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终于领到了自己的穿越者福利。
“张道长,可是在找老子化胡之证?”
“陈信士说笑了,教虽分三,道乃归一,何须去找。”
哈哈,红花白藕青荷叶,宋代确实流行玩三教合一,儒教这边还玩出了一个理学。
不对,张三丰不是辽宁人吗?这个时候来到敌国的广州,不会是间谍吧?
“那道长来此为何?”
“因为此时的广南没那么热。”
嘿。
“道长怕热?北方人?”
“懿州人,怕热。”
据说大都话加上点南京话基本就是后世的普通话了,那就试试普通话。
“懿州?”
“对,就在辽西。信士去过大都?大都话说得还不错。”
道士很淡定啊。
不过自己该怎么回答呢?肯定是去过的,还熟悉得不得了,梦里去过?肯定不能这么说,那就转移话题大法。
“没,道长可会炼丹?”
“不会。”
“那可会驱邪除魔?”
“不会。”
“那可能长生不老?”
“正在找寻法门。”
看到这啥都不会的张三丰,这是还没开悟的版本。林小帅忍不住问。
“道长会太极拳不?”
“未曾听说。”
“你在少林寺待过?”
“去过。”
“那你会九阳神功不?”
哎哎,打住。再下去你这货怕是都要问人家是不是喜欢郭襄了。
“请道长见谅,我这弟弟有点迷信技击之术。”
“无妨,技击之术,贫道倒是略懂。”
陈庆之仔细琢磨了下,这会的张三丰还没遇到火龙真人,也还没去宝鸡签到,得到三丰的称号,估计还是在四处云游寻找名师的阶段。
可他怎么来到广州的还是要明白的,蒙古人爱用间谍那是出了名的,不能大意。直接问肯定是问不出来什么的了,有啥办法给骗回家,放眼皮子底下看着点,时间长了,总会漏出马脚的。
冲林小帅使眼色,嘿,这个蠢货。
“张道长,我这个弟弟从小喜欢技击,但一直不得入门之法,想请道长在鄙处盘桓一段时日,以便请教一二?”
“可以,一日一贯。”
嗯?
“寻仙问道之花费。”
是哦,道士是不接受施舍的,他们讲究无功不受禄,出外云游,道观外的花费是需要自己去挣的。
咦,那他从东北一路绕来绕去的来到广东,哪里来的钱?富二代?
“贫道略通医术,一路治病救人而已。”
“没错,好的教练按摩大多不错。好的武术家估计医术也都不错,医武不分家嘛!”
那小帅你的意思是你的按摩很棒?是红牌技师?
姐,你看,庆哥肯定是经常去按摩!
是啊,经常去,我们一块去啊,有时还带陈默去,是不是啊,阿默?
哎呀,不行了,吃撑了,今天狗粮吃太多!
。。。。。
出门时五个人,回来时八个人。
陈老头见到多了三个道士,表示很惊讶。
等陈庆之悄悄告诉他,这是张三丰时,陈老头就更惊讶了,也悄悄的对陈庆之说。
“张三丰这怕不得三十多岁了,那郭襄岂不是四十岁了?”
一把年纪了也不靠谱。难道是见到自己这个真正意义上的同龄人,让老头的心态变年轻了?
“我怀疑他是间谍,你想,他是东北人,是怎么穿越蒙宋的战线来到广东的?”
“不会吧,他可是神仙啊。”
“你还真信神仙啊?”
