床上表情哭唧唧的,教授不知道她是不是以前在房间里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的,给她倒了杯热水,笑道:“您好好休息,我来做饭就是了。”
“真的很疼吗?”
“疼死了。”女士点头,不想放他走。
反正现在离午饭时间还早得很。
教授看她几乎要挂在自己身上了,摇头叹气,脱下上床,手握在床边的温水水杯上,过了一会儿,去给她揉肚子。
女士的眉宇舒展了一些,闭上眼睛抱着他休息。
他揉着揉着,太舒服了,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教授等她睡熟了,也不再揉了,小心的从她怀里脱身,她好像被吵醒了,教授拍拍温声细语的哄两句,王就又睡着了。
他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往上吹,然后才小声的出门去。
......
少爷和纪现在的任务在于找到周六时玛丽到底去了哪。
天气越来越热了,纪拿着冰水喝了一口,浑身都出了汗。
少爷看着手上玛丽的交友圈,实在是小的可怜,而且大多数是女性,关系也不算太好。
“也许我们应该去排查比较非正常的交友圈。”少爷说道。
“可既然是非正常的交友圈,我们怎么会知道呢?”纪青叹气,生活不易啊。
“我们可以去死者的房间里找找线索,否则就去警局调查一下死者的通讯录,或者试看看找找她上周六的行踪。”少爷说着,付诸行动,和纪一起到雇主家去了。
在说明来意以后,雇主史密斯先生请他们入内,问道:“请问贵所的女士和Lanchester先生回来了是吗?”
因为乌尼斯普罗哈多本身就是三人组,史密斯去委托的时候,招牌的三个人只有少爷,还多了一个一样年轻的纪。
没有教授这种老成一点的和女士以前的“专业”做派镇场面,雇主还肯雇佣他们已经是很难得了。
毕竟当时他问少爷二位什么时候回来,少爷的答案是“我也不清楚”。
“玛丽和我的房间在那里。”史密斯说道,然后把他们带进去,并没有出门,而是道:“我想看看你们调查。”
少爷只当对方不信任自己了,于是就当他不存在,不过既然主人在看,他们调查也就不敢再开玩笑了,不然他们骚话应该很多才对。
房间也很简单,大多都是史密斯先生的东西,玛丽太太的东西太少了,少爷转头去看纪,发现他已经心无旁骛的调查起来了。
少爷叹了口气,有的时候感觉纪比教授更适合这一行。
现在怕就怕在教授要是撤了,女士会不会跟着他走。
要是教授走了,女士留下来,乌尼斯普罗哈多也许还能继续开下去。
如果是以前的女士,少爷根本不会有这种烦恼,现在居然要考虑这个,就离谱。
纪青四处翻翻看看,就是没有找到通讯录,他蹲下来看看其他地方,希望能找到什么别的东西,比如丢掉的戒指。
“地上有什么不对吗?”
少爷抬起头。
不是他问的。
是史密斯先生。
“不,没什么。”纪青摇头道,他站起来,又看了一阵,墙角有点脏了。
失去了女主人以后,这个家难免有些乱糟糟的,即使是先生亲自打扫,也有点不细致。
“打扰了。”确认了没什么可调查的以后,两人和史密斯先生告别。
“有什么线索,请一定要告诉我,我的清白,可就全靠两位帮忙了。”
因为死亡时间太过于笼统,不能具体到一定程度,所以先生的不在场证明不足以覆盖整个案发时间,如果推到最早,他是有犯案可能的。
“我想问一下,您和夫人的关系好吗?”
“不太好,她一直闹着要离婚,我也有点受不了。”他迟疑了一下,对少爷说。“拜托了卡罗斯先生,只有你能帮我了,我可是付了定金的。”
少爷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力。
正因为她最近还在闹离婚,他的嫌疑更大了。
“看起来先生也太可怜了。”少爷出门时对纪青说道。
不仅被夫人戴了绿帽子,夫人还在出去的路上遇害,自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而他的婚姻也并不美满。
“的确,但我并不是很可怜他。”纪青回头看了眼公寓楼。“我看不见他对这件事有多遗憾,他只在乎能否洗清嫌疑,以及自己花了多少钱。”
“这样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我们在可怜他之前,谁又知道谁是这段感情最开始的伤害者。”
他看见少爷在看自己,于是笑了下:“啊,没什么,有感而发而已。”
少爷点了点头,竟然也没有追问,说道:“我们回去吧,今天就到这里吧,警局的监控让警长帮我们看看。”
“Adams,你今天似乎有点不在状态。”纪青笑道。
“纪是心思很敏感的人啊。”他明明是个男孩子,却经常能感觉到周围人的感受,并且惯于去体谅。“我只是在想教授和女士的事情。”
“这不好吗?其实教授那样的人,我反而觉得这是迟早的事,尤其他们还住在同一屋檐下。”纪青对于女士的心思,发觉的比任何人,甚至比她自己可能还要早一些。
虽然那时候只是他对客观状态的主观臆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