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曾问只想着身子大好时在一桩桩一件件的问个清楚明白。
早春的九华帝都就是让人喜欢，院子里都是桃花味，吹的身上都是香的，此时眼中的九华皆是生机。
“娘娘，今个儿天气好，点心已经给您备好了，一会入了屋子再吃，省着春风入胃口。”
德公公没随着尧华去处理公务，而是陪着我在这看风景，重华殿的院子里，新来的宫女们打扫着，穿的一样的衣服，有时恍惚间还以为见到了当年的杜鹃。
“想在外面都看一会，要是入里去怕是又要一头栽倒睡觉了。”
我轻抚额头，微微一笑。
“娘娘是念故人了。”
德公公抬眼瞧见一处角落里洒扫的宫女，身段像极了当年的杜鹃，刚刚我也是瞧了一眼以为是那丫头回来了。
“你瞧她像杜鹃么。”
我捻起手像那处指去。
小宫女似是感知到我在这指着她，忙着方下手中的扫帚。
“娘娘。”
······
“你过来近些。”
德公公开口将她叫过来。
小宫女拘谨的很，不似杜鹃那般，杜鹃虽是守规矩，但是心里头却是谁都不怕的，就算是见了尧华也是有自己的主意。
面前的宫女年纪还小。
“叫什么名字。”
但是模样却有六分像。
“奴婢叫苍云。”
小宫女跪着说到，紧张的攥着袖子。
“见了我不必怕的，再将头抬起来一些。
你进宫之前叫什么名字。”
苍云这名字都该是进了宫以后各宫里的掌事姑姑给改的，德公公与我说这些宫女是内府新送进来的，名字该是新改的。
“贱名李若云。”
李若云。
我知杜鹃未进宫前名叫李若弗，从前也曾与我说过家中有一小五岁的妹妹。想着自己在宫里过的好了能为妹妹攒嫁妆。
“李若云，李若弗。你认识她么。”
这张脸太像了。
德公公与我相视，眼中颇为惊喜，想来也是猜到了。
“正，正是家姐。”
······
“你先下去吧。”
德公公摆了摆手让她下去，原来这个小丫头真的是杜鹃的妹妹。
“是。”
······
“让她来我身边吧，虽杜鹃回不来了，也能为她照顾好这一妹妹。”
德公公扶着我起身。
“杜鹃的事我与陛下都是回来才知晓，那时候陛下御驾亲征，让杜鹃在宫里守着，陛下怕有一日娘娘回来见不到他生气，便让杜鹃留下逗娘娘开怀的。可是谁想到呢。”
德公公叹气。
······一个分界线。
夜里，春风吹开窗子，帷幔被随风起，吹到我的脸上，我以为尧华睡在我身侧，睁眼时身旁无人。
扑了个空。
我嗅的殿内有生人的气味。
“谁在。”
放下帷幔。从床榻上坐起来，细听着声音。
忽地又一阵风吹进帷幔，我便落入一个怀抱，从身后被人拽进怀里。
坠入怀里时，我感受到肩上一凉，身上的寝衣滑落肩头，从怀里转身拽起衣领。
“不认得我了？”
就算是不抬头看见容貌，他的声音我到现在也能听的出来。
“你怎么进来的。”
这个人很危险。
“你就不问问你怎么还活着。”
男子丝毫不紧张，细腻的手指拂过我睡过的锦被，将手指放在鼻尖，轻轻一嗅。
“本殿，······我自然是福大命大，就算是问了，你晓得什么。”
这人不仅轻浮而且还十分自大。
“若没有我，怕是你现已入了轮回道，要重新修行了。”
男子一把将我拽进怀里，丝毫没给我反应的机会。
“本想着杀了你，但是忽地发现你是个宝贝，不舍得了。”
挣扎不出他的手。
“你想怎么样，你不怕我这个蛇妖施法杀了你。”
遂即手中一掌拍到他的后背上，还以为会伤到他，可面前的男人丝毫无损。
“小白龙，你省些力气，身子还没恢复好，不要乱用法力。”
他不说我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灵力大不如前，掌心中使出的力道也不如前，所以面前的男人才什么事都没有。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警惕的看着他，小声的问道。
“呵，我知道的还很多。”
身后一空，我栽到了床上，帷幔处被一阵风吹起，散了开。
外面传来了苍云的声音。
“娘娘，您是醒了么。”
小丫头下午便被德公公安排到我身边来了，但是我与他都没提杜鹃的事。
杜鹃被祭天是孟伶用的私刑，随便说她侍奉过我，就说她也是妖女，就把杜鹃拉出去祭天。
苍云许是还不知杜鹃之事，我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苍云。若杜鹃泉下有知，也该放心，终究是我对不住她。
“窗子被风吹开了，你去关上吧。”
重华殿里我那日见到的宫女全都换走了，那位掌事宫女海棠也不在了，现下年纪轻轻的苍云是重华殿的掌事宫女。
“是。”
苍云诺诺的回了一声。
刚刚那男人；来了一次，现下我也被风吹的清醒睡不着了。
靠在枕头上。
这么一靠就是一夜，第二日一早尧华才来看我。
······
“昨天晚上睡得好么。”
我清早起来照镜子的时候都看到了眼底的乌色，尧华此时便是在明知故问。
“你不在，睡的不好。”
我钻到他怀里撒泼，今日发觉越发喜欢粘着尧华，就像是他小时候喜欢粘着我一样。
本来他下朝回来穿着笔直的朝服，被我弄得全是遮住，尧华也不恼。
“今晚陪你，昨天是为夫不对。”
这话一说我忽地停下来。
“尧华说什么？”
那个字。
“为夫。”
尧华将我抱在怀里，伸手抚着我散落的头发。
这一世尧华是皇帝，原本他和孟伶才是夫妻，此时对我这样说，一瞬间听得我要掉出眼泪来。
“尧华，你是我的夫，我一个人的。”
尧华弯起嘴角。
“你于十六年前见到你那天起，就想做你的夫了，不过那时候不懂。”
尧华说这话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本殿下一个没忍住，做起来保住尧华的脖子，就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