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和纪还真找到了那东西。
不过奇怪的是,夫人死前好像把文森特先生的电脑硬盘物理销毁了。
没法复原的那一种。
于是纪和少爷不由猜想她是不是在那里面发现了什么。
而且德莱文夫人的自杀太突然了,哪怕是得知丈夫出轨了,也别这么决绝啊,还有孩子呢!
但现在两位当事人就在警局同一间房间相邻的冰柜里,也没法回答他们了。
少爷找到了发票单子,交给警长,希望能通过萨菲罗斯的连锁店查一查,有没有这枚钻戒的下落。
而不论是少爷他们的推断还是教授的推断,都已经走到了死胡同里,前进不下去了。
直到警长的电话响起,他们才唤起了一线曙光。
警长找到了戒指。
具体来说,只是找到了它曾经出现过,在一家连锁店,由一位先生拿去鉴定是不是真的。
就在哈城中央商业区,少爷和纪马不停蹄的赶去,教授动完脑子就不出力了,连带着女士也被他扣在家里。
“交给他们来收尾吧。”教授对她这么说。
那女士能说什么嘛?
当然只有交给小男孩们了。
少爷和纪来到了这家萨菲罗斯,警长就在这里,用人脸识别试图找出这个人的身份。
很容易就找出来了。
因为他因为吸毒和贩毒曾经入狱。
警长带着他们直捣黄龙,赶到他家里,把一男一女堵在里面,逮捕了这个曾经的瘾君子。
但他现在已经过上了社区改造的老实生活,没有再去重操旧业。
经过讯问,他们才得知,戒指不是他的,是他从以前的朋友那里买来的。
因为他要和他的女朋友求婚了,那个叫保罗的人把这枚戒指以一千五百沃尔的价格卖给了他。
虽然远低于市场价,却能得到一枚很大的萨菲罗斯的钻戒真的太划算了,但他又担心是不是假的,于是在求婚之前,先去专卖店鉴定了一下。
才有了现在他被抓住录口供的一幕。
因为那个人也是个惯犯,要找到他的行踪也比较容易,警长雷厉风行,当即把那个叫保罗的人找到了,抓了起来。
他正在街头干一些不法勾当。
不说指控他杀人,就是他现在屡教不改也要吃一通大官司。
他坚称自己是无辜的,戒指是在路上随便捡到的,可安德烈警长带人去他常出没的地方,询问认识他的狐朋狗友们,问他认不认识玛丽。
不巧的是,其中的一个人认出了玛丽,并指出他和保罗常去酒吧曾经遇到过这个女的,有过一段时间露水情分,后来她攀上了高枝,就不再与他们来往。
而且保罗有一段时间没有去酒吧了。
他仍坚称自己是无辜的,即使他给不出不在场证明,他也依旧解释自己这样的独身社会混混,当然找不到别人来为自己证明。
警方到了他住的小公寓楼里进行搜查,经过持之不懈的努力,终于找到了残存的血迹,迷药,甚至在他从不打扫的家里找到了一根女人的长头发。
虽然毛囊已经脱落无法鉴定,但他已经百口莫辩了。
再仔细调查一下他的行踪,找到了他销毁玛丽其他东西的地方。
其中没有完全烧化的手机上,找到了一枚他的指纹。
多重证据下,在板上钉钉的情况下,他终于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他和玛丽并没有什么恩怨,露水情分只维持在酒吧,从来没有交换过联系方式。
只是那一阵子实在缺钱,他被痛苦折磨,就狠下心来去去行凶,本来是想抢劫而已。
但是因为玛丽醒了吓到了他,他随手拿起棒球棒把她制服。
可惜下手太重。
他换上手套,穿上雨衣,把自己密封起来,把人弃尸在了垃圾桶。
反正比起他,更多的人有更大的嫌疑,比如她戴着钻戒,却在外面跟人鬼混,被绿了的那个丈夫。
或者她偷过香的那些人。
他跟这个人无冤无仇,只是为了钱,就杀了她,抛尸,而且没看到太多的道德负累。
他家里还有缴获的赃款和他为了解瘾买的那些东西。
他会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的。
哪怕是做了证的那个混混,也会。
少爷和纪在笔录结束,犯人收押以后,才离开警局。
“这么直接的理由,我们却没有人想到。”少爷摇头叹气。
“正是因为他没有良知,我们才会估算不到这种事。”纪青拍拍他的肩膀。“玛丽女士会安息的。”
“那么死掉的德莱文先生又是谁杀的?真的是个坠海的意外吗?”少爷望着哈城的天,已经是晚上了。
“还有服药自杀的夫人。”纪青咬了咬牙,这个破案子,真是牵连了无数的人。
少爷拿起手机,把案件的最后结果,发送给了雇主。
他收了一大笔委托费。
可少爷难得赚钱,却没能开心起来。
通讯录里有女士的留言,已经是半小时以前了,他们沉浸于犯人的自述,没有观察到静音的手机。
“要回来了吗?我要准备晚饭了。”
“抱歉,女士,我们没有看见消息,案件解决了,就是教授推断的那样。”
女士很快回复了他,说道:“好,我马上准备晚饭。”
七点了,她还没有做饭,他们是下午出的门,女士往常应该早就煮了。
因为教授觉得他们走得太久了,又不看讯息,应该是有了很大的进展,所以女士也没有打电话打扰他们。
既然委托完结,案件顺利解决了,她应该会准备一份丰盛的晚餐吧?
少爷露出了笑容,看纪好奇的看着他,把聊天记录给他看,两个小男孩对掌,离开了警局门口,向着乌尼斯普罗哈多前进。
警长看着他们的背影,好像能看见年轻的自己。
可他还是叹了口气。
......
他们这里一帆风顺,所里呢?
天晓得女士要花多大的功夫,劝老绅士晚点开饭,等着小男孩他们回来。
于是女士的坚持就让老绅士格外不悦,但终究不敢和女士吵架。
虽然他不高兴,该顺着女士的时候,总会顺着她的,偶尔为她退让一点,妥协一些什么。
王希之拉着他,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老绅士别扭归别扭,还是给她帮了忙,让她去切菜洗菜,熬汤。
自己则面对着页岩气的炉子和锅,大有视死如归的认真劲。
当小男孩们回来时,等着他们的,依旧是女士和教授,还有热腾腾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