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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人间更值得 巨魔野兽战 8299 2024-11-21 01:01

  这是诸神降临的成员来到凤城市的第三天。

  此刻,这个国际上最负盛名的犯罪组织的成员,在似火激情消退之后,大多三三两两的分散了开来,他们缩手缩脚,像耗子一样,在这个小城的地下钻来钻去,希望能够找到一条地下河,借此进入那座秦汉大墓。

  队伍频道里不断传来冲突的消息,他们已经见怪不怪,因为在此之前,有队员已经付出了血的代价。

  哪怕他们是世界上最负盛名的犯罪组织,在这个国家也感到寸步难行。强大的修行者遍地都是,他们很难像在别的第三世界国家一样,纵横阖闭,难寻抗手。

  现在,这些臭名昭著的凶徒们,只想赶快利用他们最新的科技产品,打开那座大墓的封印,击杀掉那些强大到不可思议的亡灵,取走大墓中的造化而后溜之大吉。

  并且,他们一个个都发下重誓,事成之后,有生之年绝不再踏足中国半步。

  卡文迪许快步的走在天桥上,一阵风吹过来,将他宽大的帽檐掀起了一点儿,露出了下面那双迷人的蓝色眸子。他是个典型的英国人,走路时,腰部会自然的带着一点儿弯曲,像是随时要给人鞠躬,低下头去吻别人的手一样。他手中提着一个黑布袋子,里面装着一个圆形的东西,像是个西瓜,正在不停的滴落下红色的汤汁。

  “滴答”

  “滴答”

  “滴答”

  红色的液体滴了一路,渐渐的少了,在卡文迪许的身后,一条蜿蜒的红线就那样明显的标示出他的行动轨迹。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他们大多行色匆匆,偶尔有人对这个外国人投去一丝奇怪的眼神,那眼神里藏着惊讶、责备、鄙夷,像是在无言的诘责他,为什么这样破坏市容。

  没有人去怀疑,这些红色的东西竟然会是血,就像没有人会去怀疑,竟有人敢提着一个人头在大街上狂奔。

  “滴答”

  血顺着铁皮一直流下去,在门槛那里形成了一汪小湖,现在,那个黑布袋子被卡文迪许挂在墙上,而他本人正坐在桌边,手里捧着一杯冷咖啡,一口一口的缀饮着。

  “你杀了那个中国人?”门被推开,另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走了进来,此人身形高大,有着浓厚的法国口音。

  “当然,他一直在逼问我,我只好把他杀了,就一剑,一剑而已。”

  “哦,我的天,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是好,我该夸夸你,说你的剑法实在太厉害了?”

  “随你的便,我不会得意忘形的。”

  “卡文,你在做不正确的事,你在给我们的行动制造麻烦。”

  “得了吧,我可不会隐忍,我对这个国家深恶痛绝,我恨不得杀光这街上的每一个人。”

  “为什么?你从没来过中国!”

  “因为我父亲曾经来过,我父亲,他在这里受到了侮辱,到死都耿耿于怀,”卡文迪许顿了顿,接着道,“你知道那个人,陈撄宁,他是怎么侮辱我父亲的嘛?他说我父亲总是给别人鞠躬,就像个锤头鹤!粗鄙的中国人,把我们的礼貌当成嘲笑的对象!”

  “你确定那个人是陈撄宁?”

  “当然,陈樱宁,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个名字。”

  “我倒情愿让他来侮辱我一下。”

  “什么?”

  “跟那样的人说一句话,对于我们这些超自然能力者来说,难道不是莫大的荣幸吗?”

  “住口,尼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竟然崇拜一个中国人?”卡文迪许眼中露出了那种偏执者固有的眼神,他身子稍稍前倾,言语中带着一丝侵略的意味。

  “这没什么好丢人的,我说,我只是以一个超自然能力者的身份说这些话,认识那样的人物的确让人骄傲,我看过他的书。况且,卡文,不要总是抱着那种偏执看待这个国家,无论如何,你不得不承认,在超自然能力发展这方面,他们历史悠长,值得我们学习......”

  “够了!这早已不是从前的那个中国了,他们的精神早被满族人给杀掉了,自汉唐时代遗留下来的炎黄道统,早就被满清人给毁掉了!”卡文迪许愤怒的开口,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够了,卡文,我们没必要争论这些......”

  “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我爷爷的爷爷,曾经是一名传教士,他在手札中记载,满族人改辫易服之后,这个古老东方国家的空气就变得浑浊了,本就高远的大道益发的厌弃这里!”卡文迪许越说越激动,忽然,他“镪”的一声自腰间抽出了长剑,指着尼克,“你背叛了你的信仰,尼克,你背叛了诸神。”

  “不......不,卡文,请你冷静,我是你的兄弟,请你注意,这里是安全屋,如果你在这里杀掉我,大法师的魔法会失效,凶杀会引来中国卫兵的关注,这会引起组织层面都难以承受的国际纠纷......”