“也不是信,只是没事拜拜也没什么坏处。”
“先不管他是不是,我带他回来,就是想盯着点,你安排两个人盯着那两个小道童,张三丰我们自己盯着。”
“对了,他应该是会武术的,可能医术也不错。”
“那好啊,正好跟他学太极拳,我这岁数正适合练太极。”
“哦,那个他不会。”
。。。。。
茶室。
喝酒会让人话多,喝茶也是。
据说,对,就是据张君宝说。
他祖上是江西龙虎山人,不会吧,那你不应该是正一派的吗,哦,祖上不是道士。祖父这代去了辽西,在当地娶妻生子,便是他的父亲,他是第五子,幼时有眼疾,拜在碧落宫张云庵门下,便是此时开始入道,同时兼读儒、释。
呃,三教兼修还真是学术主流啊。
十三岁时,母亲挂念,就回了家,专心读书,再后来,算是读书有成,得了些名声,游历大都时得人推荐,做了一年的县令,父母先后去世,回乡丁忧,觉得做官没意思,做人没意思,三年守制后,就干脆出来四处云游,寻仙问道了。
哦,这是觉得做人没意思,所以想做神仙了。
一路东游西荡,走到哪算哪,一日突然想回龙虎山祖籍地看看,所以就七绕八绕的来了大宋,去了龙虎山,神仙没见到,想着来都来了,去葛仙翁得道的罗浮山看看,然后又听说莹蟾子也在广南,所以就这么东逛一下西逛一下来了广州。(就当这会已经叫罗浮山了吧,太平御览中已经提到了海中一山和罗山合而为一)
不对,你还是没说你是怎么通过了两国的防线呢?难道淮河、襄阳这些地方都不设防的吗?
前年的时候,从寿县过来的?南下到了江州,转水路走隆兴府,再折向东,到了龙虎山。
这,你走寿县,就没到点啥盘查之类的?
没,其实我就是跟着那些官员的商队过来的。
嘿,一堆蛀虫!
也不知道张君宝是不是察觉了到了陈庆之的试探之意,想来能成为一代宗师的人,应该是极聪明的,估计只是不在乎罢了。
看破不说破,还是要继续做好朋友的。
既然是好朋友,就不能说哥们不关照你了。鉴于身份还没弄清楚,高科技的玩意不能告诉你,忽悠你点啥呢?
有了,葛洪嘛,我熟悉啊。青蒿素啊,这玩意,书里就一句话,提炼费了老鼻子劲了,要不诺贝尔能那么大方?且不得花你个十年八年的功夫?
当年去爬罗浮山,要不是没钱坐缆车,我都上到山顶见到他老人家了。
“我有一个方子,就是葛仙翁传下来的,能够指疟疾,就是瘴气,就是人会忽冷忽热,头疼发烧的那种病,这个方子叫青蒿。”
“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确实是葛师留下来的方子,不过,效果时有时无。”
“也对也不对,青蒿,就是臭的那种,肯定是有用的,但是用法有讲究,需要提炼。”
“要先炼成丹药?”
“也可以这么理解,需要将其中的某些东西炼出来,才能有用。”
“三仙丹,我试过,没用,葛仙翁的这个方子...”
“等等,你不是不会炼丹吗?”
“是不会啊,外丹没用,成不了仙的,内丹贫道不会。”
合着你要是会炼内丹,就早飞升了是吧,哥们哪能搁着见到你啊。
“那三仙丹是怎么炼的?”
“先用丹砂烧之成水银,再加等量火硝、白矾,即可成丹。”
听得陈庆之一愣。
“你吃了?”
“吃了。”
我去,竟然没挂掉。
“吃了没什么变化?”
“没。”
“干嘛不继续吃呢?”
“我就是试试,外丹不是正道。”
“那道长还会炼那些丹,我是说外丹。”
“葛仙师的密陀僧我也试过,其他还有草还丹、还少丹......”
陈庆之表示听不懂,高级按摩师也听不懂,首席地理学家也听不懂,陈老头表示,后面那些是中药吧。
“是啊,要不怎么治病救人,我哪来的路费?”
话题就歪到了中医去了,高级按摩师林小帅认识的穴位虽然不多,但对话题很感兴趣啊。
广深水疗小王子陈庆之表示,你这认识穴位的还不如我多,你们那种运动后的肌肉放松,那就不能叫按摩。
陈庆之读书那会,有一阵非常流行一本书,用计算机的原理来把人体理解成一个类似分布式系统那样,各个子系统,独立按照自己设定的程序运作,互相之间如何影响,跨系统如何调度等等。以陈庆之当时理工男的思维,觉得写得还是挺有意思的,后续的跟风之作也看过一些,把这些拿出来,还怕忽悠不了你。