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想过,我们的五脏六腑是一个个各自独立的小系统。系统是什么?
系统嘛,你可以理解成几个相互关联者构成的一个整体。其中又有大小之分,几个小的系统,有可能会组成一个大的系统,再有几个大的系统组成了一个整体,比如人。
你看,人有八大系统,哪八大?让我想想,消化、呼吸、生殖、神经、循环、内分泌、泌尿,还有啥呢?
运动,对,运动,小学生竟然都知道。
为啥这么分的?那我再想想看怎么编。
“按照人体内的五脏六腑这些器官的作用来分的,比如,消化系统,就是从嘴巴、到食道、胃、肠子,最后肛门,再加上帮助消化的那些小玩意组成。”
“帮助消化的小玩意,那是什么,还请赐教。”
我去,要不要这么好奇啊,我就是不知道,才这么说的。忽悠人真是个辛苦活啊。
“对了,比如口水,它就是从嘴巴里一些很小玩意里出来的,能够帮助消化食物。”
“颇有道理,金精玉液确是有助消化之能,不过还能滋阴降火、补气生精,为何单把它算到所谓消化系统呢?”
哈哈,那是为啥咧。
“想来是按它的主要功用来分的吧。”
得按自己的节奏来,和学霸讨论得不能太细。
“有道理,所以要通过内观法来让检视这八大系统运作是否得当,再通过辟谷调整消化、吐纳调整呼吸、炼精化气来调整生殖、运动想必是通过各类拳法来调整。”
我去,你要不要啥都往修仙上靠啊。
“不过,贫道还有疑问,神经、循环、内分泌分指何物?泌尿可是指肾脏的通水之效?”
“对,肾脏就是泌尿的主器官。神经,主要就是脑,和其他的不重要。循环就是指心和血管,血液就是在其中循环。”
淋巴?忘了。
“那神呢?心是主神志的。”
意识啊,那玩意八百年后都还没弄明白呢。
“不,神志是在神经系统中的,在这。”
说着指指自己的脑袋。
看张君宝准备开始引经据典了,赶紧拦住,
“有没看过那些脑袋受伤,人活着,但却昏迷的人?”
张道长被问住了,所以冥想是定的是脑,不是心?
“肯定啦,心被定住,不动了,人不就死了?”
“定的是心之神,又不是心。”
“好吧。”
“既如此的话,这循环系统又该如何修炼呢?”
“练不了。”
“想来是还没找到法门。”
可别想啥法门了,所谓能修炼的系统,不过是进化时为了生存,需要让人能够控制的部分肌肉。
“比如,吐纳,控制呼吸,那是因为上古之时,人类面对猛兽时,需要隐藏行踪,要屏住气;在奔跑逃命或追捕猎物时,需要学会正确的呼吸,以便跑得更快或更远。和修炼没啥关系。”
“那内分泌系统又是何物?”
“三焦,我完全不懂,可以不用问了。”
“这个确实难,贫道也不懂。”
难怪说,古代的读书人都是半个医生呢,是因为书太少了,无聊到去读医书吗?
当然不是,从天人合一开始,儒家就认为,人的小宇宙和这个大宇宙是能够统一在同一个规律下的,所以他们既研究外部世界,也研究人体,一直在寻找这个规律,中间各种尝试不一而足。
这么一通大山侃下来,张君宝应该是个不错的医生,人生的主要目标就是修仙,间谍这么低级的活他应该不会去做的,细作的可能性下降百分之五十。
不过,这货既然会炼外丹,要不要问问他懂不懂火药?不能太直接,要迂回。
“张道长,可曾听过五雷天心正法?”
“那是天心派弄出来骗人的,就是霹雳雷火球!”
虽然不知道这个霹雳雷火球是啥,但听起来像手榴弹之类的玩意。
也是,丫蒙古人打东欧时就用了火药的,把欧洲人吓得够呛。北宋都被灭了那么久了,被金国弄去,又被蒙古人弄去的火药工匠都不知道传了几代了,唉,不能掉以轻心啊,北边那些货鬼知道有没有弄出来火炮啥的。
这样让哥很为难啊,该忽悠还没筑基的张三丰去干啥呢,医生?化学家?
不,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则全都要。
药剂师就是化学家嘛。
是不是真的去弄青蒿素?需要正经的想想,在吕宋肯定用得上。
要不,干脆把张三丰骗到吕宋去?海上有仙山嘛。
。。。。。
看到又是只有那两个小道童出来吃早饭,陈庆之随口问道。
“你们师傅还在闭关?”
“是啊。”
罪过啊,前几天一通忽悠,陈庆之自己都不记得说了啥,但很明显张君宝听进去了,天天闷屋里打坐呢。
和两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正瞎聊,蒲三叔过来了,前段时间一直没见到,说是忙着船队的事情,这个时候过来,应该是抽出来先去儋州和吕宋探路的船准备好了,不过,要先去趟惠东,把车上剩余的东西取了,顺便看看阿拉伯人的观星术是怎么玩的,以及试试小帅的新玩意。
至于经度嘛,简单,有手表。
不过,自己可没法造出第二块手表出来,还是需要能够批量制造的计时工具,航海钟是怎么做的呢?