  “嘶”的一声轻响,卡文迪许动了,他身如鬼魅,刹那间递出三剑,空气被他砍的嘶嘶作响。

  尼克挥剑格挡了三次,却只发出了“叮”的一声轻响。

  “扑通”

  尼克跪倒在地,两个眼窝变成两个血洞,鲜血长流,他竭力的伸出手,在空气中扒拉着什么,而后重重的脸朝地倒了下去。

  “是你逼我的,兄弟,”卡文迪许收起长剑,拿出一块丝巾仔细的抹干净上面的血迹,而后满是无奈的开口,“我从来就不想找什么秦汉大墓里的造化,我要发动一场大屠杀,狠狠的报复这些中国人,幸好你早些跟我说了这些话,不然到时候你肯定要阻止我。”

  他把长剑收起,端起桌上的杯子,把冷咖啡喝了个干净,而后他将安全屋的钥匙拿在手中,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门。在他身后,安全屋的屏蔽魔法阵检测到尼克的死亡之后,整栋安全屋凭空出现在空地上。

  “鸣......哇啦哇啦......”

  深夜,刺耳的警笛声,吵醒了这个地区熟睡的人们,在闪烁的灯光之中,曹吞下车,在六月那特有的燥热中,他无言的打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一个排扣。

  “一共两名死者,一具完整的尸体,以及一个挂在墙上的人头。”

  “凶杀案,初步勘测结果是,凶手在别的地方杀了第一个人,砍下头颅后,再到这栋移动板房里杀了第二个人。”

  “第一个死者是中国人,莲花集团的高管,六天前来到凤城市。”

  “另一名死者是个法国人,也是六天前来到凤城市,搭乘了自由者航空公司的六百二十四号航班,从北京转的车......”

  曹吞把凶杀现场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而后走出门,身后的副手小李道:“曹队,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傻子都能看出来是凶杀案啊,作案手法粗糙的令人发指,房间里到处都是指纹,只要通过DNA验证,就能轻易找到凶手了吧。”曹吞已经走出铁皮门,冷冷的给案件定下基调,“凶手没有任何处理现场的想法或是行为,也许他慌不择路,也许他冲出去呕吐,谁知道了,总之,这是一次冲动杀人。”

  “被拿来的头该作何解释?”

  “我正要去查了,也许是另一次冲动杀人,”曹吞坐上车,踩离合,发动车子,他从窗户里探出头,满脸自信,“相信我,三天都不要,我们就会抓住这个愚蠢的凶手的。”

  事实上,就在当天晚上,省里关于重案组的批准还没有下来,凤城市的卫兵局已经知道凶手身在何方了。

  将近凌晨的时候,卫兵局昏暗的枪库里。

  “看,”曹吞把枪递给准备行动的小张,笑着说,“我就说嘛,三天都不要,凶手就要被抓到了。”

  “哈哈,我还跟小李打赌来着,那小子非要装深沉,说什么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现在了,嘿嘿,一条中华没跑了!”小张大笑着开口,将手枪的保险拉上,作势向窗户瞄了瞄,“这还是我第一次拿枪出勤,第一次碰到这种穷凶极恶的罪犯!”

  “听说还是个外国人,等会到局子里来可要好好招待下。”旁面,另一个领枪的卫兵笑道,“不过听说莲花集团的人已经先一步出动了,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哦,这些财阀,真是敢胡来,”小张叹道,“从前他们参与地方上的立法,现在更是直接要伸手来干预执法了。”

  “莲花集团的人怎么会知道凶手的消息了,这不是绝密吗?”

  “你是内鬼吗?内鬼一向喜欢贼喊捉贼。”

  “少来,大家心里都清楚谁是内鬼,谁是狗。”

  三人忽然沉默了下来,曹吞静静的看着两人把枪擦的干干净净,塞进一个崭新的枪套,这时,小张半开玩笑的对曹吞道:“曹队,我听说你当年在警校也是一代风云人物,大一实习就当场击毙过三个罪犯,今天不能看你表演,实在是莫大的遗憾。”

  曹吞摆手道:“都是侥幸而已,其实我军训的时候连假人靶子都不敢打。”

  “切,曹队吹牛不打草稿的!”

  “走了,曹队。”

  六辆警车,载着全副武装的十四个卫兵,拉起警deng,嘶鸣着冲向远方的夜空。

  曹吞压下眼底的一抹失望,而后平静的转身,准备去写局长刚刚交给自己的书面报告。

  这样名正言顺的立功机会,那位局长可不会随便交给自己,就像猎人绝不会让一头羽翼丰满的苍鹰随便飞走一样。

  下半夜,曹吞起身,准备将写好的书面报告递上去,却发现肥胖的卫兵局局长王丁山,正像个球一样的从楼上连滚带爬的冲下来,他眼神里闪烁着一丝恐惧,慌慌张张的一把推开曹吞,喘着粗气向局子外跑去。

  在他身后,一个衣衫不整的年轻警花正一脸惊愕的跟了下来。

  “额......”曹吞与那警花在楼梯口相遇,气氛略微有些尴尬,曹吞尽量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她衣衫不整的样子,但他还是忍不住转头多看了一眼。

  警花面无表情的整理了头发,将衣服穿好,冷冷的目光盯着曹吞,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下一刻,刺耳的警笛声在卫兵局外面响起,曹吞确信,自己从来没有听见过这么响的警笛声,在局子里。

  夜色似乎在一瞬间寒冷了下来,看着被抬进来的十三具卫兵的尸体,虽在炎夏,曹吞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总局的空间很大,走廊很宽敞,四位法医戴着考究的白手套,正一具具的确认尸体身份。

  “张五民,确认死亡。”

  “林会,确认死亡。”

  ......

  曹吞一步一动的挪到那些尸体旁,双目无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他狠狠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感到一阵钻心的痛楚之后,他告诉自己,这不是梦,出勤的十四名卫兵,只有一人活着回来,其他人,都被杀了。

  “这是......在宣战嘛?!”旁面,局长王丁山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年轻的警花开口询问。

  唯一活着回来的卫兵,此时正倚着墙,像是浑身力量都被抽干了一样,他小声的开口道:“这是个圈套,他们在等我们去......我们到了那里,他们就从黑暗里走了出来,拿着长剑,剑上有火光,一剑一剑的先杀了五个人,有人开枪还击,那火焰就出现了,变成了墙一样的东西,挡住了子弹,而后,所有人就都被杀了......”

  “所有人都被杀了?你是怎么回来的?”曹吞忽略掉这人话语中的荒诞之处,问道。

  “我......我是怎么活下来的......”那人忽然睁大了双眼,像是在竭力的回忆着什么。

  他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伸出两根手指,深深的塞进嘴里,像是捏住了什么,而后往外一拉。

  “趴下!”就在众人纷纷盯着那人的嘴巴目不转睛之时,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而后便是“轰”的一声巨响,强烈的爆炸摧毁了此地,刺目的火光吞噬了一切,唯一幸存下来的那个卫兵,被炸成了几百块碎肉,撒的到处都是。

  便在此时,门口昂然走来一位老者,他白发飘飘,仙风道骨,一袭长袍猎猎的无风自动,先前正是他呵斥众人趴下,此时面对威力巨大的爆炸,这老头怡然不惧,迈开大步,走进火中,双手连连挥舞,带出一道道深蓝色的丝线,在空气中结成一张深蓝色的网,那网遇火,须臾长大,裹住那火,渐渐的缩成一团,那老者闲庭信步,转过身去,眉头不禁一皱,只见地上躺着七八个血葫芦,都已被炸的不成人形。

  老者心痛,怒喝一声,张口吐出一面金色的小幡,迎风而涨,须臾间定在空中,化成一张符篆,那老者喝一声“着”,符篆就“砰”的一声炸了开来,霎时间,光阴倒转,时间钟表的指针在这一刻被人强行拨转回来,几个血葫芦所在之处的空间的时间被生生扭曲,再度回到爆炸之前,几个大活人便再度活蹦乱跳起来。

  “怎么了这是?”

  “发生了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看着被炸的残垣断瓦的卫兵局,都感到一阵迷惘,但任你如何不相信,眼前的惨状确是真的,局长王丁山不由得膝盖一软,跪在地上痛苦道:“苍天啊,我这是招惹了什么太岁呀!造的什么孽呀!我错了,我不该玩弄下属,我不该打压新人,您老人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你……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你慌什么!”旁面的警花看着周围爆炸现场,也是脸上苍白,但她听见王丁山口不择言,便忍不住俏脸一红,大声呵斥着掩盖自己的心虚,把王丁山从地上拽将起来,往楼上走去。

  “嗯?”曹吞自从睁开眼,就一直盯着前方的白胡子老头,此时他瞪大了眼,眼睁睁看着两人从那白胡子老头的身上“穿”了过去,不由得感到一阵眩晕。

  “嗯?”再度看着四名慌慌张张的法医也从那白胡子老头“身体中”“穿过”,曹吞不由得在风中凌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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