依稀记得似乎很难,当年那些欧洲人折腾了很久,发现大钟的路走不通,说明重力驱动肯定是不成的。小型化的钟表以现在的技术,还是不要想了。
两个小道童一个姓张,一个姓郭,大概都才十三四岁的样子,想必当时从辽西出发时顶多十岁,也不知道这么点大,是怎么一路走过来的,修行的人毅力是真好,体力也真好。
陈默这几天倒是喜欢去找他俩玩,想来小孩喜欢和比自己的大的孩子玩这事是刻在基因里的。小美还特意叮嘱,除了自己从哪来的不要说,其他的都可以说。开始两个小道童还不愿意和小屁孩玩,不过一来师傅没工夫理会他们,二来,陈默没事拉着他们俩一块去烦舅舅,尤其是这几天,舅舅在做新鲜玩意。
。。。。。
很快,陈庆之就见到了小帅这几天的成果,像个十字架,短杆上下各有一孔,拿来测纬度的。用小帅的话说,时间紧,要不造个望远镜,把六分仪整出来,或者,再不济,造八分仪也成。
不过,现在嘛,先凑合用,就是不知道阿拉伯人是怎么弄的,该不会像海洋奇缘中演的,拿手掌来测吧。
和老婆、孩子道别,就当爸爸出差去了,再叮嘱陈老头还是多关注张君宝师徒三人,挥挥手,和小帅潇洒的上船。
顺流总是很快的,也不知道算不算冬季的海面还好,这会正常来说,应该不会遇到台风了,不过,天知道呢。
看看小帅做的救生衣,觉得稍微安心点,样子和后世差不多,没有泡沫,木块替代,拿麻绳串起来。
出了伶仃洋,把大屿山抛在了身后,就要一路逆风了,就这么左一段右一段的走着,看着表,到了晚上8点,小帅拿出自己的家伙,瞄了半天,又算了半天,不确定的说,22?这会外面黑乎乎的,也看不到附近有个啥岛之类的参照物,来把你姐画的地图拿出来,凑灯光下看了半天,合着我们还在香港呢。
再去看看阿拉伯玩法,这是个星盘吧,好吧,大家其实玩法都差不多,也是,要不看北极星,要不看太阳,没有北斗的年代,就这么凑合用吧,估计咱们的牵星术也大同小异。除了古早中国南方人,他们这会是在看南十字星吧?
不过,这个船长很小气,不给看海图。嘿,你家陈老头没给你交代过吗?算了,不和你计较,我们交换怎样,我们先让你看看我们的海图。
这是小美为了这次出行,专门画的,基本把西太平洋都画了出来,除非特别小的岛。两人的大方,让这位黄纲首很惭愧,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因为拿出来了也看不懂,比例都不对,不过,密密麻麻的点倒是不少,听解释,应该是更注重相对位置,以及沿途可能会造成危险的暗礁之类,通常一张都画不下,分成好多张。
这种画图法,在导航方面的培训的时间成本很高啊。有很大的提高空间。
有了分享知识的经历,黄纲首明显态度好多了,他的伙伴们绝大部分明天就要出发往南去了,他被给指派给陈庆之两人不知道往北来干啥,还啥都不让问。
知道两人是去车上拿剩余的东西的陈老头,肯定不让问啦,这事不但不让问,看到啥也都不准说,神神秘秘的。
陈庆之很快就搞清楚这纲首的心思了,他的收入是和这首船的收入挂钩的,伙伴们绝大部分去南边挣钱去了,他跟着两人瞎逛,担心影响收入。
嘿,这个傻子。
“黄纲首,你猜,你们陈东家为什么让你跟我们一块?”
“为什么?”
“很明显,你是他最信任的人啊,所以需要高度保密的任务,就交给你来做啊。”
看,这工作积极性不就起来了嘛。
大概又走了两个小时,估计是在大鹏半岛附近了,让黄纲首停船,今晚就到这里了,休息一晚。
在船上晃悠晃悠的很好睡啊,迷迷糊糊的要睡着的时候,陈庆之突然想起来,似乎自己过来后就没晕过船。
以前唯一的一次晕船是在深圳到珠海的快船上,不知道是因为船老了,还是哪里的密封有问题,船上一股柴油混合着皮子老化的味道,给陈庆之熏得不要不要的。
所以,是因为这船不烧油才不晕船的吗?
一觉醒来,开船转向西北,果然不久就见到了大鹏半岛,拐进大亚湾还没多久,就见到了疍家人的渔船。
看了半天,也认不出林二八的船,算了,不认了,先去拿东西。
放下小船,几个水手划着小船将两人送到半个多月前的那片沙滩。
两人背着包,拎着刀,大致辨别了下位置,往荔枝林走去。除了留下一人看船,其他人都跟着两人一块往前走去。
大船头上的黄纲首远远的望着,心想,该不是东家在这里藏了什么宝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